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不堪
“知微姑娘,我家中贫寒,爹娘省吃俭用,对我和姐姐疼爱万分。我整日想着如何能多赚点钱,孝敬爹娘。所以在去年腊月看到画楼招女学徒,想着自己拿针在行,拿笔也差不了多少,就进画楼,找杨画师报。”
杨画师的人品南知微是信得过的,那次宋孝礼不满女画师晚来早走的事情时,南知微一度想辞退宋孝礼这个隐患。
她多番思考后没辞退宋孝礼,一是不想无故做事太绝不给桃华面子,二是想着自己在京中坐镇,三是画楼中还有杨画师这样品行端正的人看着。
南知微没想到灯下黑,反而出了乱子。
“画楼学徒也有钱,可是比女画师少一半。为了能早日成为正式的女画师,我认认真真的学了二个月后,得到杨画师首肯,可以出师画像。可是我去找宋掌事汇报时,他却说我还差些火候,叫我返回跟着杨画师多学些时日。”
画楼分工明确,杨画师主管学徒、画师的绘画质量,宋孝礼作为掌事,负责把握店中整体的经营,做好整理和总结向南知微汇报。
南知微知道画作的质量为重,所以很少插手杨画师的教学,也不许宋孝礼干扰杨画师对画品的选择,以及学徒的出师。
“这件事你跟杨画师说后,他没去跟宋掌事说吗?”
杨画师要是知道自己认可能出师的学徒,被宋孝礼这个笔墨不通的人打压,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柳玉低下头,万分懊悔道:“我当时太蠢笨,宋掌事说我能力不够,如果任由我出来给客人做画像,一定会惹客人不满意,被罚钱。他还暗示我是杨画师不想多教我,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才轻易让我出师。”
柳玉年纪小,见识少,宋孝礼又是画楼的掌事身份,她难辨真伪,听信宋孝礼的胡言乱语很正常。
南知微不觉得是她蠢笨,她只是太单纯。
“我没敢跟杨画师说实话,只说我自觉能力不够,想多学些日子,更稳妥些再上手。几日后,宋掌事又悄悄找到我,说杨画师是不会教学徒真本领的,要我每日离店后去他办的学堂,开小灶学画画。”
柳玉神情恳切的看向南知微,跟她解释道:“那时我姐姐刚定下亲,要在今年秋收后嫁人,我只是想成为正式的画师,多赚些钱给她置办嫁妆,所以答应了宋掌事。”
宋孝礼的底细南知微是知道一些,他爹娘在京中有两间铺子,做盆栽花草生意,虽比普通百姓稍微有钱些,但也没有富到能请先生开学堂的地步。
尤其是教绘画,笔墨颜料,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宋掌事收多少钱?”
柳玉摇摇头,“宋掌事没收钱,免费。”
“教你们的先生是谁?”
“是一位姓黄的男子,具体姓名我不知道。听跟我一起开小灶的其她女画师说,宋掌事请来的这位黄先生跟画楼里的杨画师,乃是同门师兄弟,技艺比杨画师还要高超。”
这位莫名出现的黄先生让南知微心下警觉,她不知道这位黄先生是单纯蹭杨画师的名头,还是确实跟杨画师有渊源。
“去宋掌事那学习的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这……”柳玉微表情为难,她怕其她姐妹因为宋掌事的原因受牵连。
南知微不愿强迫别人泄露他人之事,道:“不说也没关系。”
“谢姑娘您体谅。从那天起,我每日离店后又去宋掌事的学堂多学半个时辰。每次学完,天色不早,我家里村子偏远,宋掌事怕我不安全,亲自送我回家。”
“我心生感激,尤其是宋掌事他怕我家人议论我,每次送我到巷口便停下,提着灯,看着我进家门。”
柳玉说这些时,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那双浸润泪水的眼眸中,浮现出淡淡的光芒。
这种小恩小惠旁人对局外人而言,不过是打发无聊的饭后谈资。
可是对于当事人柳玉而言,是在一个薄暮冰冷的早春,她孤身一人走过长长的小巷到家门口时,看到巷口有一个熟悉的人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一直默默守护。
南知微克制住用自己局外人的感受,拿着大道理去跟局内人的柳玉说教。
“所以你对宋掌事有了情谊,对吗?”
南知微看到柳玉点头,追问道:“那你有跟宋掌事说过吗?”
“不是我先说的。我知道宋掌事跟桃华姑娘之间青梅竹马,我没想勾引别人的夫婿。宋掌事送我回家的第二天,我便觉得不妥,跟他说以后不要送我,是宋掌事先跟我说他与桃华姑娘性格不合,已经没有牵扯,只是两家长辈间有交情,所以亲近些。”
柳玉话说得很急,话说完,紧张慌乱的额头上都沁出汗来。
明明跟桃华有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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