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山匪
书房内,程羡之正与公孙饮商谈政事。
“今你既已坐了尚书一职,便可大展拳脚,无需再因陆明谦而受制。”
“还得多谢先生指点,羡之一路走来,与恩师教导紧密不分。”程羡之谦卑有礼。
公孙饮默默摇头:“若说几年前于你有教导之恩不假,这两年你凭自己之力,那都是你的本事。而我已没有再能教你的了,唯有一愿,便是希望你与雪儿能够相敬如宾,夫妻和睦。”
程羡之深眸一转,应道:“谨记先生教诲。”
“不过你初登尚书,官位不稳,暗中豺狼虎视眈眈,只等揪出你的错处,到时候再挂一个不堪大任的名声,一切都是枉然。”
程羡之也正有此意:“先生所说也是羡之所虑,只是再如何谨小慎微也抵不过人心难测,与其防范不如主动出击。”
公孙饮瞧他血气方刚的正直风华年纪,刚猛些也没错,而他这样说,想必也有了打算。
“你想如何主动出击?”
“山海关连连大捷,而我登上尚书位的消息想必也传到了山海关,江海义定然不顾一切在年关前取胜班师回朝。届时朝中武将和姜党趋之若鹜,壮大党羽,外戚势力剧增,于皇权稳固并非益事。”程羡之道。
“江海义镇守山海关多年,劳苦功高,再班师回朝,封侯加爵也是情理之中。”
“羡之知晓,只是如今大岚兵力多数捏在姜家手中,是以陛下也得敬重几分。今年几方匪患猖獗,地方上奏的折子不断,而朝中只让地方府衙派兵镇守,却无济于事。”
“你想剿匪立功,来稳固你的官位。”公孙饮淡淡道。
程羡之点头说:“是,不过,这只是其一。”
“其二,匪患猖獗,无非是世道所迫,我想招安。”
程羡之话音一落,公孙饮捏紧茶盏,眉心紧锁。而后凛然一笑,不禁感叹:“后生可畏啊。”
“私自招兵买马会有谋逆之嫌,倘若以大岚朝廷名义招募兵力,也不会为你所用,想要一支独属于你的军队,招安匪徒,是有些另辟蹊径,但也算一个法子。”
“先生说的是,”程羡之说,“匪患要除,不若待壮大后再出兵,届时恐引大乱,大岚内忧外患,外戚干政,不利江山稳固,羡之正好趁此次初任尚书,以造福百姓名义出兵剿匪,既能还民生太平,也可解决隐患,还能收服军队,一举多得。”
他要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不被姜家所辖的军队,如今除了禁军他能驱动,想要调动兵力都得有太后、皇帝,以及三省尚书一同决定后方可调用。
与公孙饮商议,就是要他在朝中投选一票出兵剿匪。
程羡之这里有了三票,出兵志在必得。
两日后程羡之打道回府,原本以为陆听晚会第一时间过来要他签和离书,人在书房待了半晌,不见动静。
苍术听得里面的人沉闷一声,探进头去,问:“大人可有吩咐。”
程羡之问:“雁声堂的人这几日可在府上?”
苍术支支吾吾回答:“没见到二夫人,倒是风信那丫头有出过府。”
程羡之没想太多,她既不来,他也乐得清静。
又过几日,程羡之拿到了出兵潭州围剿匪患的旨意,七日后出兵潭州。
而雁声堂一直未有动静,唯见风信进出频繁,神色略带慌张,寒舟来程府碰着她几次。
出兵前一晚,程羡之才得知陆听晚早已不在府上,苍术带了风信去问话,风信坦言,那日他们去了公孙府的第一夜,陆听晚出了府后便没再回来过。
之后她几进几出,也是暗中查探陆听晚会去的地方,也没寻到人。寒舟听着风信的话未全信。
“二夫人是你主子,她去哪里,没交代过你什么吗?”
风信如实说:“府里举办大人升迁宴那晚二夫人回来后,交代过风信不少。”
“都说了什么?”程羡之端坐,一言未发,都是寒舟在替他问的。
风信想起那夜的她便心疼不已:“知春里被查封,二夫人神魂俱灭,又带了伤回来,却把所有后事都安排妥帖,第二日入夜前,她说要出去透气,交代我若她不在的时候,如常在府里就是。”
“起初奴婢没多想,直到过了几日都不见夫人回来,这次外出去了夫人常去的地方寻了,也没见人。”
程羡之这时才沉声道:“她可有跟你提过要和离之事。”
“有,有的。”
“那她可有提过,离开程府要去哪里?”
风信低头,抿唇不语,她猜到或许陆听晚是离开京都了。
“洛云初可还在京都内?”
风信扑通跪地。
她去过长青街找过洛云初,可洛云初不知陆听晚有来寻过自己,自宴席前见过一回,之后再无她的消息,他也着了天枢几经打探,除了知道周花死在春风楼那夜,她出现过未央街,其他信息便不再有了。
寒舟替她回道:“洛云初这几日都在商会里。”
程羡之要问的话问完了,苍术送走了风信。
寒舟感受着屋内的寒冷,尽管暖炉烧得通热,他也能察觉到程羡之那股冷意。
“大人在想什么?”
“寒舟觉得,陆听晚去了何处?”
寒舟往暖炉旁走近些,摊了手掌,照着暖炉:“知春里被查封是太后的懿旨,按理说,此时正是太后要与陆家保持合盟的时候,不可能对陆听晚暗下杀手。”
程羡之撑着脑袋,难得慵散:“那就是离开了京都。”
“可她还没拿到大人给的和离书,这就走了?”寒舟只觉蹊跷,“若是陆听晚不在乎这个和离书,一开始便没必要与大人约定条件。”
没错,程羡之不明白之处,便在此。
他目光镇定,沉稳道:“人是在程府不见了,无论生死,都得找到,不然陆家那里没法交代。”
“也许是哀莫大于心死,这才离开了京都。”寒舟看似无意一句话,却刺着程羡之不为所动的神色。
毕竟寒舟那夜见着的陆听晚,就是一具浮尸。
程羡之只记得最后见她时,含着满腔失望与恨意,恨不得立刻与自己决裂,那个眼神,他至今也忘不了。
她该是恨自己的吧。
陆听晚曾说过,她来自江陵,若要离开京都,唯一去处怕就只有江陵了。
南下,这个时节,官道都是进京做生意的行商,往来行人多,若要探查,很快便能搜寻下落。
加上官道不算好走,她走不快,最多也只是到了潭州。
程羡之让寒舟暗中派暗哨寻人,若是寻到即刻来报,出兵前夕,寒舟收到探子信息。
“如大人所料,二夫人果然刚过潭州,有行商客说曾在滨州见过二夫人。”
程羡之专注手上的行军路线:“潭州。”
分明的骨骼落在潭州地形图上,他们此次要出兵围剿匪患之处,最耗力的便是潭州,潭州匪患猖獗,尤是白塔寨的山匪,公然叫嚣多次地方府衙。
白塔寨位于潭州清风县,扶风镇青要山。
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由于地形优势,府衙官差攻不上去,土匪手里又有百姓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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