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宴会厅中央,娜丝塔夏正在为晚宴致辞。她身边站着一个长相温柔秀雅,举止风度翩翩,身着光明教会黄白助祭礼服的男士。
想必这就是娜丝塔夏之前和她提到的前任男友阿列克谢·谢尔耶维奇了。作为谢尔耶维奇伯爵私生子,他在沼泽城被奥涅尔多男爵收养长大,从小熟读光明神教典籍,被神学界誉为神童。
梵西饶有兴致地站在宴会厅纱幔的阴影里看着这位“神童”。举止间他并未表现出对于娜丝塔夏的熟悉,只是以一个正常贵族的礼仪对待她,既没有舞池中那些贵族男士的急切,也没有任何自以为熟稔的亲昵。
很有分寸。梵西暗暗点头,娜丝塔夏偶尔看走眼倒也难怪。
正待梵西要再仔细观察,看看他的行为举止是否带有美神教派的特征时,一个高大的身形挡在了他面前。
来人神色复杂,金黄如蜜糖的眼睛里展现出浓烈绵密的情思:“好久不见。她……有没有难为你?”
正好。这是今晚梵西需要验证的第二个对象,维克多·亚尔诺维奇。
在这里争执吸引众人的视线会让娜丝塔夏很难办。
梵西一言不发转身向着僻静无人处走去,她相信以维克多现在的状态会自己跟过来的。
走到城堡中央花园的一角,维克多终于忍不住了,他大步上前抓住了梵西的手。
“为什么不说话?是在怨我吗?怨我当时没能把你从娜丝塔夏手下救出来?”
维克多英俊的脸有些扭曲,他的声音里浸染着痛苦:“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把你从娜丝塔夏的囚禁中拯救出来的。”
娜丝塔夏……囚禁?
梵西如今没有在维克多面前伪装的必要,所以她放任自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维克多眼里带着心疼,他以为梵西长期在娜丝塔夏的折磨下精神产生了错乱。
他一把把梵西抱进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你。要不你今晚就直接和我走吧?混在公爵府的马车里,我把你带回家,藏起来。藏到谁都找不到,谁都不能打扰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梵西甚至感觉到了肩膀上潮湿的热意。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的神情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可怜的、被爱情所迷惑的人类啊。
梵西手上沾了点薄荷精油,带着清醒魔法一点一点地把维克多的手从自己身上掰开。
“这世界上没有谁不能失去谁。”梵西温柔沉静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分外清晰,带着直透人心的力量,“你好好想一想。你对于我的情感,到底是出于至死不渝的爱情,还是因为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和欲望?”
“就不能都是吗!”梵西的提问似乎反而刺激到了维克多,他整个人都变得狂躁起来,就像之前在拍卖会中输给了娜丝塔夏那样,眼眶通红,神情疯狂。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得到你。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没有一瞬间我不在想着如何将你夺回。如果这不是爱情又是什么?”
梵西手上柔和的白光亮起,她已经确定,维克多一定是受到了阿芙洛斯的影响。
根据维克多的情绪变化,她可以逐渐拆解出阿芙洛斯是如何编排这一出《霸道贵族爱上我》的戏码,并将这种联系彻底斩断。
“爱情?”梵西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属于她的永恒剧场展开,隔绝了来自外界的窥视。
她的唇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声音字正腔圆又充满了戏剧中特有的抑扬顿挫:“你确信是出于爱情?而不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自卑和欲望?”
“自卑?欲望?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维克多的声音里带着茫然的疑惑。
“不是吗?因为你早已成年,却依旧匍匐在父母的膝下祈求他们的庇佑。因为你野心勃勃,却并无与之相配的能力。因为你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成长成什么样子,却为了周围贵族子弟的追捧和父母的溺爱甘愿留在原地永远保持一个贵族少年的性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维克多皱着眉否定梵西。
“你自己能够支配的也不过只有自己的情感而已。你不和贵族小姐交往不仅因为你觉得她们庸俗,也因为你无法承担之后需要考虑的婚姻的重量。你只从女仆那里寻找安慰,天天将结婚挂在嘴上,因为你知道这根本就不现实。”
“我们会结婚的……你相信我……”维克多拉着梵西的手,重复着这段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梵西还是在安慰自己。
“说假话有意思?还是欺骗自己更有价值?”梵西甩开他的手,抱臂倚在洁白的廊柱下,摇晃的烛火在她脸上投下的阴影明明灭灭。
“你是为了没有在娜丝塔夏手下救下我而后悔吗?还是为了你那点可笑的好胜心呢?你是因为爱情而对我有执念吗?还是只是为了向父母展现自己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人呢?”
“住嘴!”维克多在永恒剧场的作用下抱着梵西的腿痛苦地蹲下,“不要再说了……”
英俊的贵族青年流着泪、抱着自己的腿,请求她不要再说了这场景看起来确实有些楚楚可怜。
不过梵西神色间并无动容。她抬脚将维克多踹翻在地上。
啧。底盘真是不稳。梵西想,要是换成她手下的士兵,至少得罚他们再加训几公里的负重越野。
“看清楚了吗?”
梵西一步步走到维克多面前,鞋底敲在花园的石板上竟也传出如同军靴一般清脆的声响。
她身上久经沙场的气息毫不收敛地释放出来,维克多恍惚间似乎能从她身上闻到风沙和铁锈的味道。
她在维克多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是雪原上经年不化的坚冰:“你的那点执念,到底是出于可笑的欲望,还是源于无用的不甘?”
维克多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梵西已经在维克多变换的情绪中找到了阿芙洛斯做手脚的痕迹。
娜丝塔夏那边还在等她,她不欲和维克多多纠缠,一脚踩在维克多脸上碾了两下。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朵浓艳至极的彼岸花从他口中伸了出来。
梵西将那花碾碎,花瓣流出的汁液流淌着油画般浓郁斑斓的色彩。
维克多咳了很久,直到昏迷。
梵西抓着他的衣领拎起他的头颅,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状态和喉咙。
脸色苍白,喉咙红肿,但是已经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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