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扯平
沈白竹艰难地推开石板,外头忽然有一只手紧紧拽着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拉出。
短暂的失力让她瞬间瘫倒在地,沈白竹不停地急促呼吸着,还未看清身侧之人,就听见他道:“我才没见你半天,你可就出事了。”
沈白竹闻言顿住,仰头道:“怎么是你?”
“不是我你想是谁?”裴初淡漠地看了沈白竹一眼,又忽地凑近,“苏砚知吗?”
沈白竹伸手推开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是你派那个丫鬟来的?”
“嗯。”
“那她会死吗?”沈白竹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裴初起身,“一个不相识的小姑娘也能值得你这般上心。”
沈白竹道:“她那是救了我。”
“救你的人是我。”裴初轻哼一声。
“……”
“谢谢……”半响,沈白竹才不情不愿道。
裴初低头看她,叹了口气,随后将她拉起来,“苏砚知他舅舅已经到京城了,我怕苏麟元心急伤害你,所以才让那丫鬟暴露救了你。”
末了他又补充,“放心,她身手很好,会平安无事的。”
只是此事一出,他在苏麟元府里安插眼线的事情就会败露了,以苏麟元的生性多疑定要彻查府内上下。
沈白竹抬眸看了一眼裴初,他还是似那日在大雪纷飞中的冷淡模样,只是如今脸色柔和许多,身上没有血腥气,若是不参与争权夺势,倒是个可交的好友。
“我们扯平了。”她忽然道。
“什么?”
“你说的,心中还记挂我小时候救你一命,现在你又救了我一命,我们两不相欠。”
听着沈白竹的话,裴初眸色变了变,他在心中摇头,不,还有一命。
说出口时,却是带了苦涩的肯定,他点头,道:“好。”
翌日,苏麟元闭着眼睛听属下来报,“还没找到?她家去过没有?”
“禀殿下,沈家也去找过,从上到下都翻过来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苏麟元一把甩过手边砚台,怒道:“那个丫鬟呢?!逼供出来没?”
属下始终低着头,一滴冷汗掉落在地面,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恭敬举着的双手有些酸,“还……还没……”
“那还不继续去审问!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她的嘴给我撬开!!”
苏麟元最近头越来越疼了,他缓缓站起身踹了属下一脚,让他麻利地滚出去。
这下不仅头疼,心中郁结的闷气让他整个人都不舒服。
还未等他遣散屋内众多奴仆,忽然又一位下属来报。
“殿下,看守永宁府的侍卫传来消息,说段将军带兵硬闯了进去。”
苏麟元动作一顿,“备车!我要去永宁府。”
永宁府。
苏砚知昨日被苏麟元强行一番折腾,虽然最后及时喂了解药,但现下还是高热不退,躺在床上迷糊地睡也睡不安稳。
段老将军强行闯入苏砚知的寝屋,一身风霜,匆匆赶到榻前,“阿昀?”
苏砚知睡梦中也拧着眉头,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的冷汗顺着往下落,隐匿在漆黑的发丝中。
堂堂一朝皇子,偌大的屋内竟无一人照看。
段戎看得心疼又生气,于是怒吼道:“来人!”
率先推门进来的是永宁府的管家,白发苍苍还佝偻着身躯,段戎瞧着他眼熟但叫不上来名字。
“将军。”管家颤颤巍巍对段戎行了个礼。
段戎常年带兵打仗,多年前学得礼仪早忘了个干净,他随意摆摆手,问:“阿昀这什么情况,这都什么时候了,毒还没有解?”
“殿下下他中得是七七凌迟散,此毒还没根治,只能依靠每日汤药吊命。”
“什么?!”段戎睁大眼睛,“谁下得毒?!”
管家身子佝偻得更厉害了,他眼中含泪,缓缓道:“三皇子。”
“苏麟元?!”段戎猛地起身,他身子高大,气势威猛,一把揪住管家的脖子,“你可知欺骗本王的下场?连皇子都敢造谣?!”
也不怪段戎不信,毕竟当初冒死往军营送信说明苏砚知中毒情况的正是三皇子苏麟元。
擅自离守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段戎起先还在犹豫,但苏麟元一连送了三四封关于苏砚知病重昏迷不醒的家书,恳求他回京,以免误了见苏砚知最后一面的时辰。
好在边疆一切安稳,前一阵子刚好打败了越界的敌国士兵,短时间内他们不敢来犯。
也是这个原因段戎才敢冒着死罪带了几百精兵秘密返回京城。
现下管家又说一切始作俑者竟是苏麟元,这让段戎如何相信。
管家眼皮外翻,嘴巴一下没一下的喘着粗气,“将……军若是……不信,大可出去……问问,老奴……不敢……骗您……”
见人马上断气,段戎立刻松手将人甩在地上,心中犹豫片刻,还没等到他真正出去查看情况。
苏麟元就带着侍卫找上门来了。
两人当过一个多月的丈人与女婿,上次见面还是在女儿段棉的葬礼上,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苏砚知的床榻前。
想到两个最爱的孩子都被眼前这阴险狡诈的男子欺骗利用,段戎就控制不住自己,拔剑相向苏麟元,怒道:“你说,阿昀的毒究竟是不是你下的?!”
苏麟元见状轻笑出声,他伸手推开面前横着地一把浑身冒着血腥气的利剑,“你若是想杀我,苏砚知也活不成。”
算是变相地承认,段戎呼吸粗了几分,心中哀痛万分,“你这逆子……”
“逆子?”苏麟元冷笑地重复这句话,“我可担当不料段将军的儿子。”
手中重剑“咣当”一声落地,段戎身体的旧疾发作,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
一旁管家见状缓慢爬过去,“将军?!将军!”
苏麟元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段戎,他从前听段棉提起过,段老将军得了一种不要命的老毛病,生气到了极点就会呼吸不畅,一定得靠吃药缓解。
段戎此人极为要强,一生最大愿望便是守卫疆土,死也要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所以这一毛病除了他身边之人知道以外,其余没人得知。
但老毛病也已经很多年没再犯过了,上一次还是在段棉的葬礼上。
段戎颤抖着手把药吃下,缓了一阵子后,他才忍下心中多处不痛快,“你想要什么?”
苏麟元朝离他最近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屋内立刻清空,只留下他们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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