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教授语录: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何况那么大的洛州城,一天不知道死多少人。
但当张俊带着一队兵士拖着虞炎的尸体敲响虞家的大门,这所谓的人之常情显然让这洛州第一家族的天塌了。
虞伯宪最先冲到尸体旁边,他使劲地摇着儿子的尸体,仿佛摇晃能唤醒魂魄一般。其实他已经摸到那冰冷的温度,甚至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但他还是不死心,起身用力抽了尸体一嘴巴,“快给我起来,你是我的儿子。给我起来。”
尸体自然没有反应,当他想再抽下去,他的夫人董氏急急地挡在他前面,哭着趴在尸体上道:“不要伤我儿子,他睡了,让他睡吧。”
被阻拦的虞伯宪突然想到什么,直接冲进虞府。可他还没走几步,便在门口就看到了他想泄愤的对象,使尽浑身力气一拳打向虞天悯。
从两人体格上来看,虞伯宪这一拳犹如蚍蜉撼树。但是今天却奇了怪了,虞天悯居然柔弱得轰然倒地,被他压在地上打。
平生第一次在他这占了上风的虞伯宪来了精神,一拳接着一拳地打,地上的虞天悯连手都没抬一下。没有回馈的痛责,宛如打在棉花上的铁拳,气得虞伯宪站起身,踢了一脚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把儿子当枪使,现在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说到最后人站不住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张俊本以为会受一顿责难,没想到虞家如此刀刃向内。他咳了咳道:“还请虞家宗主放心,凶徒乃一僧人,我们已经开始全城抓捕了,定会给宗主一个交代。”
他这么一说,虞伯宪立刻想到一人,他先是瞪了一眼虞天悯,道了个“好,知道了。”便大步流星得直接向虞家内宅冲去。
虞天悯也不追,而是吩咐了左右,“看着点,别伤及无辜。”
这话说的虽轻,张俊却听了个全,理论上他应该立刻带兵入虞府,跟着虞伯宪找那所谓的凶手。
但是当他看到挡在门口的虞天悯时,他把手中的武器放下了。
满脸伤痕的他嘴角还流着血,似是站不动了,让仆人找了个带扶手的宽椅子,索性坐着挡在门口。
这等架势明显在说,有本事从我身上压过去。张俊不是傻子,他不由讪笑了一下。还护着别人呢,自己怕是小命不保了吧。以虞伯宪的样子,怕是毁了虞家也要替他儿子报仇吧。
苦主这番拼命,自己自然不用掺和,他自会找到凶手报仇。于是他双手抱拳道:“虞老爷放心,崔都督吩咐了,不惜一切代价,调动全城兵力缉拿真凶,定给虞家一个交代。”
听到这强调两次的保证,虞天悯低下了头,理了理自己散乱头发,“那,那一车银两呢?”
张俊一愣,其实他也没见到那辆银车。当时一发现凶案,他和他的人手便慌着去追凶手。待他回东门,问及那一车银两后,下面的人居然告诉他被都督府领走了。
傻眼的张俊本打算追到都督府理论,却突然心一凉,悟出一些门道。难怪开始不让他动手呢,原来是想着自己独吞。崔向南你这算盘打得好。
他当然不会把这等龌龊事拿出来说与虞天悯的,只得支支吾吾道:“那车银两作为证物扣在都督府了,待抓得真凶,定会原封不动的还给虞府。”
虞天悯似乎察觉到什么,一抹藏不住的轻笑,让张俊尴尬的低下头。
不过他倒没有追魂索命,而是起身站起,用高大的背影对着他,摆手道:“知道了。”
张俊没想到他就这么放过了他,一种被剥离暴风中心的侥幸让他觉得带这么多兵卒有点兴师动众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带来的风雨正摧枯拉朽地毁了虞家。
虞伯宪像疯子一样在整个宅子里疯找,什么也没找到他,红着眼抓住一个下人问:“那两个和尚呢?”
下人被他问得身子直抖,“他们说那个长得好看的昨晚还在家主房里……”他不是说不下去了,而是后面一个主字刚在脑袋里蹦出,就被活活得给咽了下去,谁让他眼前的才是宗主,是真正的家主呢。
虞伯宪似乎读懂了,把他一扔,便冲向虞天悯的寝室。
只是他不知,此时的虞天悯点着蜡烛,缓缓走向一间黑暗的密室。
黑暗里有人醒了。他可能在黑暗里待得太久了,此刻连蜡烛的点点火光都如针刺灼烤他的眼睛,逼得他死死得用手捂住眼睛道:
“这里是哪里?”
虞天悯故意把蜡烛放在他边上,这突然到来的温暖光明把释平彻底弄得无所适从,他哪里还管烛火后面的人,闭着眼,手疯狂的乱抓,几次都被烛火烫到,但他没有收手,直到推倒烛台。
终于,一切归于黑暗。就在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时一双大手拎起了他的衣襟,把他整个人吊了起来。
“告诉我你那个师兄在哪里?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此人是谁释平早已猜到,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问的是嘉鱼。他的确从昨天晚上就没见到嘉鱼,但他没想到他会出事,他身手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事。
“我师兄怎么了?”
他的问题换来虞天悯的一阵冷笑,“他不是听你的命令去杀我们虞家的嫡子了吗?”
这声质问让释平如被天雷劈了一般,半天没有回过神。他的确和嘉鱼说过需要杀一个举足轻重的人来撬开这洛州城的大门。他承认虞家嫡子曾是他最理想的人选,但他没有和嘉鱼说过杀谁,更没命令过。
“我没有。”他刚喊出这句,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没有足以撇干净的理由。所以黑暗中他转过头去,不再解释。
虞天悯见他居然不屑解释,气的直接把拎在半空中的他摔到地上,“我告诉你,我不在乎你说不说,只要你在,我不相信他不来。到时候我再把他大卸八块也不迟。”
被甩在地上的释平来不及顾自己被摔伤的地方,一把抱住虞天悯的大腿道:“不会,不会是他杀的,他没杀过人。”
虞天悯抽腿一踹道:“就算他是被冤枉的,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凶手。”说完大步走出了黑暗。
临走到门口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头也没回地说:“你该庆幸他没有回来,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
他走后,困在黑暗中的释平仿若陷入一个黑洞。他努力回忆和嘉鱼见的最后一面。
是的,他的确和他提过自己可能破戒,可能杀人的想法。甚至他还告诉嘉鱼,要杀就要杀一个地位高的人,这样才能打开这洛州城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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