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牙行
“求求你们!放我回家,我娘不可能卖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太饿了小哥儿,求你先赏我们母女一口饭食吧,她再不进食就快饿**啊。
“放肆!我是知府大人妾室,我儿子是秀才相公,你们敢!你们敢!
哭叫声、哀求声、怒骂声不绝于耳,有的甚至都传到前院来了。
另有牙婆在后院几个房间里挨个查看女子或哥儿,挑好了排成几排跟着她前往富贵人家供人挑选,这一队都是清秀可人的,不用多想定是选妾室。
他们从孟晚身边过,虽是简单受过牙婆的规矩,仍有胆子大的偷偷盯着孟晚看。
孟晚回了个笑,其中一个年岁小的便频频回头,五迷三道的撞上了前头的人,惹得牙婆呵斥。
孟晚突然开口问带路的牙子,“不对啊,怎么后头还有卖儿卖女的?禹国律法,略卖子女,买家和卖家可是都要受罚的。
那牙子忙解释:“夫郎明鉴,我家可是挂了牌的牙行,怎敢干那些知法犯法的事?收的都是有正经来历的人,后院哭着找娘的那个,是他家大人……
牙子压低了声儿,“她哥哥在赌坊欠了债还不上,就将妹妹给押上了,她爹娘剔除了她的户籍,又代她签了**契,赌坊的人连人带**契给送到了这儿。
如此一来自然合法。
聂知遥从一旁插了句:“倒也是个可怜姑娘,要不提过来见见?
孟晚纳闷的看着他,“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竟然如此高大?我家是惹不起麻烦的,不然你收了吧。
聂知遥噗嗤一声笑了,“好吧,确实是个麻烦。
他问牙子,“你们牙行怎么处置这姑娘?
牙子也实在,老老实实的说:“不瞒公子,她到了牙行反而比在自家好得多,我们这儿好歹是正规官牙,来买卖的也都是正经人家,调教些日子送去谁家,也比跟着她那的赌鬼哥哥强。
孟晚和聂知遥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姑娘若是个明事理的还好,若是个糊涂的,买到家里也是个不得安宁。
牙子拱了拱手:“屋子里都逼仄,聂公子与这位夫郎不如在院子里等,我将人都拉出来给两位瞧瞧?
聂知遥:“可,你只管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两院之间的廊里
有石桌石凳孟晚与聂知遥坐定他家的小侍仆人站立其后。
孟晚侧过身盯着后院看着里头的乱像思索着什么突然有个蓬头垢面的妇人从里头要闯出来后头两个打手立即拉住她往回拽那妇人半跪在地上被他们拖着走边哭边骂。
“我儿子是秀才相公我可是知府的女人你们家牙行的东家是瞎了眼吗?竟然敢收我!”
“都是那贱妇嫉妒我容貌才陷害我
孟晚心中一惊——知府女人秀才相公?
他猛地起身往后院走高声喊了一句“等一下!”
妇人停止挣扎两个打手也放松了力道。
“夫郎不必管这妇人她是犯了罪被主母发卖的连妾都不算只是个外室。”牙子带了几个人出来见孟晚喝止打手忙解释了两句。
孟晚抿唇问他“可是吴知府的外室。”
牙子吞吞吐吐不肯明说“她并不在府上居住。”
禹国只有五品以上官员的宅子才能称作为“府”他虽然没明说却也是隐晦的暗示了。
孟晚暗道:这下可糟了若是没猜错这个妇人就是宋亭舟同窗吴昭远的亲娘如今儿子刚走就被发卖这里边不知道多少的事。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吴昭远是宋亭舟好友如今又这么巧被他撞见了不管说不过去。
孟晚咬咬牙问牙子:“不知这妇人犯了什么错被主家发卖?”
“这……我若说了还望夫郎不要外传。”
这话一出口聂知遥带着他家下人先退了几步示意他就不便听了。
孟晚对他挥挥手“你在旁边等等我顺便帮我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人。”他指的是牙子刚才带出来的七八个人。
牙子见周围人都离得远着便开口说出了内情“这位外室本来不住在府内可因长相貌美时不时还会被接进府里住上几晚那天说是与府里的妾室发生冲突怀恨在心之下给妾室下了药谁知那妾室已有了身孕一尸两命这才被主母给发卖了。”
孟晚头大果然是深宅大院里的阴私事。
他暂时没有露面的意思先从怀里掏了几角碎银给牙子。
牙子不敢接“夫郎这是何意啊?”
孟晚开始狐假虎威的乱扯,“大哥也看出来了,我与聂家四公子是好友,家里前阵子买了清泉巷最里间的宅子,也是托齐大哥亲自搭线的,这位外室夫人,我想保她几天,不知大哥能否通融通融?”
人牙子左右为难,“不是我不给夫郎情面,但是府里的主母交代了要将她尽快发卖出去,还说了要卖的远远的,小的们实在不敢违背,不光是我,便是我们东家来了,跟夫郎也是这番说法。”
孟晚深吸口气,这熟悉的套路。
他来回踱步想着办法,忽而说道:“不然咱们折中一下如何?将她卖到奉天府去,离这儿也有十日的路程,府里的主母总不能亲自去押送吧?”
他和牙子都有顾虑,一口一个府里其实就是吴府,两人心知肚明。
人牙子被孟晚磨得没办法,又不敢得罪他背后的聂家,只好说:“这个我是做不了主,夫郎的银子我也不敢收,不然夫郎还是问问东家吧。”
孟晚只好又托着聂知遥找到齐牙子,好话说尽,又借了聂知遥的面子,舍了一百多两银子才得了齐牙子的准话。
“那就在路上走慢些,到了奉天还请夫郎那头的人小心接应,切莫走漏了风声,不然我是定会得罪府里主母。”
“齐大哥请放心,当家主母卖的急,想必你也知道其中是有猫腻的,等府里的老爷回过神来,未必会舍得发卖,倒时若是老爷要人,你也好交代。”
孟晚说的不无道理,谁都知道这位外室是粉戏班子里头出身,这种本该去母留子,却被在外头金屋藏娇这么多年,可见是得吴知府几分宠爱的。
这种小妾外室一堆的男人,都是色欲熏心的主,**的小妾孩子固然可惜,可吴知府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
内宅阴私的事不知藏了多少鬼,等吴知府回过味来和夫人打擂台,保不齐又忆起外室的好来,到时候牙行一样得罪人,收的这外室可谓是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交到孟晚这儿,将来吴知府问起来也算是有个交代。
办妥了这件事,孟晚急着回家写信告知宋亭舟,聂知遥那边叫他,“我看着这个叫狗儿的还算整齐,你留不留?”
孟晚随意看了眼,是个小哥儿,穿着洗到泛白的粗布衣裳,孕痣长在唇角,模样还算清秀,年纪不大不小约莫十五六。
这样不错,不然太小了短时间不得用,太大
了又怕不全心全意的向着主家。
狗儿跟在聂知遥身后,眼睛没敢乱瞟,目前来看还算老实。
“家里都清楚明白吗?聂家采买下人纵然不用聂知遥亲自办,但对方也应该比他有经验,孟晚信得过,这句话是问牙子的。
牙子答:“他家里是从南边被抄家流放的到昌平的,小官之家,还算有规矩,家人都被打散分给各大牙行了。
这种罪奴还挺受欢迎,比普通乡野卖女儿儿子的懂规矩,大部分还会识字、插花制茶。
因为是罪奴,经历了家中巨变,也会更小心谨慎,不敢乱作妖。
孟晚拍板定下,“行了,就他吧。
狗儿正值好年纪,模样清秀又识字,价格是比普通下人贵的,当值二十五两银子。
其实当时卖孟晚的人牙子若不是为了交差,将他拉到繁华府城甚至京都,几百上千两银子都能卖得。
泉水镇到底偏僻又小,八两银子人家都能买个好生养的女娘,自然没人愿意买个哥儿,说起来常金花是捡了大便宜。
利索的给了银钱,签订买卖文契,到底是官牙,很多事都比较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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