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014

徐老夫人的房里还是一片混乱。

几个嬷嬷费了好大的劲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徐老夫人，平日里徐老夫人总是强调礼仪，可是方才那个泼妇模样，也让院子里的下人一时间没法说话。

徐老夫人还是顺不过那个气儿来，按着胸口，脸色铁青，手里重重握着拐杖，看也不看房外，只是朝着华阳郡主道：“你看你养的好女儿！”

这句话说出来，屋里的人顿时都看向了华阳，华阳又向来爱面子，紧紧皱眉想要反驳，却见徐肃顺朝着徐老夫人道：“母亲，方才是儿子太着急了，跟妩妩没关系，你莫要怨华阳。”

原本徐老夫人就在气头上，想要寻个理由训斥儿媳罢了，如今听到自己儿子护着徐妩和华阳，她那张脸比方才更阴沉了几分，随即朝着徐肃顺厉声喝道：“看看你这个样子，传扬出去，看看你还有没有仕途！胳膊肘子往外拐！”

徐肃顺虽然跟自己的父亲起了争执，可是他知道徐妩没错，一个女孩子有什么错？只是被徐老夫人当头一呵斥下来，情绪顿时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辩解的心思。

再说了，众人都在，他若是再跟母亲起了争执，这事儿就更不好收场了。

徐森阳看着这尴尬的场面，便沏了热茶送来，小心送到徐老夫人面前，柔和劝解道：“母亲，您且消消气，方才都是在气头上，饶是哪个都不是有心的。”

徐老夫人听了这话，便抬手拨了拨茶杯盖碗，随即便眼睛微微上移，看着徐森阳平和的脸，半晌颔首道：“好孩子，终究是你识大体。”

大房程氏见老太太气消了一半，便又坐在她身旁，解释道：“就是说，都在气头上，这事儿还是大事化小，免得外面的人嚼舌根子，都察院那边又疯魔一般的查，传扬出去影响了夫君和二弟的仕途就不好了。”

徐老夫人听到程氏这话，倒是一字一句却都在要旨上，被都察院查到这等子闹挺事儿，被参一本，自己的两个儿子会被扣上不孝的罪名，到时就吃大亏了。

徐森阳见徐老夫人彻底冷静下来，便又补了一句，“虽说吵了两句，也不能让外人笑话了。再说了，咱们同气连枝的，跟裴世侄打好交道才是，大理寺跟都察院同为三司，咱也不能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徐森阳说完又毕恭毕敬地看着徐老夫人，见她面色稍稍缓和，才又松了一口气。

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被都察院知道了，定然会送到大理寺去故意讨好裴晗，到时三司会审，徐家哪里还有指望。

这事儿，徐森阳说的是极为正确的，徐老夫人也知道，倒是脑子始终压不住情绪。

徐老夫人喝了口茶，又抬头看着徐森阳，顿时觉得姜氏那个妾室居然能养出这般行事说话滴水不漏的庶女。沉思了好半晌，又朝着徐森阳道：“方才我性子急了些，你去大姑娘那边看看，莫要伤了感情。”

大姑娘，说的是徐妩。

方才她一字一句的说，徐妩是个外人。

这时候冷静了，倒是又想起是大姑娘了。

徐森阳也没有跟老太太正白的心情，应了一声便朝着徐妩的院子去坐了坐。

茶水冒着热气儿，徐森阳微微转着腕子上的串珠，又侧目看着徐妩，随后叹了口气，“你说这是什么事儿……让你受委屈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徐妩看着徐森阳，随后微微低头道：“祖父太可怜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才说了圣上的意思。”

徐森阳赶紧劝道：“妩妩，你做的很好，这一家子，本来就跟有什么大病似的！”

徐妩倒是没料到徐森阳会说这样的话，顿时有些失笑。

“唉。”徐森阳揉了揉额头,她也知道这样说话有些孟浪了，索性转移话题道：“你啊，是府里长得最好的孩子，知进退又懂礼法，跟她们不一样。”

徐森阳这话就是在支持徐妩，她觉得徐妩做的很好，也确实觉得徐老夫人那一派有些蠢笨自大。

徐森阳说完，又扫了徐妩一眼，看出她不想多言，就也不再多说了。

显然，徐妩的确是个极知进退的孩子。只是，她也没想到华阳那样虚荣又爱面子的女人居然能养出这般好的女儿。

徐森阳端着茶盏微微晃了晃，“若是进儿能娶到妩妩这样的媳妇，我心里就安然了。”

“姑姑。”徐妩手指微微一怔，打断了她的话,“我刚被六殿下退婚，您莫要说笑了。”

被皇家退婚，一般清贵的家族是不敢娶的，关家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自然也不会冒这个险。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个烦心事儿了。”徐森阳摆了摆手，“我来是想同你说，你是个好孩子，不要跟你祖母她们置气，不值当的。”

其实，徐森阳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待出了院子，见到关进和陆明芳站在那里，突然就觉得徐妩好的不得了，性子稳重，长得又清雅。

索性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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