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东阿。
赴宴归来的曹操浑身酒气被程昱搀扶回到了帐内,头疼欲裂,还不忘拉着程昱询问:“可命人将志才送回帐了?”
程昱素不饮酒,神志清明:“昱已命人将志才送回去了。”
他命人取来醒酒汤,递给曹操。
“此生死攸关之时,袁本初取得些许蝇头小利就纵情宴饮,实非明主。”曹操将温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低声抱怨了一句。
东阿战局已僵持半月。袁军凭借兵力优势,竟反将战线推进二十里,昭明军连日来士气低迷。袁绍志得意满,短短两日内连设三宴庆功。表面看来,局势似乎正倒向袁军一方。
可曹操总觉得不对劲,太老实了,昭明军太老实了。
半个月,都是正面交锋,以往那些偷袭、地道、趁乱抢人已经半个月没有发生了。仿佛是昭明军中缺德的将帅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一般。
“莫非是陈昭肚中坏水用尽,再无妙招?”曹操隐隐有猜测。
陈昭一人满肚子坏水,自己这边有他和程昱两个,加上戏志才半肚子坏水,加在一起就是两个半肚子坏水,自然比陈昭一人持久。曹操也知晓后生可畏的道理,不可轻视陈昭,但这一肚子坏水他攒了三十五年,总不能论诡计多端还能输给陈昭吧。
“主公若觉不妙,何不写信给曹豹,与其里应外合,速破陈昭?”程昱劝谏。
曹操有些犹豫。曹豹本是他的后手,如今用出来,岂不是便宜了袁绍?外人以为他是袁绍的小跟班,可只有曹操知道自己的野心。
犹豫了片刻,曹操还是一咬牙采纳了程昱的谏言,就是分赃,也要先打败陈昭才能分赃。打不赢,莫说徐州,就是兖州冀州也都要改姓陈。
一封密信八百里加急从东阿直奔彭城。
刚入徐州境内,送信的士卒就被沿路**的匪贼拦下,被打晕之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不是传言昭侯麾下治安严苛吗,怎么都城脚下大白天还能有如此凶神恶煞的贼拦路**?
一片阴影投在晕倒送信士卒上方,罗市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把狗尾巴草吐到一边:“老子在这等你俩月,蚊子都喂饱三窝了。”
“搜身,扒干净搜。”罗市对**这活是轻车熟路,三五下就指示手下把送信士卒扒了个干净。
搜出一封密信并上半块令牌。
“在主公帐下多年,我这门当贼作匪老手艺还是如此娴熟。”罗市嘀咕几句,命人将士卒塞进马车,揣着密信返回府衙,把密信交给了荀彧。
荀彧望着密信,轻叹一声,用小刀划开蜜蜡,取出密信,看完之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又将密信递给赵溪。
“不出主公所
料。”赵溪冷笑一声起身就要出门。
“且慢。”荀彧喊住了赵溪。
赵溪扭头沉声道:“荀从事有何事?彭城曹氏与外敌勾结要反叛主公物证在此抵赖不得。”
荀彧按按额角看着神态凶恶的赵溪和长相凶恶的罗市用哄家中小辈的语气温和劝说:“将此信送入曹豹府中待到曹豹回信之后再入府搜查人证物证具在更抵赖不得。”
赵溪眼神瞬间清澈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光·溜溜的送信士卒欲哭无泪看着一个边穿衣裳边骂骂咧咧的男子走出了牢狱。
“真臭没看过昭侯写的长生术嘛衣裳要勤洗……”
送信士卒敢怒不敢言他一路三百里加急送信一天就睡两个半时辰的觉哪有时间换洗衣裳。
曹府门可罗雀。
曹豹正在府中怏怏不乐看舞姬跳舞。他暗中勾结曹操本打算趁着袁绍陈昭交战之时猛然投敌给陈昭一个重创。
结果——陈昭根本没带他。他堂堂徐州前第一猛将陈昭出征居然不带他?
他身边曹劭唾沫横飞鼓动:“兄长您看看全徐州都知道陈昭不喜欢兄长对咱家避之不及……”
“那陈氏的门槛都要被踩烂了!谁让陈昭姓陈还和那下邳陈氏沾亲带故呢。”
一道高大身影匆匆步入厅内在曹豹耳边低语几句曹豹郁闷之色一扫而空他豁然起身:“终于来了!”
曹豹两三下推开了人群快步走入书房接过传信士卒递上的密信细细看了三遍万分惊喜当即就提笔回信:
【贤弟之言愚兄当从……】
想到陈登那厮竟腆着脸认陈昭作姑母曹豹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他岂是这等摇尾乞怜之辈曹操来信都尊他一声”贤兄”。
待墨迹干透他将这封字字铿锵的密信小心用火漆封缄又塞进书架后夹层。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确认
曹豹神清气爽合衣躺下。
既已决意起事明日须得亲自拜访几位掌握城防的老友。今夜定要养足精神这徐州的天明日就要变了。
夜半时分。
数十支火把突然在街角亮起像一条吐信的火蛇无声地游向那座朱漆鲜艳的府邸。
铁甲相击的轻响中五百昭明军已列成围阵。火光映在他们冷硬的眉骨上照出一张张冷峻的脸。火把的阴影在围墙上张牙舞爪投在墙上的阴影像是一条条狰狞的野兽。
赵溪站在最前方火光投影在她脸上恍惚间神色有三分与陈昭相似她沉默抽出长剑剑尖直指朱漆正门。
没有呼
喝,没有号令,只有数百把长刀同时出鞘的声音。冰冷刀刃映着温暖火光,狰狞肃杀。
街角处,荀彧静立如松,一阵夜风卷起他素白的袍角。荀彧注视着血腥气冲天而起的曹府,他双手交叠于广袖之中,火把的光在他眸中跳动,双眸依然如两潭古井般平静端庄,像一尊直立的冷白玉雕。
“为何要背叛呢……”
久久,一阵叹息随风而去。
陈留郡中,相似的事情也在发生。
陈宫拍着桌案慷慨陈词,在他对面,陈留太守张邈面露为难。
“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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