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
视线落在那个低着的脑袋上几息,李鸿岭将冷笑咽进了嗓子里。
映在的花草上的光影在他眼底晃动,映得那抹情绪愈发晦涩难辨。
柳泉鸣垂着眸,太子凌人的目光实质般地落在头顶,她只当未觉,余光瞥着旁边丫鬟行动如何,她便如何。
本以为遇到李钧便算霉运了,李鸿岭又来了王府,虽然猜出李鸿岭来此地的原因为何,可当时形势,她还不知如何应对,只能随机应变了。
李知意:“皇叔,我的伴读是不是模样特别好看?”
李鸿岭微垂眸子,道:“她低着头,见不到她的样子,如何认她好看?”
他并非关心这些闲事的人,这般发问,倒让李钧倍感新奇,只当他是哄孩子般随意应和,站在远处,目光冷淡地扫视过来。
李知意孩童脑子,想不了太多,小跑着上前,拽住柳泉鸣的手,“姐姐,你抬个头,让皇叔看看你。”
她的语气骄傲,像只炫耀自己羽毛色彩的小鹦鹉,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拥有多好一个伴读。
又不是选妃,作何抬什么头让看模样,荒谬。
这是李鸿岭认出了她,故意为之。
柳泉鸣素日少为琐事烦心,此刻却被激得心中暗骂,齿关轻咬
没等她做出反应,李鸿岭适时地先退了一步,对李知意道:“怎么叫她姐姐?”
李知意喜笑颜开,童言无忌道:“皇叔,你真是眼拙,竟然没有看出姐姐是女子!我爹爹可是几眼就看出来了。”
李钧蹙眉,喝止:“李知意,怎么跟你皇叔说话的?”
被凶后,李知意撇了撇嘴,脸上的肉皱成了一团,显然不服。
“无妨,小孩子罢了。”李鸿岭揉揉李知意的脑袋,“听闻你先前的伴读都是男子,这次怎么找了位女子?”
李知意眨了眨眼,“在路上遇到的。”
李鸿岭挑起眉尖,“路上?”
李知意点点头,将今日的事简单几句就说了个大概,什么李钧把柳泉鸣带到了府上,在她的形容中,李钧将“强”抢民女的事干得理直气壮。
李钧:“……”
李鸿岭眼中情绪缓和了些,带了笑,对李钧道:“皇兄,底细都未查清,你便将人留在了常乐身边,就算是女子,也不可掉以轻心。”
他这般说,倒不会让李钧起疑他二人的关系。
柳泉鸣松了口气,仍垂着首。
李钧:“劳殿下挂念,有陈河看着,出不了什么事。”
“皇兄做事一向稳当,我只是随口说说。”李鸿岭点到为止,将落在柳泉鸣头上的目光收了回来,拢了拢袖子,抱起李知意,“该用膳了。”
李钧对身旁下人使了眼神,下人领了命立即去办。
兄弟二人自院中离开后,柳泉鸣这才抬起头,方稍放下心,便见李鸿岭怀中的李知意朝她望来,目光遥遥交汇,那孩子声音如银铃般悦耳,“爹爹,皇叔,姐姐怎么不跟咱们一起吃饭呀?”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李钧素日里对李知意多有纵容,此刻便转头向李鸿岭请示,李鸿岭微微颔首以示应允,李钧喊道:“何花。”
何花?
这小骗子倒是公允,谁都要骗上一些。
闻声,李鸿岭望向柳泉鸣的眸子里多了份鄙夷与戏谑。
“何花”应了一声,迎着那三道各含情绪的视线走了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扫过她那双清亮的眼,李钧敛眸,“你随我们一同。”
柳泉鸣忙道:“小女子乃粗鄙之人,与王爷这般尊贵的人共膳,只怕会失礼冒犯了人。”
“并非共膳,好好服侍小姐就是。”李钧道,不由她回答,便迈步而去。
李知意朝她招手:“姐姐,快来!”
柳泉鸣朝孩子笑了笑,难免与李鸿岭对了视。
与她视线一触即分,李鸿岭抱着李知意离了去。
柳泉鸣叹气,伫立原地,陈河走来,抱着的剑碰了碰柳泉鸣的肩,“愣着作何?没听见王爷的吩咐吗?”
柳泉鸣道:“听见了。”
她迈开步子,陈河跟在她身后,她走一步,陈河走一步,她停下,陈河便跟着停下。
她对陈河无甚印象,但他好似深受李钧信任,不如趁机套些话。
她转过身来,直视陈河,刻意道:“你跟在我身后,倒像是我的下人。并肩一同去不行吗?”
陈河漠然,“我在看着你,不是你的下人。”
柳泉鸣的视线从路边的石头上移开,道:“你家王爷也是奇怪,若是不放心我,就不该将我领进府里。”
陈河却不顺着她的话说:“当下人的不敢随意揣度主子的想法。”
柳泉鸣:“我认识几位识字的女子,王爷若想给小姐寻个伴读,我可荐上几位。”
“来王府做事是莫大的福气,你该珍惜。”陈河又用剑推了推她,“快些赶上去,落后太多,王爷会生气的。”
柳泉鸣只得加快了步子,心中盘算,道:“我是有籍贯可查的良家女子,非奴非仆,王爷虽为贵人,但也并非来了王府就是福气。”
陈河:“为王公贵族做事,这便是福气。”
柳泉鸣默了默,“你对王爷好似很衷心。”
陈河一脸“废话”的表情,“王爷待我们不薄。”
柳泉鸣:“王公贵族亦不可蔑视法度权威,将百姓视若蝼蚁草芥。今时仅对我一人相逼,想来此前也必曾强加于他人,难道就不怕有人借此生事,累及你家王爷的声名?”
她这话差矣,李钧在外可没有什么声名了。
陈河:“我当时在外边听得真切,来王府你不是自愿的吗?此时说什么逼不逼的,我看你才是想害了王爷的人吧?你这女子巧舌如簧,怪不得王爷要让我看紧你。”
袖下的手捏了捏,柳泉鸣默了,鸭同鸡讲,如何都套不出想问的话,便闭了嘴,追上前面那两位情深的兄弟了。
陈河悠悠走到她身后,声音不高不低,警示道:“你身份最好清白,不然——”
下场是死。
柳泉鸣脚下顿了顿,未应。
厅内早已陈设好酒菜,佳肴琳琅满目。侍奉的下人垂手立于身后,恭谨地捧上盥盆,待他们净手毕,又适时呈上漱口的清水,整套礼数周全备至。
李知意等得腹中饥饿,挥手让丫鬟退下,轻轻扯了扯李鸿岭的衣摆,脆生生道:“皇叔,咱们快些用膳吧。”
李鸿岭摸了摸她的脑袋,“小馋猫。”
柳泉鸣站在李知意身后,李知意左右转了头,寻到人后下了凳,拉着柳泉鸣的手要让她坐下,“姐姐,咱们一起用膳。”
柳泉鸣拒道:“小姐,这不合礼数。”
她自己住时随心所欲惯了,连李鸿岭这般身份尊贵的人都不曾惯着,此时让她说出这种话,倒也算好玩。
李鸿岭捧了杯酒细细啜饮,余光扫过来。
李知意瘪了瘪嘴,把碗送到柳泉鸣手中,“那姐姐你帮我布菜吧。”
柳泉鸣拿了筷,要问李知意想吃的菜时,李鸿岭放下手中杯盏,调侃的兴致忽地涌了上来,忍不住开口道:“这伴读竟还要兼着添茶倒酒的事。”
他这话揶揄的是柳泉鸣,落到李钧耳中却成了另一含义。
李钧道:“丫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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