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话本先生的特邀主演(三)
皎双戴了假髻,穿着她给他买的那身藏青百姓服,两道卧眉在对视间渐渐舒展,见到她的那一刻,恐慌和不安的魔便应机退散了。
骨节分明的长指牢牢扣住她的掌心,怕抓不住她便让她落入险境。月色清清冷冷照来,像潜藏的敌意幽幽暗暗地拢来,让入骨的相思危机四伏,让深切的情意险象环生。
他总是气定神闲,却一再为她乱了方寸,被夜色烘托得冷艳如兰的脸庞,煞白得像是又为她生了一场大病。
冒险的勇士和静候平安的家属都需要被安慰,可他们来不及对话,匆匆一个拥抱便紧握住对方的手逃进夜色。
摄政指不定会从后院出来。
皎双又带她走过无数弯弯绕绕的小道,像极了她怀抱衣茉的那一晚。
再一次进入荒凉路段时,他停下来到她跟前蹲下,背上她,心里就不荒芜了,长路也不漫长了。
依靠的重量让他心安,他愿意让她的重量永远叠加在他的身上。他愿意背负她,背负她所有的危机和逆境。
等待她平安归来的每一刻都煎熬得像他离开故乡的这六年。
“姑娘身上有莓子味。”
她歪着脑袋趴在他的背上,“不是莓子味,是你的味,我不爱喝酒。”我只是爱你。
藏在心间的后半句他听不见,他一贯的善解人意似乎也失灵了,好像并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稍稍转头看她,“闯宵禁那晚,姑娘也穿了这一身。”
“是。”她说:“我为见那摄政,特地换了这一身,今晚算是给衣茉上坟了。”
莲镶则与她之间横着衣茉一条命,她永远不可能宽恕他。
她既想安慰虎口脱险的自己,又想安慰担惊受怕的情郎,便将下巴抵到他的肩上朝前探视,用柔软而微凉的手指揉捏他尖尖的喉结,“佛爷连我哪天穿那身衣服都记得。”
他依旧温柔,只是那温柔里挟着几分不难察觉的坏情绪,“姑娘的事我都记得,不用特别留心就教我没齿难忘,不用刀山火海就教我肝肠寸断,只需一日不见,我就多愁善感。”
她听着觉得不对味儿,便收紧胳膊,腻腻乎乎地与他贴贴,两人靠得紧些再紧些,不安全感就减灭再减灭。
他察觉到她在试着哄他,将她朝背上颠了一颠,把她托抱得高些,以便她一探脑袋就能贴住他温热的颈脖。
她紧贴他问:“我要你别冒险跑来,为什么不听话?”
问到他心坎上了。
他的手顺势就朝她的腰下狠掐一把,仿佛那肉块是他的,怎么胡来都不算为非作歹。
只听他态度严厉说:“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安排,姑娘觉得我能做到?”
张行愿刚应酬完阴险的摄政又要向这气恼的丈夫赔礼道歉。
她问:“如果那天在地牢里的不是衣茉,摄政拿我的性命威胁你盖章,你可会答应?”
“不会。”他似乎早就有过这番思虑,回答时有种深思熟虑后的果决果断,“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出卖佛印,这样的人配不上顶天立地的姑娘。夫人是我软肋,亦是我铠甲。”
行,愿意喊夫人了,证明天气有好转。
“如此甚好。”她把他抱得更紧些,让每一字的呼吸都抚过他的耳垂,“皎双,我要你为我再勇敢些,为我不怕死,也不害怕活下去。”
呵,他无情地戳破她,“没有这样的好事。夫人记住,你的每一次冒险都背负着我的性命,姑娘若离我,紫华藏作紫花葬。”
真行,还用她的戏梗!
僧人紫华藏怕比丘尼同悲过于莽撞,在斗争中丢了性命,便许诺要以身殉葬,要她时时谨慎,务必好好活着。
这佛爷还真是记住了关于她的一切,连她戏里的细节他都信手拈来。
她试着避重就轻糊弄过去,“我是紧张你,才叫你不要来。”
他轻声的责备透着比之前更重的严厉,“只许你紧张我,不许我紧张你,紧张是姑娘的特权?”
他这是……凶她吗?!
她虽然始终搂住他的脖子,但吵架的胳膊已经在精神上撸起了衣袖,嗓门跟着撒泼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法王这是在批评我?我这人不怎么接受爱人的批评。”
他索性停下来,朝无人的四周看了看。
这条荒凉路是真的又长又荒凉,风呼呼吹过来的时候,一排高高瘦瘦的竹柳便不情不愿地扭起了腰,像受鬼神惊扰,吓死个人。
路上不知从哪儿来的这些大大小小的碎石,不小心踢起一颗,那连滚带跳的声响一下子就去到幽静的远方,让人觉得那幽静深不可测,那远方不可捉摸。同样吓死个人。
黄泉路都没这荒凉。
她在他身上蹬了蹬腿,催促他快些离开,他倒是也挪了挪步,但选择的方向偏离正道,他带着她毫不犹豫地穿进那一排竹柳。
放下她后,他一言不发解开了衣袍铺到了泥土地上。
她惊诧不已,“佛爷这是要做什么?”
他扣住她的手腕,很强势地将她按到那身铺平的青年服上,她就这样落网了。
“夫人口蜜腹剑,喊我爱人,唤我夫君,一到关键时刻就将我推得最远。”
“我顾虑你安危。”
“夫人口蜜腹剑,我还不如八都,他能到阁楼等你消息,我只得一句‘今夜不见’,夫人对我可有过半分体谅?”
一把无名火在她的心里升腾,“没有,我为什么要体谅你,我对你最是无情,说的都是骗你的,我最想和你一刀两断,谁也不拖累谁。”
他好话不听,坏话不信,扯掉了她的黑纱腰带。
“一刀两断?”他欺身压来,“我非你不娶,非娶你不可。”
灼热的气息落到她的唇上,“夫人不接受批评,那就接受我的热情。”
何止热情,她纳入了他的狂热和痴迷,也接收了他的疯魔和沉沦。
可他得到了却像没有得到,占有了却像失去所有。他似乎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在这个刹那间长住,与她永生永世困在两具紧密的躯体里,不管什么理想责任,罚他和她只能在彼此的呼吸间长存,不得分离。
如果活着是地狱,他愿意做她的地狱,而她是地狱的地狱,永远包裹他的执迷不悔。
和她在一起,他越知足越不知足。
他感恩相遇,然后贪得无厌。
他高居法座,可他最想做的是不要错过。
而她总是助纣为虐,专供他无度放逸。她稍露疲态,反而更显娇弱动人,他肆意纵情,只要这实实在在的占有,送给她一道又一道最深情的吻痕。
他的汗珠一颗颗落向她的心脏,在她的雪肤上汇成河流。
他贴下去找到她的唇,此处有她最温柔的真心。
他不信她的话,他只信这个。
她吻他的时候最能让他感受到她心里有他,软濡的舌尖不会暗藏利剑,温润的舔舐可以疗伤。
躁火一降,那双温柔眼又含情脉脉,他揽她入怀,向她低诉,“遇到危险,应当设法通知我,而不是设法摆脱我。”
她累得要死,不知他怎么能够在这样那样之后还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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