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容渊向来不会脸红,但她笑眯眯地瞟了一眼那颜色渐深的耳际,便心下了然。
秋止雾却从容坦荡,乌黑圆眸里没有丝毫暧昧:“不要紧的师父,你就把外袍脱了,留下里衣,好歹也让我看看合不合身吧?”
容渊见她这般更是不解,二人举止已然不合礼数。他不想再越雷池,因而一向克制。
可秋止雾却还一味地纵容,不禁让他向后稍了半寸,含糊躲闪道:“这,是否有些太快了?”
“又不是没见过……你单穿里衣的样子。”秋止雾眼眸望天,嘟囔道。
室内寂静无声,夕阳余晖透过繁茂枝叶,斑驳陆离地洒在窗牖间。
一道熔金般的光影照在容渊白皙宽掌上,随人一挑一勾,腰间那根嵌着蓝松石的绸带束腰便落了下来。
容渊站起身,秋止雾的视线便跟着人动作挪移。
浅云色交领外袍褪下,露出半截筋脉分明的脖颈,锁骨线条在里衣内微微隆起,似被一层薄纱笼罩,散着诱人的光泽。
秋止雾轻轻咽了一口清津,羽睫颤抖,暗叹又找回了从前玩乙游那般地脸红心动。
不同的是,此刻面前是活生生的人,可比建模立绘要有实感的多!
秋止雾目光如烈火般滚烫,从锁骨一直向下游移,直至落到那精瘦腰间。她想看一眼,是否可见红色印记。
但这缕灼灼目光,迫使容渊里衣下肌肤都渐渐散着绯色光晕。她隐隐约约看见,腰间似乎确有一处颜色不同!
只还不等秋止雾发问,容渊正要抬手去捞桌上外袍时,门外便忽而响起一阵急促的叩问声:“师妹。”
房中二人相视一眼,原本缓慢暧昧的氛围因这一声呼唤尽数消散。
容渊迅速捞起衣袍套好,秋止雾到嘴边的问题也换成一句:“怎么啦师姐?”
只听常缨在门外答道:“阿烁说今日是浴兰节,特在今朝醉摆了一桌宴席,请我们前往。”
“好,师姐等等,我们这就去。”
按理说,北燕太子来访南周,理应由秋鹤做东于宫中设宴,以表重视。
但东方烁特意表示过不喜繁琐场面,因此推辞了宫宴,南周这一年的浴兰节也便一切从简。
而几个年轻人的聚会自然要比一板一眼的宫廷流水席有趣的多。
众人推杯换盏几轮,容渊便借口不胜酒力,前去今朝醉三层天台吹风赏月,秋止雾见状便也顺势跟了上去。
弯月如钩,洒下万缕清晖。
秋止雾仍记得上次与人共赏夜景,距今不过一月有余。
那时容渊还对她说了一串听不懂的批命卜文,好在如今二人关系急速升温,暂时也不必纠结那话中意思。
月色宛若银绸,流连少女颊面。盈盈晚风带来一阵菖蒲清香,却无法驱赶浓烈醉意。
容渊低头望向那张白里透红的面孔,又想起她不久前酒后傲然站在东宫池畔,质问他的模样。
与此刻的娇憨截然不同。那一日,容渊几乎以为,她真的心灰意冷,决意不再纠缠自己了。
更可怕的是,他以为自己会满不在意。实际上,却是心头传来阵阵刺痛。
容渊抬手替她拨开额前碎发,轻声道:“又喝醉了?”
秋止雾点点头,眼眸水润如泉,沁出几分娇态:“师父,你真好看。”
容渊低声笑开,忍不住伸出两指捏了把她柔软脸颊:“那你喜欢我,便只是喜欢这副皮囊?”
“嗯……不尽然。‘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师父形貌端方,殊行绝才。任谁都会为君倾倒。”秋止雾眼弯如月,借着三分醉意,却能演出七分崇敬。
容渊心潭漾起一层微波,但面上佯作淡然:“愈发巧言能辩了。”
秋止雾也不怵他一双深若幽谷的眉眼,她昂着头,笑容灿若桃李:“那师父喜欢我吗?”
“你说呢?”
秋止雾不肯接招,只撒娇似的摇摇头:“我不要说。我要听你说。”
终于,容渊招架不住她毫无章法的攻势,笑容深似汪洋,望向天边明月道:
“我说过,卜师看不全自己的命。因而我无从知晓自己此生命格星斗。但你闯入我命盘以后,我却逐渐看清一样。”
“什么?”
“你便是我的紫薇星。”
低沉话语落入秋止雾耳畔,似一道早春惊雷,震破她朦胧酒昏。任她再不懂卜算,却也知晓紫薇星的重要含义。
她迷离眼眸聚焦到那美玉无瑕的侧颜之上,银河月影映在他眸底,依旧明亮洁白。微风细拂他眼睫,带起余波徐徐震颤。
秋止雾确信,他此刻所说言语,九分真诚,十足恳切。
三层露台因容渊到来而被清了场。高楼之下是万家灯火,嘈杂纷乱却难掩露台之上两颗怦然跃动的心。
容渊的脸颊凑近过来,一双美眸摄人心魄,顾盼流转落人眉梢眼角,再到巧鼻樱唇。他从前是最讨厌酒气的,但此刻却全然忘却了。
容渊探出一只宽掌,扣到秋止雾脑后,挺拔鼻背轻轻刮过秋止雾唇角。下一秒,温热柔软的嘴唇便覆上来,厮磨缠绕。
两情渐浓,露台的门却不合时宜的被人打开。
秋止雾不禁烦躁地重重“啧”了一声,腹诽怎的每每这时便要被人打断!
她皱起眉看过去,只见是东方烁走了进来。
容渊的手飞速抽离,但仍被东方烁捕捉到原处。鹅黄绛纱袍间掌印分明,他眉间微拧,却在望向秋止雾那刻缓缓舒展,嘴角噙着三分笑意。
“我见你许久未归,心下担忧,所以便想上来看看。现下可好些了?我命人备了一碗醒酒汤,不如下去一用?”
还未等秋止雾开口,容渊便轻嗤道:“殿下倒是心细如发,可这有两个人,一碗哪够?”
“我见席间国师并未饮过几回,怕是不需要吧。”东方烁剑眉微抬,眼眸中尽显不屑。
容渊转头看向秋止雾,眉眼如丝:“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个道理,殿下不会不明白吧。”
二人锋芒初现,秋止雾夹在其中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眼见东方烁也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不好严词拒绝,也便只得随人一起下去。
不知容渊是心怀怨气还是其他缘故,并未同两人同行。
而在秋止雾回到包厢,饮下那碗醒酒汤时,露台的门却再一次被人推开。
云织身为今朝醉东家,每日迎来送往打扮得格外显眼,因而她一边推门一边朝门口小厮说道:“国师大驾,也不知会我一声,怠慢了贵客可如何是好?”
“国师,我来迟了,没叨扰您吧?”
随着露台的门再次合上,满面笑容的云织也渐渐收回表情。
“殿下前些日子交代的事,已经尽数妥当。凌家父子尸骨葬在一处,无相宗的事也查到不少。”
容渊眸中神色复杂:“去出尘峰供两盏无极灯,送他们往生极乐。姑姑继续说。”
“无相宗宗主冉行云,生于南周长于南周,与北燕并无交集。我便派人查了他族谱,发现冉家上数两代籍贯在北燕冀州。”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不知是我多疑还是确有蹊跷。传闻冉行云之子冉远影八岁之前有眼疾,八岁之后竟奇迹般康复。我派人去查时,却发现以前给冉远影瞧过病的医士,全都告老还乡不见踪迹了。”
容渊听后眼底映出一道寒光,点点头:“继续去查,查他幼时街坊四邻,问他变化。”
云织微微颔首,又换回谄媚模样道:“那就多谢国师赏光,明儿出了新菜,奴给您递拜帖。”
月影苍凉,晚风急进。大约半个时辰以前,众人从今朝醉归来。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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