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们一家子
要想将贺兰山地区的知名早餐羊肉臊子面做得地道好吃,非得两样本地特产,滩羊和胡麻油,缺一不可。
滩羊是贺兰山地区的特产之一,有羊中贵族之称,常年散养在贺兰山东麓的盐碱草场。
草场内生长着甘草、薄荷、茴香、苦豆子等上百种中草药牧草,滩羊以它们为食,特殊的风土,造就它们鲜甜的肉质和不腥不膻的特点。
在本地,凡是与羊肉相关的知名菜肴,都必须特指滩羊,其他不作考虑。
胡麻长于贺兰山的微酸土壤之中,含盐量稍少的盐碱地也能生长,此地海拔高、昼夜温差大,兼以原始方法种植,收获的亚麻籽,产油率特别高,香气浓郁,是制作臊子时,滩羊的灵魂伴侣。
冯小晴能靠厨师手艺起家,最终达成身家A9成就,正是源于她对此类风土产物的天赋级理解和还原。
曾经,她为了击垮街对面那家不可一世的米其林三星餐厅,直接飞去其招牌菜的原产地,租了条小船,在西班牙的比斯开湾海域独自漂流两天,只为了感受那道菜的风土元素,复刻出味道更极致的海鲜菜肴,最后让那家餐厅灰溜溜滚出三条街之外。
然而,她不是一个纯粹的厨师,烹饪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用于积累资本的手段。
正如她曾经痴迷挥拳千次,并不是喜欢格斗,而是为了证明女孩也能做到,并且更牛。
她胜负欲极强,享受获胜的快感,所以,无论烹饪,还是格斗,只要能赢,她会不惜任何成本,也要达成目的。
她可以为了碾压同行,挥金如土,营销高端菜品原产地的噱头,也可以亲自飞往伊比利亚的高原,寻找独一无二的牧场。
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无论物流的手段多么先进,都比不上亲自到原产地享受食材本真的味道,好比一个距离海岸3千公里的内陆人,怎么能够想象生蚝出水那一刻被撬开的鲜甜呢?大概只会想到不卫生。
就像她现在料理的羊肉臊子面,一旦换作其他产地的冷鲜羊肉,便失去了臊子和面汤里的一份纯粹天然的风味,那些冲鼻的腥膻味需要添加各种调料处理才能压下。
毕竟,滩羊之所以被誉为“羊中贵族”,就是因为它肉味醇美,自带回甘,毫无腥膻之气,顶级的食材只需简单的烹饪,清水煮汤,自成一流风骨。
手中的羊腿肉质地紧密,又有弹感,不枉她凌晨4点半起床,候在石炭镇菜市肉摊等现杀滩羊的第一刀。
胡麻油润锅,紧接着放入一大块昨晚炼制好的雪白羊尾油。
两种油在灶火的加持下,融合成醇厚的焦香。
待锅里的油变得金黄透亮,切好的羊肉丁扑扑倒下去,肉丁与滚油相遇,立刻爆发出滋啦的摇滚交响乐,水气蒸腾,霸道的香味几乎要将院子的空气点燃。
这时,她反手一抽,撤出灶膛里一大半的柴火,猛火转成文火,然后这才手持大勺,不疾不徐翻炒,直到每一粒肉丁的肉质表面收紧,锁住肥美的汁水,均匀裹上琥珀色的油光。
颗颗肉粒饱满紧实,在晨光下闪着诱人光泽。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三个家伙又凑到面前,眼不带眨地,口水嗒嗒地守着大锅。
两只棕黑草地笨亦从狗窝里探出脑袋,慑于大姑之威,不敢跑出窝,望着土灶方向,发出呜咽声。
土豆丁、胡萝卜丁等各色蔬菜丁如雪粒子一般,纷纷扬扬撒入锅中,锅铲翻飞,焯过水的白豆腐丁和香菇丁随后覆盖其上,最后,一把干辣椒和小撮孜然粉在锅内跳舞。
胡麻羊油彻底唤醒了两种辛香料的滋味,早春风一吹,西域戈壁风沙气息的燥辣便刁钻地钻入鼻腔,仨西北汉齐齐深吸了一口气,喉结咕嘟滚动,恨不得直接埋进锅里。
“活都干完了吗?”冯长缨问。
“干完了,都干完了。”老三刘建业抢答,眼睛还黏在锅上,等臊子出锅。
昨天傍晚,小表妹拖着个巨大的粉红行李箱,左手提溜着一只刚宰杀、处理干净的滩羊,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门口。
除了早早接到电话、正候着她的冯长缨,其他人全都吓了一跳。
然后不到半小时,全家又被她“吓”了第二跳。
她做本地有名的羊肉搓面,从和面到炒臊子,那手法比镇上开了二十年面馆的老师傅还地道,彻底征服了所有人的胃,更是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降维打击。
一只滩羊,在她手里变成一场盛宴,料理出十八般花样,烤羊排、卤羊蝎、熬羊汤、煮羊杂,炼制的羊油用来做葱油饼的底油,剔下的羊肋肉做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羊肉手抓饭。
至于烤羊眼珠……
哦,这个太超过了,他没吃,老大和老四直接yue了,全家只有老二吃得津津有味。
反正滩羊进嘴,恨不得连肉带骨头全部吞下,这辈子第一次,老三刘建业才体会到什么叫“吃撑到走不动路”。
而今天的早餐,她又早早出了门,回来时,又拎来一只羊。
这这这……
这怎么好呢……
这是不让他们出门干活嘛……
嘿嘿。
“看把他们馋的。”大姑笑着,从水盆里捞出几根带顶花的小黄瓜,在案板上啪地一声,一刀拍成几段,打算做个手拍凉拌黄瓜,搭配小晴的羊肉臊子面。
“哥哥们喜欢,我就多做点,尽管吃,吃得开心就好。”冯小晴笑着,打开热水壶里存的热羊汤,沿着锅边,缓缓倒下去。
奶白色的高汤,将锅内的油脂激出刺啦的白雾,淹没裹着黄油红椒的酱色肉丁,辛辣的香气混着醇厚的羊汤,在锅中只是沉寂片刻,便冒起泡泡,缓慢翻滚。
混着汤色的食材,浓郁得宛如油画。
老二刘建军疑惑看着女主放羊汤,“小晴,放羊汤煮臊子啊?”
一般羊汤不放个温水激个汤就完事了嘛,她下羊汤去煮,他觉得有点可惜。
他做烧烤店小老板有段时间了,节省“材料”,几乎成了本能。
他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冯长缨一记不轻不重的拍打,“你当自己是店里的客人啊,还跟做生意似地算成本?你那店开得半死不活,就是你这股穷酸劲闹的。”
老二刘建军摸着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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