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58.
多田野诗织轻轻揉了揉脸颊，心里暗自思忖：原来即便是五条悟，被人说年纪大也会闹别扭呀，真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个。
五条悟将双手插回口袋，迈开步子往前走去，语气轻快地说：“走了，去吃点甜的庆祝任务完成。”
巷子深处藏着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暖黄的灯光从屋内漫溢出来，在路面投下一片模糊的光影。五条悟抬手掀开门口的布帘，率先走了进去。
“老板，两份红豆馅的鲷鱼烧。”他熟稔地点单，转头看向还在愣神的诗织，“诗织要不要加雪糕？”
诗织猛地回神，慌忙摆手：“啊？不用了，谢谢。”
店主是位笑眯眯的老婆婆，端上鲷鱼烧时特意打量了他们两眼，感慨道：“年轻真好啊。”
五条悟接过盘子，故意拖长语调撒娇：“可我刚才还被人说年纪大呢，真是太伤心啦～”
老婆婆被逗得笑出了声，诗织却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低头假装专心研究手里的鲷鱼烧。酥脆的外皮被咬开时，滚烫的红豆馅涌出来，甜得恰到好处。
从小店出来时，夜色已浓如墨砚，但涉谷的街头依旧热闹。情侣们手牵着手走过，手里的巧克力礼盒泛着精致的光泽。
五条悟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娃娃机：“我们去抓那个吧。”
诗织望过去，机器里摆着一堆坐姿小猫玩偶，白色的绒毛看着软乎乎的。
五条悟投了枚硬币，操纵着爪子瞄准。诗织站在旁边看着，只见爪子晃晃悠悠地落下，刚勾住小猫的尾巴，转眼又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嘛。”他不满地皱起眉，又接连投了几枚硬币，结果还是一样。
诗织看得好笑，忍不住开口：“老师，让我试试吧。”
她接过操纵杆，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爪子在她的控制下稳稳落下，精准地扣住了小猫的后颈，随后缓缓升起，稳稳落进了出口。
“哇！诗织好厉害！”五条悟夸张地鼓起掌，弯腰捡起小猫玩偶塞进诗织怀里，“送给你啦。”
诗织抱着玩偶，疑惑地问：“这不是老师想要的吗？”
“我抓是为了送给你啊。”五条悟说得理所当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巧克力的回礼哦。”
欸？可这明明是她自己抓的啊……诗织蹭了蹭小猫玩偶的蓝眼睛，觉得那抹蓝色，像极了某人偶尔露出的、藏在绷带后的眼眸。
59.
餐厅里播放着慵懒舒缓的爵士乐，多田野诗织与伏黑惠相对而坐。桌面上的玻璃花瓶里插着几枝鲜花，花瓣上还凝着细碎的水珠。
再过一个月，伏黑惠就要升入高专一年级。此刻他正由诗织带着熟悉任务流程，两人此次的目标是一个行踪诡秘的诅咒师团队。
那伙人里藏着个极其棘手的角色，其术式能抹去咒力残秽。凭借这个能力，他们在联手谋害了数位政要与企业家后，至今仍逍遥法外。
经过连日的缜密侦查，终于摸清了这群人总在这家餐厅碰头。于是咒术师们纷纷变装潜入，而诗织和伏黑惠是最早抵达的一组。
诗织支着下巴，视线落在对面少年的头发上，她在数伏黑惠头上有几个小尖角。
“诗织前辈？” 伏黑惠抬眼，“你盯着我的头发看了很久。”
“没什么。” 诗织笑着把菜单推过去，“干坐着也太扎眼了，点些东西吧。小惠看看想吃什么？”
“一杯黑咖啡就好，谢谢。” 伏黑惠的声音平稳如常。
诗织抬手招呼店员，此时，门口的风铃突然叮当作响。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侍者温和的声音传来。
她点单时不经意抬眼，眼角余光恰好扫过门口。
换下西装的七海建人穿了件灰色卫衣，猪野琢真也终于脱下了全黑套装，换上了休闲的套头衫。四人视线在空中短暂相触，又极有默契地错开，仿佛只是互不相识的食客。
诗织指尖在菜单上划过，继续轻声报着菜品名。
“您的黑咖啡。” 店员将骨瓷杯轻放在伏黑惠面前。
“谢谢。” 少年抬手握住杯柄的姿态沉静，竟有种超越年龄的沉稳。诗织望着他低头喝咖啡的模样，暗叹这孩子已经有大人模样。
两人低声聊着学校的琐事，用轻松的语调维持着伪装。直到风铃再响，诗织卷着发尾的手指微微一顿。
原来是冥冥前辈和她的弟弟忧忧。姐弟俩穿着寻常的浅灰运动服，额角带着薄汗，像刚打完球来觅食的普通姐弟。
好无聊啊。诗织轻轻叹气。诅咒师到底什么时候来？今天是乙骨忧太的生日，真想快点结束任务，带着小惠去蹭蛋糕。
她摸出手机，在高专一年级的群里问：「忧太在哪里庆祝生日？任务结束后我带小惠过去哦！」
消息刚发出去，风铃又一阵乱响，伴随着几句喧闹的人声。
“诗织发消息了。”
“诗织问我们在哪，忧太快发地址。”
“鲑鱼。”
“好的，我这就发。”
胖达的嗓门真大！诗织在心里咋舌，幸好他们这桌位置不显眼，不然早就暴露了。她盯着手机屏幕，很快收到乙骨忧太的回复：「在 XX 餐厅，前辈辛苦了。」
诗织快速回复：「你们玩得开心，这边还得一阵子，生日快乐呀！」
她抬头与伏黑惠对视一眼，轻轻摇头。少年会意点头，端起咖啡杯掩饰着两人的眼神交流。
就在这时，风铃再次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报出人数：“六位。”
来了。诗织端起奶茶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她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刚进来的那群人，几人样貌与情报吻合，但那个能抹去咒力残秽的家伙还没到，他才是关键目标，必须等对方全员到齐再动手。
她眼角余光瞥见服务员们交换了个隐晦的眼神，眉头微蹙，这些人不对劲，是诅咒师的眼线吗？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餐厅的灯光骤然暗下来，埋伏在各处的咒术师瞬间绷紧神经。诗织的手悄悄按在大腿的短刀上，却听见服务员唱起了生日歌：“Happy birthday to you...”
原来是有人推着蛋糕走向乙骨忧太那一桌。诗织松了口气。
灯光重新亮起时，风铃又响了。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呢？”
“我的同伴已经到了，在 4 号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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