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凤凰花
虞惊鸿背后倚着棵树的树干,失神恍惚之际闻到淡淡的一股香味,她轻缓地眨动着眼睫,抬眼才发现自己不知跑到了何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红,艳丽到极致。
凤凰木?
这里是哪?
为何会开出这样满园的凤凰木?
她有些讶异,更有不解,还未待反应过来,便已经走了进去。
此处看着像庭院,并未有上锁,只有个半月门,满园的凤凰木独自开的灿烂,仿若要烧尽最后一点余艳。
虞惊鸿并未设防,走进了那扇半月门,进去那耀目的火红照耀着她的双眼。
这是哪里?
她不由得再次发问?
前世她在宫中住了十余年,却也不曾听闻过宫中有满园的凤凰木。
无人知晓她平生最爱凤凰花。年少为后,她心中倨傲不少,曾也觉得自己便是那九天鸾凤,生来便是要做凤凰的。
所以她爱凤凰花,可她从未在外人面前表露过。作为宫中嫔妃,若是轻易泄露自己的喜好,被底下人揣度了心思,是没办法在偌大的宫城中活下去的。
更何况她又是皇后,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因而即便她生平最喜这凤凰木,也少与人说,真叫人知道了,也少不得在这上头做文章,参她个野心勃勃,不堪为后,也是说不准的。
凤凰木在宫中并不常见,也并未在宫中大肆种植,至少她在后位十余年间是没有的。
她漫步其间,每一朵花开的极盛,风拂而过,带起一朵被吹落的凤凰花,她舒展开五指,轻柔地接过。
看了许久,她才松开手,任由花朵坠落在地,花开花落,有其时节,有些东西,顺应就好,无需强求。
本有些心烦意乱的虞惊鸿突然心就静了下来。
是啊,管那些做什么呢?
终归她确实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当年的事情无论萧执玄是否有苦衷,也无论他这些年如何自苦,终究她曾经死过一次不假,她又何必去为这人开解?
想通这些,她才不再烦闷,能沉下心来好好欣赏这满园的凤凰木。
在其间走了大半圈,她慢慢开始觉得此处有些熟悉。
这里地处偏僻,位于皇宫偏隅,按理不大可能花费这么多精力去种植这样满园的凤凰木。
她心中对此地有了些许猜测,可不敢相信,等徒步走遍,从另一侧门出来,看见熟悉的角度和景色,她却不得不相信。
这里竟然是她前世身陨的冷宫。
她死之前冷宫起了一场大火,这火来势汹汹,她当时被鸠酒的毒性痛的直不起身子,可呛鼻的浓烟涌入鼻喉,满室的烈火焚天而起。
她当时还疑惑过,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既然已经让她服用了剧毒,何必再放火烧了冷宫?
这其实有些说不通,也十分没有这个必要,这样的事情不会是萧执玄的手笔才对。
只是前世死前满心悔恨,痛心,懊恼等等诸般情绪作祟之下,再等火焰吞噬自己,她实在无法清晰的去思考这些。
如今她对着满园凤凰木,心里却不知怎的涌起来一个荒谬的猜想。
或许……
或许前世她的死另有隐情?
或许萧执玄并不是杀她的真凶,背后另有其人?
她心里想法纷乱错杂,理也理不清,连带着看这红艳似火的凤凰花也有些不太舒服。
左右理不清楚,她也不想再想,兀自回去了。
走到一条岔路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
左边是去乾清宫,右边是去云秀殿。
她的脚抬起又落下,迟疑了许久才往右边偏了一下,随后走了。
她现在太累了,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那狼崽子。
“娘娘?您可回来了!”
流月守在云秀殿门口,她眼尖,远远瞧见虞惊鸿的影子,便快步迎上来。
虞惊鸿不太想说话,敷衍地“嗯”了一声。
流月几个宫婢落后她半步缀在后头,见人心情不大好,眼神来回交流了好几道。
流月被后头的宫婢推了推,使了眼色,她很是为难,咬着一点唇边追了一步上去。
“小主,方才三福公公来过。”
虞惊鸿瞥她一眼没说话。
流月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皇上那头正找您呢!”
虞惊鸿收回视线不再看她,转而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她去时太阳落在东头,还带着点和煦,回来时已经开始往西边落了。
看来她在那处冷宫地界呆了很久。
萧执玄……
她垂着眸子想,应是醒了,见不到她人,指不定怎么发脾气呢。
她头正疼着,不欲多想,转头正想对流月说“不去”,可思来想去,心又软了。
“你派人去那边一趟,就说本宫身子乏了,今日不去了,明日再去。”
得了准话,流月松了一口气:“诺。”
虞惊鸿点点头,往寝宫去了。
流月又跟上,有些关切地问:“小主脸色不好,可要用些东西?或是传太医来瞧瞧?”
“不必。”虞惊鸿摆手,“本宫乏累,只想躺一会儿,你们不许进来。”
“诺。”流月几个不敢忤逆,福身应下。
虞惊鸿独自一人回了房中,在榻上睡下了,原以为该是睡不着的,可也不知怎的,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你家主子当真这么说?”三福皱着眉头,垂眼看着低着头的流月。
流月胆战心惊地回话:“确是如此,小主今日身子乏累,如今已经歇下了。”
三福知道她没有说谎,屏退她,有些愁眉不展的。
这两个真是他的活祖宗!
他心里暗暗咒骂着。
一个守着的人突然跑丢了,他急得上火,到处遣人去寻都不曾找见。
一个刚刚醒来,脸还白着,大颗虚汗在额角挂着,便着急忙慌地要找人。
可苦了他了!
知道这沈贵人性子,怕是今夜确实是叫不来人了,他只好自己进去禀告了。
三福挪着步子往内室走,心里暗暗叫苦。
萧执玄半坐在床上,乌发不曾束起,凌乱地撒在肩头,露出半边白生生的脸,挺直的鼻骨是正当好的弧度,像是峭壁,刀削斧凿出的干净利落,淡红的两瓣唇抿在一处,应是十分好的样貌。
可偏偏浓墨一般的眉低压着,带出一道凌厉迫人的弧线,看着便叫人心生惧怕。
“陛下,沈贵人乏了,今夜已经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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