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朋友关系（修）
温听雪气喘吁吁地站在周星年家门口，汗水顺着下巴滑落，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她用力拍打房门，指节阵阵发麻。
屋内毫无动静。
她皱眉掏出手机，正要拨号，门“咔嗒”一声开了。
“周星年你也真牛，喝成那样还有力气逃跑。”她没好气抱怨。
话音在看清开门的人后，戛然而止，“你是……桑叙？你怎么会在周星年家？他人呢！”
桑叙握紧门把，磕磕巴巴解释：“你别误会！我是他聘请的上门喂养员。”
温停雪眯起狭长的眼睛，狐疑地往屋内瞥去。
客厅漆黑一片，沙发上隐约躺着个人影。
“哪有喂养员这么晚还赖在雇主家？黑灯瞎火的，安什么心！”
温听雪一把推开桑叙，大步走进屋子，“啪”地打开客厅灯。
刺目灯光下，周星年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喉间溢出模糊的不满。
他很少喝醉，更不会毫无防备地在女性面前展露醉态，可眼前这模样，连温听雪都从未见过。
她攥紧手指，难以置信地盯着沙发上的人，又转头冷笑。
“桑叙，你不是说对周星年没想法吗？现在看来，你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两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小心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桑叙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解释苍白无力。
“够了！”温听雪厉声打断，“你知道他今天提前离场，会损失多少资源吗？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但你现在说的每句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桑叙被吼得愣在原地，眼底闪过无措。
角落里的公主注意到她别样情绪，弓背朝温听雪低声哈气。
窗外突然刮起大风，吹得枝丫疯狂摇曳。
周星年感到喉咙干涩，迷迷糊糊伸手摸索，嘴里含糊喊着：“桑叙……”
桑叙下意识看向温听雪，见她沉着脸没说话，本想过去倒杯水。
温听雪快步走到沙发旁，伸手探向周星年额头，满是担忧。
“周星年，你怎么样？要喝水吗？”
桑叙端着水杯不敢上前打扰，耳边又传来冷嘲。
“桑叙，你要真想让他好，就把水放下，你走人。”
她口中的走，到底是离开房子，还是别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着温听雪手指位置，桑叙突然挺直脊背，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
“温小姐，”她语气染上怒意，“我敬你是周先生的朋友才好言解释。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不过是朋友关系，仅仅这层关系，就可以干涉他的私生活？”
温听雪手指一顿，警惕地看着她。
“我是周先生聘请的员工，你无权对我指手画脚。”桑叙背起包，“倒是温小姐，未经允许闯入，还随意污蔑员工，要是传出去，谁对他影响更大？”
“你在威胁我？”
“实话实说罢了，你要是还怀疑，监控能证明我的清白。”桑叙毫不逊色，“建议温小姐，与其赶走靠近他的人，不如直面自己的心思。到处树敌，反而显得你不信任周先生。”
温听雪看着桑叙，眼底的愤怒反而消失。
临走前，桑叙不忘补充：“今天温小姐所说的话，我全当没发生。若温小姐不想见我，可自行避免和周星年见面，而不是威胁他人离开。”
房门重重关上，温听雪盯着桌上的水杯，突然笑出声。
“周星年，这就是你说的特别？确实，够治治你的性子。”
-
寒风刮过脸颊，桑叙却不觉得冷。
回想起刚才的对峙，后知后觉自己太勇了。
脑袋一热，不小心把心里话全说出去。
这样也好，能内耗别人，绝不委屈自己。
她闷头走到公交站，靠着站牌闭眼休息，轻叹口气。
周星年和温听雪的关系很好，她确实不应该插足。
要真影响周星年事业，还是乖乖滚回去兼职吧。
这时，肚子突然传来咕噜声，她才反应过来，从早上起，就再也没进食。
画画和争吵耗尽精力，现在饿的肚子隐隐作痛。
看下一站公交还有半小时，她想着随便在附近找家饭店应付。
“桑叙。”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转身，撞进一双温柔的黑眸。
余川站在路灯下，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学长？好巧，你怎么在这？”
余川双手插兜，缓步走近：“不巧，我等你很久了。”
-
粉面店内。
桑叙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文文静静。
三碗下肚后彻底放开了手脚，丝毫不在乎形象，先填饱肚子再说。
老板笑着打趣：“小姑娘，真看不出来，你都连干三碗了。别急，后厨还有。”
余川端着水回来，正看到桑叙和店老板互相吹捧。
她嘴巴很甜，逗的老板使劲加肉。
余川看着她吃得满脸幸福，眼底笑意藏不住：“你这是饿多久了？慢点吃，小心衣服沾油，嘴巴也全是。”
他抽出纸巾，指尖一顿，笑着递给她。
桑叙接过胡乱擦了擦，冲余川呲牙笑：“谢谢学长！我白天那会太急了，来不及听完学长的话，真对不住！”
余川眼底恢复平静，笑着转移话题：“这么晚下班？是发生什么事吗，可以和我讲讲。”
他说话总是那么温柔，让人无法抗拒。
桑叙停下筷子，没想到他会猜这么准，含糊说：“没什么，就是被老板朋友误会了，发生小小争执。”
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我没吃亏，学长放心吧。”
余川沉着脸：“桑叙，以后别叫我学长了，直接喊我名字吧。”
欢快气氛被他这句话瞬间整凝固。
她不知所措地眨眨眼，试探喊了句：“余川？”
余川微怔，黑眸瞬间亮起来：“嗯，我在。”
奇怪的要求，奇怪的人。
让桑叙没想到的是，两人竟然坐同一辆公交回去。
末班车后座，两人并肩而坐，寂静的车内谁也不开口说话。
桑叙表面一脸平静，目光望向窗外，实际上被身旁的人，盯得全身不舒服。
见他欲言又止，她恨不得直接开口询问。
良久，余川转过头询问：“桑叙，我听宋挽说，你目前工作是上门喂养？但你特长不是美术绘画吗，我朋友公司正好缺绘画师，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桑叙皱眉，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余川慌忙解释：“没别的意思，只是以你的实力，不应该干这份工作，你的梦想不就是成为出色的插画师吗？”
他这么会知道？
桑叙没有立马回答，反而沉默下来。
脑海中忽然想起温听雪说的话。
周星年身为coser，和他关系过于亲密确实不好，两人上下级注定持续不久。
哪怕他开的喂养价格比市场价高，但进公司的工资和待遇又会不一样，还能精学绘画。
她不能为了私心，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思考良久，桑叙抬头笑着回答：“谢谢你余川，我会慎重考虑的。”
余川还想说点什么，被到站提示声打断。
见她起身离开，他像豁出去般说出心里话：“明天能约你出去吗？”
桑叙微怔，回头向他比个OK，转身下车。
直到公交车再次启动，余川半身笼罩在阴影里，他才低头回复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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