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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思绪一滞，他是怎么突然扯到这个话题的，而且这未免太冒昧了吧！

见阮眠没说话，陈烨笑着缓解尴尬，“我是听周景川说的啊，要是有喜欢的人，会巴不得打扮得好看一点，让喜欢的人注意到自己。”

阮眠陪笑了两声，说：“呃，应该是吧……”

她也没回答陈烨的问题，毕竟和他还没熟到这个程度。

几人一路走到饭店，本来打算吃麻辣烫，但刚走到门口，阮眠就远远地透过玻璃窗看见，程澈和刚才那个女生也在里面。

他们不知道在聊什么，总之都笑得很开心，而他，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大概是低着头被刘海挡住一部分的缘故，她觉得他的嘴角扬得很高，但看不清他的眼神。

阮眠站在门口瞥了一眼，其余的人走到身后，问她怎么不进去，她突然转身，又说不想吃麻辣烫了。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垂在她的眼前，太阳光刚好从顶部照下来，在她眼眸处留下一片阴影。

徐佳和周景川还在互掐，根本没注意，倒是陈烨细心，看出她有些不开心，虽然不知其中缘由，还是顺应着阮眠的话往下问：“那吃淮南牛肉汤？”

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受不得什么刺激，正如他不开心的时候，就很讨厌口味重的食物。

吃过午饭，几人直接回了学校，下午还有十一班女队的比赛。

陈烨本来是直接回家的，结果没想到在阮眠她们上场前，他又匆匆赶来。看模样应该是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比上午那副沧桑的模样清爽多了。

他小跑着过去，见女队还在商量对策，就紧着阮眠，安静地站着。

阮眠她们队的对手是七中的尖子班，一场关乎荣誉的战斗即刻拉响。都说一中四中和七中并列为锦城的最高学府，但谁也不会承认这件事。

可这么些年，谁也没分出个高低来。今年一中的清北率高，明年四中的高，后年又七中的高，且都相差无几。

可作为高中生，看重的不只有成绩，还必须得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而今年的足球赛，刚好可以决一胜负。大概是这场球赛的结果关乎学校的脸面，连平时不常露面的校长都来了。

年级主任顶着啤酒肚，忧心忡忡地站在一旁，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听着班里的男生和体育老师跟女队讲战略。

陈烨在一旁听着，时不时插一嘴，他是四中的，大家只当他是作为周景川的朋友来帮忙的，就连年级主任也默许他插在女生中间。

这样的气氛难免令人有些紧张，毕竟这样重的一个担子就压在了她们身上，甚至有的人足球才刚刚入门，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真能比得过人家班。

年级主任也看出来了她们的忧虑，开口调节气氛道：“没事没事，适当的紧张有利于能力的发挥，我刚刚看人家班里的女生也细胳膊细腿的呢，恐怕连五米都踢不到，还不如你们呢。况且，这次没发挥好我们还可以在高考成绩上打败他们嘛，不要紧张！”

众人听了都咯咯地笑了起来，现场的气氛又轻松愉悦了许多。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很快，裁判就开始叫两边的队伍入场。

阮眠的手心已经湿透了，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心态还不错的人，每次考试都能发挥得很好，但踢足球和考试可不一样，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有无法弥补的失误。

正想着，突然，手心里被人塞进来一团什么。她惊了一下，回握住那团柔软，不用抬手看，通过触感就能感受到，是两团纸巾。

阮眠向侧后方一看，一个偌大的阴影笼罩着她，影子的主人含着温柔缱绻的笑，眉目似水地看着她。

阮眠心中的惊波蓦然平静下来，幸好不是他。她抿嘴朝陈烨说了句谢谢，又忍不住回头去寻找他的身影。

果然，他还是在一大堆班级物资旁边坐着，目光幽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一瞬间，他就像被指引着一般对上阮眠的目光，漆黑的深渊被引力颠覆，一寸阳光探了进去，玻璃般透亮，美得不可方物。

只可惜，这样美丽的琥珀不是她的。

阮眠脑中又蓦然想起中午在饭店门口看见的场景，他和别人吃饭笑得那么开心，怎么不朝她笑一个呢？

想到这里，气从中来，阮眠决绝地回过脑袋，跟随着队伍一齐上了球场。

这两个班的水平基本是势均力敌的，都属于中下，但学霸之间的对局儒雅斯文，没有耍赖撒泼的，加上她们班又有两个本来就会踢足球的女生，上半场比赛她们还占了优势。

换场休息时间，阮眠甩着胳膊腿，往休息区走，转了圈脖子的时间，突然面前多了两瓶水。

或许是在赌气，否则她没有理由去接陈烨的水而不接程澈的水。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的心，为何会这样郁闷，像是没有开盖的水，自己能够着任何地方，就是死活出不去。

徐佳看了眼几人的脸色，顺手拿过了程澈手上那瓶，“谢谢啊。”为了缓解尴尬，她又跟陈烨介绍：“他叫程澈，是我们班负责后勤的同学，每次比赛下场，都会给同学递水的。”

陈烨满不在乎地笑着：“哦哦。”他又顺势转身朝程澈自我介绍了一番：“很巧，我叫陈烨，是四中的。阮眠她们是我朋友，所以……”

他没将话说得清楚明白，其实算上来他该是周景川的朋友才对，可他直接将中间人也剪了出去。

程澈点了点头，故作困惑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阮眠她们提起过你？”

一下子，几道目光都聚在了阮眠身上，她擦了擦嘴角的水，眼中疑云密布，她不懂这两人这样针锋相对的缘由是什么，在她看来，就是俩幼稚鬼在因为一瓶水吵架。

阮眠打量了二人一眼，轻嗤一声从程澈肩边绕开，她等会还得比赛，没闲工夫听他们在这里掰扯。

下半场的比赛，还是阮眠她们队赢了，只是她带着喜悦下场时，除了徐佳，却不知道分享给谁。

这种感觉像是，自己种了一院子的玫瑰，却只能送出去几支，有的人想要，她就大发慈悲地送他们几根。但实际上，她到底是为谁种的玫瑰，她却忘了，所以也找不回成功的喜悦了。

后来的几周里，她和徐佳照旧和陈烨他们一起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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