146. 真实身份
于信呆住:“怎么会?不是李柳生的儿子?”
“李柳生的儿子出事的时候才五岁,就是活到现在也才二十三岁,这和李朝春的年纪对得上吗?”
方岗记得最清楚:“我们是在十五年前捡到朝春的,他当时已经十二岁了。”
就算有些人天生个头小,这十二岁的小少年和八岁的孩子,区别还是很大的。
乐声停止,李朝春回过神。
“是,我不是李先生的孩子。我只是一个小乞丐。我的家是在南边,那年开始打仗……啊不是,是从我出生起,就没有停过,只是那一年格外激烈。我和我的爹娘走散了,于是就随着人群流浪。我的命大,一直没有死,竟然就这样走到了玉山县。”
“你和那个船夫有关系?”
李朝春愣了一下,真心笑了:“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那艘船应该就是船夫配合你弄来的吧?他是你的谁?”
“宋叔没有杀人。”
这是袒护,颜清越明白。
“我知道。他只是配合你做戏而已。”
李朝春幽幽叹出一口气。
“你这个人真是可怕。”
颜清越还和他开着玩笑。
“这是智慧。”
“是智慧……宋叔是这里的船夫,一直都在玉珠湖讨生活,年轻的时候,有年发大水,他家里人也死了地也没了。是李先生救了他,还给他买了船,让他此后也能够安身立命。”
“李柳生是个好人,他救过你。”
李朝春忽然觉得眼睛很酸。
“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我刚到玉山县的时候,玉山县也不太好,树皮都被啃光了。我饿到和野狗抢吃的……是路过的李先生打走了恶狗还收留了我。他给我饭吃,夫人给我衣裳穿,还教我识字读书。但是,李先生总是神神秘秘的,有一年刚过完年,他说他身边很危险,就将我送到了隔壁县的一个客栈里做学徒,还给我置办了房地,让我日后就在那里好好过日子。那年的二月初七,正好是夫人的生辰,我拿着自己的工钱买了些东西回到了玉山县,想要给夫人贺寿。就像是往常一样,我坐着宋叔的船向着烟雨楼去了。对了那日……也是大雾,整片湖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转过身。
门外,玉珠湖上不知何时已经弥漫起了一场大雾,像是当年一般。
“当时,还在船上的我们就觉得很不对劲。因为每逢大雾天气,李先生就一定会转动机关,让烟雨楼响起乐声,可那日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这是李先生坚持数十年的习惯,他绝对不可能忘记!想到这之前李先生的异常,我和宋叔一下就警惕了起来。等快要到的时候,我们没有靠岸,更没有急着上岛,悄悄地在不远处看着。在大雾中,我们看到了……看到他们将先生他们的尸体扔进了河里。是丘旸,是范柏青。人已经死了,无力回天,可我当时到底年轻气盛,还是宋叔摁住了我,趁着大雾带着我划船离开。回去后,我就暗暗发誓,我要报仇。于是,宋叔就留在此处,成了范柏青的臂膀,而我就改头换面,成了丘旸的徒弟。
说到丘旸,他的脸上浮出刻毒的笑。
“因为我很会装乖,丘旸很是信任我。几年前,他终于带着我到了烟雨楼。回到烟雨楼后,我检查了机关,就开始谋划怎么杀掉他们。”
“他们是为了宝藏才要杀李刘柳生一家?”
“你连宝藏的事情都知道?”李朝春有些讶异,“根据我和宋叔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你不是很想知道关于太安道的消息吗?李先生就是张鹿的弟子,烟雨楼也是张鹿留给他的。都说,烟雨楼下就有庄王当年留下的黄金,李先生也知道。我想应该是他们逼问不得才杀了李先生他们吧?”李朝春看向了于信。
于信知道他的意思。
“当年之事我并没有参与,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我们当时都算是太安道的人。”
“既然都是同道之人,为何还会自相残杀?”李朝春嘲讽一笑。“他们也配称为太安道的人吗?宋叔打听过,丘旸他们是后面才加入太安道的。那个时候,他们借此身份接近了李先生,甚至还和他结义,对着洛水立下誓约——若背弃兄弟定然被洛水之神惩罚不得好死!”
他大声笑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变得疯狂起来,双手高举着,像是在祈求神明。
“我这是替洛神惩罚他们!”
颜清越按住他的肩膀,想让他冷静下来。
李朝春动作一僵,双手缓缓放了下来。
“你到底杀了人。”颜清越并非是苛责他,更多的是觉得很可惜。
他应该是很聪明的人。
在李柳生身边只呆了短短几年,就能够把机关学个七七八八,还懂得识文断字。
李朝春垂下了头。
“反正人都死了,我心愿已了,我认罪。”
颜清越朝着丰茂吩咐道:“把他先带走吧。”
“等等!”李朝春忽然说道。
“你还有什么事?”颜清越猜测道,“是李家人的后事吗?你放心,我会妥善安排他们的。”
“机关就在每层楼的中心位置,我知道怎么启动。”
“你想要做什么?”
“李先生在的时候总说,他这辈子都要呆在烟雨楼,是为了一个使命。”
颜清越心突突跳:“什么使命?”
“你别紧张。”李朝春此时很是放松,伪装出的怯懦与刚刚的疯狂都已经消失,只剩下一片平静,“每逢大雾就要让烟雨楼奏起乐声。我之后是做不到了,可不可以请你帮这个忙。”
“我,答应你。”
“多谢。”
二楼到六楼的机关依次开启,这次的乐声格外的长。从低缓到高亢,层层递进。
这,才是这首曲子完整的模样。
大雾散去,乐声还未停止。
没有了大雾的遮掩,乐声带上了几分泥土朴实的味道,变得苍凉悲怆。
在湖的那边,一位白发的老道弓着背,跟着调子哼唱着。
“韩湘子出家一去没回来咿呀嗨……”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老道只是笑:“也不算晚,她会做的很好,我们回京吧。”
所有人犯都被押到船上,颜清越和陆行都默契的留在原地,甚至陆行还打发走了丰茂。
“你难道没有发现少了什么?”
他可不觉得对方有这样迟钝。
“邓扶疏嘛,他又溜了!”颜清越敲了敲桌子,“像只小老鼠。”
“又?”
“你说谁是小老鼠?”
邓扶疏站在门口,抱着双臂,一脸轻佻。
陆行:这表情……
他不由想到了某个让他十分十分生厌之人。
颜清越站起身,走到了邓扶疏面前。
“我还以为你逃跑了呢?”
“我跑什么?我又不是凶手?”他张开双臂,十分坦荡,“您该查的都查过了吧,这案子和我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是和你没关系,但是主墓室你去过吧?”
邓扶疏眯眼一笑。
“怎么?您要判我盗墓之罪?”
“就怕你犯的罪更大。”颜清越伸手将他推按在墙上,“劫杀人犯,勾结逆党!”
陆行一听这话,立即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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