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自花无期落网之后,对鬼王教的搜捕似乎停滞了。
慕情因病被困在府中,虽然月悬每日必抽出两个时辰过来陪她,面上也从来不显露疲惫,但她还是从其他人略显紧绷的状态中察觉到,他们现在都忙得焦头烂额,面临着不小的阻碍。
王府上下把她当做易碎的瓷器一样,说什么也不让她再掺和任何公务,只反复叮嘱她好好静养。
慕情也知自己如今是累赘,不愿再添乱,按下心中担忧,老实蛰伏下来。
精神状态好的时候,她就在王府花园中摆弄摆弄花草,逗逗狸花猫肉包。
天气渐暖,她去年冬种下的几十棵桃花树熬过苦寒,枝头颤巍巍地绽开了几簇浅粉。
虽然只是不到一人高的树苗,开花也形成不了花海那样壮观的规模,但慕情依然很开心,每天都要仔细看一遍。
这日清晨,她去花园里采摘了些饱满的花瓣,央着厨娘张婶帮她做成了桃花酥,又亲自用山泉水冲泡了一壶花茶,放在托盘里送去止院。
她此番病重,瘦了很多,体力也有些不济,忙碌了一早上,走了一段路后就有些疲惫,便在花园里的石桌石凳处暂歇。
无心拿着几份卷宗路过,看样子也是要去止院,见到她就笑了起来。
“哟,大嫂,这么有兴致,坐这儿赏花呢?”
慕情闻声抬头,冲他招了招手,等他凑近了后故意板起脸,指着桌上的托盘:“小五啊,你来得正好,帮我端着。”
无心笑着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一下:“捧你两句还真扯上大旗了,叫谁小五呢?”
慕情捂着额头,也笑了起来:“谁让你先调侃我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无心单手拿起桌上的托盘,问她,“你是要去找大师兄?”
“嗯。”慕情跟着他站起来,与他并肩而行,“他最近是不是很忙?”
无心也不瞒着她,“是有一点。你来得正好,看着点他。”
两人步入止院书房时,月悬正凝神看着案上地图,眉心微蹙,见他们进来,才舒展了眉头。
无心放下卷宗,简洁汇报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门一关上,慕情便两步走到他身边,轻盈地往他腿上一坐,双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
月悬顺势揽住她纤细的腰背,温声问:“今日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好着呢。”慕情摇头,捧起他的脸,凑近了仔细端详,指尖轻轻拂过他眼下那片不易察觉的淡青色阴影,“倒是你,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月悬失笑,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有些卷宗需得连夜看完,耽误了些时辰。放心,我有分寸。”
慕情指尖在他胸膛上点点,“那早饭吃过了吗?”
月悬语塞,无奈坦诚:“……还未曾。”
“我要去跟王爷和夏姨告状。”慕情佯怒,作势要起身。
“别,”月悬连忙收紧手臂,将她圈回怀里,低笑道,“我知错了,你不是带了桃花酥过来?现在吃也一样的。”
慕情这才放过他,起身把点心和花茶端过来。
“以后我要每天看着你吃饭,盯着你睡觉!”她语气坚定,“晚上我要亲眼看着你用完晚膳回卧房熄灯才走,不许糊弄我!”
月悬捏了捏她的手心:“好,都依你。只是……今晚恐怕不行。”
“嗯?”慕情疑惑。
“皇上召见,需随义父入宫一趟。”月悬解释道。
“宫中?”慕情一愣。
大景朝的皇帝一直没什么存在感,自三十多年前那场宫变之后,皇帝之位先后更迭了三次。
前两任皇帝均上任不久后暴毙,如今在位的皇帝在位时间最长,9岁被扶上皇位,至今已12年。
按理来说,幼帝长大后会逐渐收回权柄,开始亲政,但这位皇帝却醉心玩乐,似乎对权力和国事并不感兴趣。
连偶尔召见大臣或皇亲国戚,也都是在下朝之后,召来歌舞伎,让众人一同欣赏。
平日里眷王并不怎么参与小皇帝这些活动,一般都是随便找个理由推了,今日却要前往,想来是另有缘故。
月悬身为眷王义子,又已受封世子,自然经常需要陪同眷王应酬。
慕情没有多问,只乖巧点头:“那好吧,你早些回来,我等你。”
两人又依偎着说了会儿话,慕情怕耽搁他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便先行离开了。
回京已有些时日,慕情想起给过她不少帮助的赵墨华,临走前没能见上一面,如今回来了,心中倒有些记挂。
下午得空,慕情便寻去了他京中的别院。叩门许久,却无人应答。
看着紧闭的门扉,慕情不免有些失落:“难道已经离京了?”
带着些许遗憾,她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悠悠地往回走。春日暖风熏人,街市喧嚣,一派太平景象。
然而,就在她经过一条僻静小巷口时,身旁却突然传来异动。
不等她反应,一只冰冷的手如同铁钳般猛地从斜刺里伸出,扣住她的手腕拽入幽暗的巷子。
慕情心中警铃大作,身体本能地绷紧,另一只手已蓄力待发!
然而,当她看清眼前人时,蓄积的力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愕。
“明绝?!”
来人一身宽大的黑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正是许久不见的大鬼明绝,更让慕情惊讶的是,此刻虽是白日,他却能安然行走于阳光之下,身上那股阴森鬼气也淡了许多,若不细看,与常人无异。
“你……你现在能白天出来了?”慕情惊喜地问,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明绝性格一如既往地冷淡,没有寒暄,直切主题。
“鬼王教的人在抓你,没事儿不要一个人出来。”他的声音沉冷如冰,“还有,他们打算今天晚上动手,杀花无期。”
“杀花无期?”慕情瞳孔微缩。
花无期被押回京城后,先是由清明司秘密关押、审讯,现在似乎囚在城外一座死牢之中,。那里看守严密,据说连蚊子都只许进不许出,什么人能进去杀人?
明绝没有多说,“你回去告诉月悬,他们自会知道。”
不等慕情再细问,他已经飞身窜上屋檐,几个起落消失不见了。
“等等!”慕情还想再问,明绝却已如鬼魅般向后飘退,足尖在斑驳的墙壁上一点,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窜上屋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鳞次栉比的屋脊之后。
巷子里,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只余下慕情单独一人。
她不敢耽搁,立刻返回王府,将明绝的话原原本本告知了月悬。
月悬听完,神色骤然变得无比凝重,“这消息……你从何处得来?”
慕情抿了抿唇:“是……一个朋友,他不会骗我的。”
月悬见她不愿说,也不过度追问,只是向她确认了一下,“消息来源可靠吗?”
“他性格稳重谨慎,没把握的事不会说的。”
“好,我知道了。”
慕情忍不住好奇,“什么人要杀花无期?难道鬼王教都渗透到京城了?”
“不是,此事我们会处理的,不用担心。”月悬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
慕情埋头在他怀中蹭了蹭,“有一点。”
月悬摸摸她的头,在她有些苍白的额角处吻了吻,柔声道:“去榻上休息一会儿。此事与今晚入宫冲突了,我得去跟义父商量一下。”
最终,他们商量权衡的结果是,以死牢为重,宫中那边暂且放一放。
下午,月悬便秘密调集人手,亲自前往城外死牢布置,务求万无一失,揪出幕后之人的把柄。
这一夜,慕情虽然疲惫,却有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窗外更漏声声,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直到天色微明,慕情就早早起来了,听到前院传来熟悉的动静,她立刻起身,匆匆迎了出去。
只见月悬与王爷并肩归来,进入正堂。
两人眉宇间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凝重,显然一夜未眠。
“如何?”慕情跟了进去,急切地问,“你们没有受伤吧?”
“没事。”月悬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对方极其狡猾。昨夜派出的只是试探的棋子,行动鬼祟,一发现守卫有异动,立刻断尾求生,自尽身亡,没留下任何活口。”
李乘风说道:“他们的人对地牢布置和花无期关押的位置十分熟悉,想来有内应,很可能地牢中有他们的人。”
此番调查鬼王教的事件处处受阻,各种其他案件也冒了出来,李乘风神色也多了几分疲惫,面色沉郁。
月悬:“对方选在这个时机动手,是不是得知了我们要进宫?”
李乘风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还是要尽快见皇上一面。”
两人神色都算不上轻松,见慕情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李乘风先一步开口,对她挥了挥手。
“你就别凑热闹了,好好在府中养病,最近莫要再出去瞎逛。”
慕情被赶了出来,还被禁止出门。
她蔫哒哒地穿过回廊,走向自己的院子。
刚踏进花园,就远远看见迎面来了几个人,看方向是从后门进来的。
她一眼就认出里面有无心,领头的那个华服年轻公子更是十分眼熟,待走近一看,慕情就有点懵。
“赵墨华?”她疑惑地脱口而出,随即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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