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克蕾娜
温柔、体贴。
艾玛沉吟了一会儿。
她认为以第一印象来判断人有太多不当之处,比如眼前的场景很可能出于什么误会。利利提亚的评价自当有他的道理。
利利提亚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为难:“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工作不顺利吗?”
克蕾娜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两个人,眼神更加冰冷了:“你要是敢说你带来的是伤员,你今天就死定了。”
利利提亚摊开双手以示无辜:“哎——今天是在女巫殿下面前,可以给我点面子吗?”
克蕾娜一顿,皱起眉,缓了两秒理解到利利提亚话里的意思,才把目光定到艾玛身上,恼怒的声音掺进一种从茫然里刚刚转过弯来的尴尬:“‘女巫’……啊,抱歉。那个,您好,女巫殿下。”
她起身,僵硬地行了一礼:“我昨天刚刚听说您的事,没想到今天就会见到——我是克蕾娜,神殿的医疗祭司。刚才,实在是失礼了。”
“没关系,请随意点就好。”艾玛做出了无事发生的态度。
克蕾娜说完这半句开头,就卡了壳,显然不知如何继续,透露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处于这种情境的紧张和困惑。
几个人在原地沉默地杵了一会儿,克蕾娜终于生硬地找回客套的流程:“几位……先坐,我去给你们倒点茶。”
她刚要转身,就被利利提亚按住肩膀,按到了办公室一角会客桌的椅子边上。
利利提亚笑得很温柔:“没事,我去倒。女巫殿下,您也这边坐,你们先聊。”
克蕾娜抓住了他的手腕,咬牙切齿:“利利提亚大人,这是我的办公室,而且,您是神谕祭司,让您倒茶不合适。”
“不用在意这点小事,我知道你的茶具放在哪里,举手之劳。”利利提亚微笑着抹掉她的手,向艾玛比了个请的动作。
克蕾娜看他的眼神好像真的要杀人。
两人在会客桌边对坐着的沉默里,只听见利利提亚开柜子翻找茶叶和瓷杯碰撞的声音。
艾玛打量着克蕾娜的发簪。
说是发簪,更准确的形容,那是三根朴素的棍状体。
在门口时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现在离得更近了,她能清楚地看到那不是纯粹的装饰。
而克蕾娜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盯着自己,更加如坐针毡。
“恕我冒昧,克蕾娜小姐。”艾玛终于开口,“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头上的发簪,是笔吗?”
克蕾娜松了口气:“哦,对,有一支是。”
她从头上拆下两支发簪,递到艾玛面前:“这支是笔,这把是折叠刀,可以用来剪或者切东西。外面这层是保护壳,为了安全和卫生的考虑。”
克蕾娜拆下最后一根发簪,头发散落下来,她随手将它们拨到脑后,拧开手上发簪的保护壳:“这根是柱状尺,清洗干净也能当搅拌棒用。”
艾玛打开折叠刀,变化了几次形状,赞叹道:“很实用,而且很巧妙。”
“您过奖了,只是为了方便才这样戴着,可以随时取用……固定头发倒是一根就够了。”
克蕾娜装好尺子,熟练地卷起散开的长发,将发簪一根一根插了回去。
重新束好的发卷和散开发尾的走向都与之前有着微妙的不同,艾玛又盯着看了一会儿。
这段对话让克蕾娜的拘束淡了些,她犹豫地思考一阵,认真地看了一遍艾玛的面色,才严肃而谨慎地询问:“女巫殿下,您是有哪里身体不适吗?”
艾玛一愣:“没有,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啊,抱、抱歉,我以为您是身体欠恙才来医疗部这儿——”克蕾娜更尴尬了,“那您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利利提亚这时倒好了茶,给她们端了两杯过来,叮嘱了一句“小心烫”。
艾玛接过茶杯道了谢:“因为刚来到神殿,对这里很不熟悉,神谕祭司阁下好意带我们在主殿转转。正好路过这边,他就说来这里看看。”
克蕾娜接过利利提亚递来的茶,捏住茶杯的手极其用力,看得出用尽了教养才克制住骂人的冲动,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感谢:“谢谢您。”
利利提亚微笑:“不客气。”
办公室的位置僻静,临近正午的房间里温度正好,艾玛在这氛围里莫名觉得安心。
她环顾了一圈房间,那些生动的绿植和乱而有序的摆设,顺口对克蕾娜问起来:“这里花草很多,看起来打理得很好,是克蕾娜小姐你的兴趣吗?”
“一部分是吧。”克蕾娜摸了摸眼角,“我父亲也是医生,母亲喜欢种植和制药,我从小受他们不少影响,就有了这习惯。大概谈不上多喜欢,不过看到房间里摆着这些植物,会觉得心情平静。
“另外,很多植物可以入药,有些需要新鲜采摘,放一些常用的药用植物在这里,也为了使用便利。楼下有专门栽培药植的温室,我也会看情况拿几盆上来,或者放几盆回去……啊,喂!那边的!那个……”
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又意识到不该在女巫面前太失礼,克蕾娜一时心急组织不出语言,几步跑过去慌忙抓住了西里斯手臂:“这个不能乱碰!”
西里斯在她阻止前已经拈起了实验台上黑色的药渣,在指尖上碾了碾:“——薄荷、桔梗、忍冬、柴叶……是解火毒的药方?”
克蕾娜顿了顿,惊讶而怀疑道:“对……你也是医生?”
“只是会一点制药。”西里斯说,“这药做毁了,火候的问题?”
克蕾娜摇摇头,神色里浮上一点艾玛他们进门时她脸上带着的烦躁:“是柴叶的湿度,不同湿度的差异很小,光凭手感和视觉分不出来。
“这份保存的时候出问题了,我做到一半才发现。柴叶保存本来也困难,做祛火药总要报废两三次。现在有病人急用,想着头疼。”
“介意我看看病例吗?”
西里斯在实验台的毛巾上擦了擦手。克蕾娜也不在乎,到桌面拿过病历,在摊开的那一页拿笔点了点,对西里斯补充描述:“这人不止是火毒,还有复发性疮肿,体质偏寒,加上这些症状……我都不敢用太重的药。”
西里斯接过病历,前后翻了翻,问:“用苦心草替柴叶,再加黄酮怎么样?”
“苦心草?”克蕾娜一愣,反应过来,“哦,苦核草吗?”
“对,苦核草。”西里斯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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