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安百一
经过唐泗一番讲述后,他们得知这小孩是从一处山林附近捡到的,身上没有半分阴邪之气,衣服也极为干净,不知道是哪家正被爹娘宝贝着的小儿子。
唐泗怀疑可能是出来玩走丢了,结果带着那小孩到附近的几个村里问了一圈也没人认,村里人很穷,不像是能养出这么水灵孩子的模样,问他阿爹阿娘在哪,他那么小也不知道,一岁多连话都不会说,最后实在没法才只好先带回来了。
那小家伙好像不喜欢让人抱,哼哼唧唧地扭动着身子想从人怀里挣脱出来,唐泗只好又将他放下来,他一落脚就迈开小短腿往祁殃那里走,扑到祁殃盖着薄毯的膝头,用小手拽着他的衣袖咿咿呀呀地喊——
“阿爹……爹……抱抱……”
“原来他会说话?”唐泗见眼前这幕,想到自己之前,有些愤愤道,“就是看人呗,这么小就知道专挑好看的喜欢了。”
祁殃眯着眼冷漠观察着面前粉雕玉琢奶乎乎的小人儿。
主要就是那双寒灰色的瞳仁,色泽疏浅又透着种深不见底的幽邃,不论如何凝视都从里面看不出任何生机和影射,让人很难不联想到晏宿雪。
小孩趴在他膝头,湿漉漉的小嘴一张一张地吐着气,叫着他阿爹,想让他抱抱。
九冥宗筑星塔只有历代宗主能进,祁殃曾花好大功夫秘密潜入过里面,隐约记得墙壁上记载的一个诡术——
如果天命之人命中有一必经的凶劫,天道会提前凝天地灵气栽培出一个躯壳,保存其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和自我意识,但无三魂七魄,直成长至劫难来临时、主角魂灵寄生到里面后才能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人……
完全就是为主角破劫保命量身定制的一个器皿。
又或者根本不是因为有什么劫难,只是一种让主角超脱三界永保长生的一种方法罢了,天道可能自认为再找不到像晏宿雪那么优秀又完美的人了,所以干脆绑着一个就再也不换了。
不过目前也不能如此轻易断定,得看看晏宿雪对这小东西是什么态度。
他突然觉得没意思,为昨日的自己,为晏宿雪,包括自己对他一直以来无缘由的怨恨,都没有什么意义。
没有爱恨贪痴的权力,被天道利用一辈子,活也活不到头,命也不在己手,居高难下,他比我这个炮灰还可怜。
祁殃没有抬手抱那个小孩,内心毫无波澜,“他有名字么?”
“我不知道啊,肯定有的吧,但是……”
“先叫他安百一吧,小名叫小白。”
“安百一?”唐泗想了一会儿,眼珠子亮晶晶地看向他,“这个名字好诶!平安顺遂万事圆满,又能保持本真,简单好记又好寓意,叶小公子你可真会起名。”
“但是为什么小名叫小白啊?”
祁殃没说话,低眸顿了片刻,懒懒开口,“好听。”
安百一好像也听懂了,开心地咯咯笑了两声,粉色牙床上几颗没长齐的小乳牙。
陶翎轻挑了挑眉梢,像是意识到什么,看了祁殃一眼。
晏宿雪。
安百一。
拆字而已。
“你嘴里含的什么?”唐泗才注意到坐在桌上的陶翎口中有东西。
“冰块,吃栗子划破了。”他不以为意道。
“你又用牙咬壳,狗一样。”
唐泗视线一转,见祁殃少有地无动于衷起来,无论那孩子如何撒娇都不见他抬手碰他一下,不由得开口道——
“叶小公子,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能不能先让他跟着你?”
祁殃抬眼看向他,不可思议地笑了声,“和我一起?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呢,还要带个孩子?”
“呃……”唐泗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他坐在轮椅上的腿,“我知道……可他真的不让我抱,只能领着,来时一路上小腿都要走废了,但是他很黏你,一上来就叫你阿爹……”
“给他找个小狗窝算了。”
陶翎哼笑了一声,“真是无情。”
祁殃看着面前小脚一蹬一蹬想要往他腿上爬的安百一,对着那双眼睛实在喜欢不起来,尤其是一想到那个从筑星塔中窃视到的诡术……
想到那诡术,脑中一个想法忽闪而过,他突然张口改变了主意——
“……也好,我先带他回幽绝殿,如果晏宿雪在那里的话,我顺便给他交代下这件事。”
“那就麻烦你了,”唐泗表示道,“三师兄那性子更没法带孩子,我这段时间下山去找人画幅画像,弄个启示看看有没有人认领,或许是仙家的孩子也不是没可能。”
祁殃应了一声,像拎小狗崽一样拎着安百一的后领将人提起来放到腿上,灵力催驶着轮椅不紧不慢地往幽绝殿方向去。
陶翎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
……
路上小东西倒是听话,就揪着他腰间的衣带自顾自地玩,推开偏殿的门到了住处,祁殃将紧贴在怀里的人往外拽了拽,漠然地低头看他。
安百一被他扒拉开也不闹,小脸上满是期待,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道,“……抱……阿爹……”
祁殃的手指揪着他的后领不让他贴上来,静寂的眸中映着那人乖巧期冀的模样,就这样盯着他看了半响,唇边蓦然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轻轻开口,“……你知道你真正的阿爹阿娘去哪儿了么?”
安百一懵懵懂懂地着着他,小脸上满是疑惑,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祁殃微微俯身,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死掉了。”
小家伙听不懂“死掉”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感觉到了对方冰冷的恶意,脑袋瑟缩一下,眸中漫上层湿气,片刻后小嘴一瘪,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
看着面前放声大哭的小不点,他内心毫无波动,甚至生起一种扭曲的快意,“……死了,就是没有了,不要你了,再也不会活了。”
安百一哭得小脸通红,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砸落在祁殃的衣服上,小手一抓一抓地去够他的衣角,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祁殃十分恶趣味地弯着唇角,惬意地欣赏着他这副模样,心道这小孩也不是表面上那么迟顿,哭起来反倒比方才顺眼多了,他笑意更甚,终于大发慈悲地伸出一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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