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刚背上曲绍之他便醒了,陆今安毫不犹豫地放开了他。
“殿下...”
“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曲绍之茫然地环视四周,“这是在哪?”
“别问那么多,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别人若问起,全然装作不知,知道了吗?”
“嗯...嗯。”
出口处有石梯,石门紧闭,四周光滑无物,陆今安在前面探路,萧珍与曲绍之在后面相顾无言。
曲绍之率先开口:“殿下...难道不应该同微臣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萧珍装傻。
“殿下,难道不欠微臣一个解释?”曲绍之没打算就此放过,步步紧逼。
“你想要本宫解释什么?”
萧珍看着曲绍之的双眼,他眼底悲痛是真的,真情是真的,至少此刻是。
她已经栽过一次跟头了,知道推开这道真情的门,背后是多么腐烂不堪。
“为何变心?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曲绍之想不通,他也算相貌堂堂,与殿下青梅竹马知根知底,门第不说相配,他家万贯家财也亏待不了殿下,此前明明两情相悦,怎么说变就变?
“本驸马还没死呢。”陆今安拼好了榫卯机关,手掌放在上面,蓄势待发。
“驸马~”萧珍唇角勾起笑,“用不用我帮你?”
“不必。”
话音刚落,陆今安按动开关,石门开启,他们又回到荒林庙中。
萧珍走出来,抬眼望去一惊,断头佛像竟变成了断手佛像。
地上也没有血迹和火堆,显然这是另一座庙宇,萧珍这么想着,推开了门,发现此地在山后,而他们躲避的荒林庙在山前。
她抬头看着牌匾,上面是三个字:荒林?
若不仔细分辨,竟还看不出来,不知是错字还是有意为之。
“我们不该出现在这,在禁卫司找到我们之前,远离荒林庙。”
天边最后一丝光没入地平线,眼前一片漆黑,松间枯叶吱吱作响,秋日晚风总是要凉一些。
肩上有伤,萧珍疾步走着,身子愈发地冷,她紧咬下唇隐忍不发,忽而温暖包裹住她。
陆今安单手将她环在怀里,身后的曲绍之大叫一声失礼,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也没有资格说,急得直跺脚。
“别动。”陆今安收得紧,又怕碰到她伤口,松了几分力,低声耳语,“殿下,莫要叫外人看笑话。”
萧珍没有推开他的力气,只能任由着他驱使着。
即便曲绍之气得跟上来并肩同行,陆今安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萧珍只恨自己没有力气,这样窝窝囊囊地夹在中间,还不如去死。
“殿下,上来。”
陆今安没给萧珍拒绝他的机会,直接把她背起来,加快脚步走在前面。
曲绍之质问:“你能行吗?”
陆今安白了他一眼,“你好好走你的路。”
熟悉桂香味道钻进鼻里,昏昏欲睡的萧珍清醒了几分,她是喜爱用桂花熏香的,陆今安跟她在一起后,自然也换掉了檀香。
只不过陆今安本身自带一种沉静的香味,与清甜桂香交织在一起,生出怪异的和谐。
萧珍喃喃一句:“好香啊。”
也正是这句话,击垮了曲绍之,他自动地与两人拉开距离。
痛到麻木便感知不到痛了,趴在陆今安肩头的萧珍只想睡觉。
“殿下。”
“嗯?”萧珍只觉头脑昏沉。
“别睡。”
陆今安声音很柔软,落在萧珍耳边轻飘飘的,如秋风凉意拂过耳畔,可眼皮还是昏沉,说话含糊几分,如同婴孩呓语。
“...我没睡。”
陆今安心一热,怕萧珍睡着了,慌不择路地问了一句。
“殿下把臣埋哪了?”
这招果然有效,萧珍支撑着昏沉头脑起来,目光迷离地环视四周,喃喃道:“...不是这。”
说完下巴一下砸在陆今安肩膀上。
陆今安没躲,贴着她,试探呼吸,微小起伏,一下一下牵动着他的心跳。
黑暗将他的恐惧无限放大,他从未真正感受过失去的痛苦,明明他前世失去萧珍无数次,都比不上此刻强烈。
“天如此黑,路都看不见,殿下怎知不是这?”
萧珍轻笑着,她来过无数次,不用思考,双脚便能把她带到陆今安坟前。
“...荒林庙以东四公里...竹林深处...”
声音愈来愈小,陆今安慌了神,他重复着别睡。
“不如等殿下好了,亲自带臣去看看。”
萧珍想嘲笑他,哪有这么积极看自己坟墓的,可渐渐没了力气,意识也逐渐模糊。
陆今安抬头,蜿蜒山影间总算见到火把微光,禁卫司果然在搜查荒林庙。
“来人!!!”
禁卫司统领洪无涯闻声跑来,招手唤来车驾,陆今安将萧珍小心地放到轿中。
“驸马!”洪无涯拦住陆今安,“请驸马恕罪,跟我们回禁卫司,做个供录,我们回去也好交差。”
陆今安紧了紧下颌,清冷双眼透着寒意,面对严肃盛气的统领也毫无畏惧。
“殿下若有何闪失,你担当得起吗?”
“驸马恕罪,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驸马世子同我们回禁卫司,至于殿下,自有人照料。”
萧珍蹙眉地靠在轿中,嘴唇白得发紫,鼻息间痛苦的轻哼。
陆今安心扯着疼,用目光轻吻萧珍额发,抿了抿唇,跟着洪无涯回禁卫司。
-
萧珍仿佛掉入了冰窖中,浑身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透着彻骨的寒,五脏六腑都结了一层霜。
长宁宫内,秋日暖阳落在她身上如针一般,刺入血肉般疼痛,身后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夫君。
萧珍转身见曲绾之提裙,发疯般冲她跑来,穿透她的身体,奔向不远处的陆今安,扑倒在他怀里。
陆今安踉跄地单膝跪地,血从嘴角流出,清秀面庞泛起痛苦的波澜,凝眉看向她,“殿下可曾爱过我?”
萧珍张张嘴,发不出声音,她急得想要上前,脚下地白玉砖忽而开裂,她悬空而起,两人距离愈来愈远,漫过来的是陆今安的血,摔到了父皇身边。
血浸染全身,萧珍趴在地上,绝望地扯着龙袍一角,痛苦呜咽祈求着。
“父皇,求求你,放过他...”
元帝凤眼薄情,轻蔑地瞄了她一眼,踢开她放在鞋面上的手,阔步向前。
萧珍窒息后清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劫后余生暖意慢慢包裹着她,待看清眼前的父皇,她又惊愕地瞪大眼,后知后觉刚才只是梦。
“...父皇。”
“珍儿,可有好些?”
萧珍愣怔地说:“好...”
元帝招手:“宣太医。”
彩云贴心服侍萧珍起来,于太医过来诊脉,屋子里乌泱泱一片人,国公一家都恭敬地在一旁候着,她抬头找寻陆今安的人影。
“驸马呢?”
潘信赨得了元帝的眼神,谄媚地眯眼笑着:“殿下不必担心,禁卫司秉公办事,驸马只是过去配合,世子也在。”
萧珍下意识地看向父皇,心有怒意隐忍不发,如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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