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衣服

大黄翘着尾巴缓缓地踱进了病房，看见王丽丽坐在病床边，他靠过去鼻子碰碰对方的腿，狗脸靠上去蹭蹭。

病房里乍然出现了一条狗，王丽丽吓了一跳，看大黄脸搭上来，她僵着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大黄的头，听胡警官介绍说着是那天救人的狗，王丽丽“哎”一声抱了抱大黄，小声地谢谢他。

胡警官这会儿还在开解她，除了胡警官，旁边病床的大妈听了全程这会儿也好心地在劝。

大妈开解的角度清奇，先问了问生辰八字，掐着手指这么一算，说她是先苦后甜的命。

“我命不好，”王丽丽摇了摇头，说她结婚前她妈带她算过，算出一生坎坷是个劳碌命。

看她一副认命模样，隔壁床大妈还挺看不过眼的，“啧啧”两声说她当初找的那师傅一定没水平：“我告诉你，这种话就信不得！越倒霉的时候越不能信，你倒霉的时候找的先生也一定是水货，你信他做甚！”

“听我的！我给你算过，你现在时来运转以后日子一定过得好！”大妈还有一套自洽的理论：“你看你跳个江都能碰上警察、医生和一条贵人狗！这说明你命好，老天都不敢收！”

说着说着大妈又埋汰起王丽丽那人渣老公：“听我的，你回家后就离婚，然后带你女儿好好过日子！这年代赚钱不难，只要不怕苦肯做，你支个早餐摊都能赚不少！”

大妈巴拉巴拉一顿输出，听得胡警官连连点头。

这厢看王丽丽情绪稳定多了，外边等了许久的余警官和蒲风春这才进门。他们还带了些水果过来。

王丽丽还记得蒲风春，这会儿见到救命恩人差点儿跪下，还是胡警官给架住了。

蒲风春连连摆手，说了些安慰的话，这会儿看王丽丽在胡警官和隔壁床大妈的安抚下已经有了心气也不再想着自杀的事，他算是放下了心——救人救到底，都救了一条命了他也不希望被救的人还老是想着自杀，也是出于这心思，蒲风春特地来看看她。

至于之后王丽丽想要离婚争孩子抚养权的事警察们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倒是胡警官给她介绍了位人不错能力不错的律师，让她之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律师，千万别想着死了一了百了……

蒲风春今日休息，从医院里出来后他心情松快许多，还带着大黄购物去了。

知雁市步行街是九几年的时候建的，建好后曾爆火过一阵，不过随着这些年商业中心逐渐往江对岸转移，步行街也开始门庭冷落起来。

如今这里的店多是些平价快消品牌，蒲风春就爱到这边买衣服，他每次来都买一打，搞批发一样，花纹一样的T恤他不同颜色的会买个三四件，这几年就指着这些衣服过夏天了。

看他买衣服，大黄看得眼热，他“汪汪”两声拽了拽蒲风春的裤子表示他也想要买。

“你不是有小衣服吗？”蒲风春拍拍他狗头示意他跟着走，不过大黄走了几步，又拽拽蒲风春的衣服跑回店里去了。

蒲风春抓着狗后颈皮子想拉他出来居然没拉动，到底给他买了。

他将绿色的大号T恤给大黄穿上，还警告他这次不准咬衣服——大黄刚到家的时候蒲妈给他买过衣服，当时蒲妈还拍了照片呢，不过大黄不乐意穿，没几天那红色的狗狗小衣就被他咬成了烂条条。

大黄穿了衣服就嘚瑟，走起路来都开始一跳一跳，尾巴摇摇特别自在。

十月的天还没彻底凉下来，这个十一天气晴朗阳光高照又特别地热，大黄全身是毛，没过一会儿就热了，步行街还没走到头，他就开始张着嘴巴伸着舌头哈气，等蒲风春注意到时，大黄正扭着脖子打算把衣服脱下来。

这衣服最后还是回了蒲风春手上，大黄不想再穿了。想着这衣服35块钱买的，蒲风春没舍得扔，回家洗了洗，改天他穿上了……他想着又没人知道这衣服是狗穿过的。

派出所工作忙，第三天蒲风春就上班去了，去之前他还把大黄送到了警犬基地。

余警官说让大黄训练试试，蒲风春送大黄过来他特欢迎，先给大黄介绍了一圈未来伙伴。

余警官手下这些日子训练的是两只防爆犬，黑豹和黑虎。防爆犬多是德国牧羊犬，比大黄还大上两圈，威风凛凛脾气又凶，大黄一见“汪”了两声立马乖巧——他可懂形势了，一看这是大哥，大黄非常谄媚地替大哥们舔舔毛。

警犬训练先训练服从度，余警官给大黄试了试。聪明是当真聪明，不消他怎么说大黄就做到了，跨障碍训练也不是问题，大黄的体能和敏捷度相当不错，虽说耐力差些，不过这是田园犬普遍特性，余警官也不怎么强求。

可问题是他这狗是相当地狗，大黄能听懂命令执行，但一旦时间长了，他其他心思就冒出来了。比如余警官下命令卧，大黄动作迅速地卧下，等时间一长，看余警官不理他，他生出其他小心思来了，他会趁着人不在转一圈各处看看，又或者跑他两位大哥那儿嗅嗅——

他还懂得讨好大哥，在警犬基地的人不注意的时候，大黄偷食物讨好他大哥们。

一开始余警官他们是不知道的，谁会怀疑一只狗偷偷摸摸地跑厨房偷食物吃呢？厨房食物少了，他们自己人先来了一圈狼人杀，毕竟是警察，琢磨一番觉得不对劲，后来搞蹲点才发现原来是大黄。

他居然还会开冰箱偷零食！他不仅自己偷食物吃，还带坏了黑豹和黑虎，在训导员不注意的时候，这俩居然偷偷吃了。

余警官挺无奈地把狗子们教育了一顿，然后拉着大黄去训练扑咬。

他对大黄还是有着一番求贤之心的，之前试了试，发现大黄的嗅觉一般般，不适合搜索，反而是防爆方向的训练大黄配合得很好，虽然比不上黑豹和黑虎凶猛，但他聪明，会用计谋。

有一次训练扑咬，看他后退了训练员还以为他跑了，谁料大黄出其不意从他身后来了一次袭击。除了咬人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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