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如果可以许愿

“还不是时候，太宰，”中原中也向前一步，他没有笑，而是露出了对太宰治来说绝对陌生的神情，那是一种残酷的冰冷，光是眼神就足以切碎别人的心，“只是坦白是不够的，而且我对你的计划并没有兴趣。”

他抬起手，单手按着太宰治的头，重新勾出一个再温柔再正常不过的笑容，中原中也抓着太宰治的脑袋压向自己，声音也变成了温和的语气：“乖，再好好想想，给我认真地想。”

太宰治不敢说话，他快吓疯了。整个人发着抖被中原中也抓在手里，看着那双温温柔柔的蓝眼睛，他感觉自己的上下牙关都开始打颤，这是全然不一样的中原中也，是他从未见过的中原中也。太宰治害怕，但是他不会闭眼。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见到的，真正的中也啊……

他心中一直存在的那个，辉煌的重力使。

中原中也还维持笑容，这不是故意甩给太宰治的姿态，而是他真的不在乎，就像不曾把眼前的人放入眼里，但这位港口Mafia新任的首领还是察觉出了太宰治的恐惧。

他抬起头，轻轻地，亲昵地吻了吻太宰治的唇。一下又一下，把接下来的话碾碎洒在每一下的喘息里，温热惑人：“亲爱的，你再好好想想。想想生的意义，想想死的意义，想想明天是否要活下去，我的答案从不讲给死人。然后——当你想明白了这一切，再给老子好好想想你的上辈子是否伤害了谁，是否充满遗憾和悔恨。”

太宰治无助地发出一声呜咽，往后退去。中原中也就抓着他跟着他的脚步前进，最后身体撞在了墙上，疼痛迟缓地传来，他死死看着中原中也，双手抓住胸口的衣襟。

中原中也按着太宰治，他甚至向太宰治靠过去。两个人贴的前所未有地近，橘发青年终于露出了自己攻击性的一面，哪怕比太宰治矮了一个头，中原中也的气势都全然地压过了这位先代。

他笑，快乐地笑，甚至是幸福地笑。在最该愤怒的时候中原中也内心却不觉得畅快，因为在来到星露谷，在之后的每一天，他的内心都被快乐填满。

“问问自己吧，”松开了手，中原中也走向锅炉房，那里还有三个收集包等着他呢，“太宰，比起答案，还有那么多问题排队等着你呢。”

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怎么敢向他讨要过去。

如果太宰治一直是这样什么都承受不了的德行，中原中也干什么要告诉对方呢？

他的回答不会讲给死人听。给他好好想一想吧，往死里想，想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确认自己要活下来，确认自己要走向明天，确认自己听到无论什么都会坚定地向前。

中原中也接受太宰治的死亡，他唯一有些惋惜的，就是太宰治死前抱着那么大的遗憾和不舍。理智上，中原中也替太宰治开心，这人终于得到了死亡；感情上，中原中也还是有些难过的，但真的只有一点。真的，只有一点。

没有人的死亡他走不过去。哪怕是太宰治，死相凄惨，痛苦狼狈，中原中也都能认下。但能认下和做无用功又是不一样的。

他打开锅炉房的献祭包，一个接一个把要求的物品塞进去，多亏了自己一直在下矿，这些东西早就收集全了。

既然承受不了，听完后就会去死，那么中原中也宁愿让太宰治在星露谷当一辈子的傻子。或者大不了现在就去死，死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机会重新看世界，以免浪费他的心情。

完成了锅炉房的三个收集包，得到的奖励分别是熔炉，万象晶球和小型磁铁戒指。

完成一个房间的全部收集包就会得到祝尼魔的奖励，锅炉房的奖励是修复矿车。中原中也曾在门口的公交站见过破损的矿车，倒是没想到祝尼魔小小的样子还会干修矿车的事情。

这时他才有心情转头去看太宰治，最高干部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看起来脾气很好，心情很棒。

太宰治还维持着被按在墙上的姿势，神情惶恐地盯着中原中也，一只露出来的鸢色眼睛中全然是复杂的情绪。

中原中也就又走过去，随着锅炉房收集包的完成，剩下几个房间也自发开启，但两个人暂时都没有心情去探查。

橘发青年伸出手，面向太宰治，不说话，也不做过多的的指引。

太宰治看着那只手，带着黑色的手套，刚刚死死抓着他的头发往下压，也曾在他脸庞抚摸过的手掌。没有犹豫，他伸手握紧，随着中原中也牵引的力道站直了。

“有什么要说的吗？”中原中也温和地询问。

在太宰治看来却有点恐怖，他好像真的不怎么了解自己的最高干部了。比如这个时候他就不知道中原中也是要给他一巴掌还是真的在关心他。

好恐怖，好恐怖，中也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性格了。

他小心地摇了摇头，不敢说话，太宰治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勇敢了。但是中原中也每一次，都能在他勇敢的时候给他演示更大的勇敢，也同样，能无情地打碎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说吧，”中原中也拉着太宰治去了其他房间，新开的卷轴在金库和布告栏前面，中原中也就耐心地一个个点开查看需要的东西，“我听着呢，别害怕。”

中原中也一般不会用斯巴达式教育逼迫谁谁。在太宰治死后，他亲自把中岛敦捞了回来给小孩养的勉强像个样子，自认为还是有点温柔在的，但面对太宰治，有些话是不能温温柔柔讲的。

真是新奇，他居然有一天会觉得自己在教育太宰治。这可不行，傲慢也是一种罪孽……费奥多尔平时在耳边唠叨多了，自己怎么也开始扯这些东西了。

太宰治是个很会逃避的家伙。这人觉得不面对就不会受伤，觉得不去管，麻烦就能自己过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潜规则，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知晓的代价是承担，直视的代价是责任，不能后悔也不能后退嘛。

他无意凶谁，也无意伤害对方。耐心地记下收集包需要的东西，中原中也想，这是一次警告，不能只满足心情不考虑后果，人不能这么自私胆怯地活着，因为这样是活不下去的。

“我……”明明让自己害怕的是中也，但现在被他紧紧握住寻求安慰的也是中原中也，“中也，你到底想要什么。”

自以为的游刃有余全部坍塌。太宰治低着头，在感情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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