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希望的曙光

唐西西推开家门时，天已经擦黑。

一家子人都守在堂屋，昏暗的油灯下，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姐姐！”唐明明第一个扑过来，抱住她的腿，“糖！我的糖呢？”

唐西西笑着摸摸弟弟的头，解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哗啦一声，全倒在了桌上。

一堆黑乎乎的铜钱堆成了小山丘。

“爹，娘，卖光了！全卖光了！”唐西西拉住徐氏的手，激动地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徐氏看着唐西西兴奋的神情，再看看桌上的那堆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她颤抖着手想去摸，又缩了回来，眼圈瞬间就红了：“西西，真的卖……卖光了？那坛子酸菜真的有人买？你没骗娘吧，这些钱都是你卖酸菜卖的？”

家里穷了太久，虽然亲眼看到这么多铜钱明晃晃地摆在自己眼前，但徐氏还是不敢相信。

唐西西看到自己的母亲如此，心里不免泛起一阵酸楚。她一手握住徐氏颤抖的手，一手轻轻擦掉徐氏的眼泪，心平气和却掷地有声：“娘，你没听错也没看错，这些钱都是我今天在镇子上卖酸菜卖来的钱。”

说到动情处，唐西西也有些哽咽，她顿了顿，继续道：“有了这条路子，女儿向你们保证，咱家以后不会挨饿受穷了，我一定会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我会赚很多很多钱，孝敬你和爹，也会供明明上学堂，让他长大以后有出息。”

听了唐西西感人肺腑的剖白，唐父也背过身，悄悄地抹了把眼泪。

只有，唐明明毕竟年岁还小，不大懂得大人世界的辛酸苦楚。一听到姐姐要供自己读书上学，便高兴得满屋子乱跑，跑到唐西西身边，用力地摇晃着她的手臂，亲昵地说道：“姐姐，你真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用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后盖大宅子，让你和爹娘过上好日子。”

唐西西拍拍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脸蛋，慈爱又欣慰，“好，那姐姐就等明明长大。”

一家子人又哭又笑。

过了会儿，唐父走到桌边，拿起一枚铜钱在灯下仔细看了又看，然后把钱全都装进袋子里，又掂了掂钱袋的分量。

“好啊好啊……”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实实在在的笑容，他用力地点着头，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豪言壮语还没说多久，唐明明的小孩子心性便暴露出来，他伸出手问道：“姐姐，说好了给我买的糖呢？”

“哼！你这个小鬼头，就知道吃！”唐西西戳了下唐明明的额头，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递给他，“喏，你看，糖不是在这儿嘛！”

唐明明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块麦芽糖。他高兴地欢呼一声，飞快地拿起一块塞进嘴里，满足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吃好吃！”说着，还嘬了嘬手指，意犹未尽。

唐西西把油纸包递给唐父唐母，“爹，娘，你们也拿着吃。”

唐父唐母自是舍不得的，这糖多宝贵，是女儿卖了一天酸菜，好不容易买来的，还是省下来给孩子们吃吧。

老夫妻俩摇了摇头，推拒道：“言言，你和明明吃，我们老了，吃不动了。”

唐西西知道这是父母的借口，也知其中缘由，她略显强硬，趁父母一个不注意，拿起两块糖，一人一个，放入他们口中。

“爹，娘，你们也别省着给我和明明，我先前不是说了嘛，相信我，咱们家会有好日子的。你们年纪一天天的大了，合该我孝敬你们才对。”

看着女儿如此懂事的模样，唐父唐母也是一阵触动。

徐氏也拿起一颗糖，“言言，别光顾着我们，你也吃。”

唐西西也不推辞，张口吃下。

还剩下两块，留给唐明明。他把油纸包好，放在橱柜里，懂事地说道：“留给明天和姐姐一起吃。”

唐西西面上浮现一抹浅笑。

小插曲过后，徐氏拉着唐西西坐下，颇为急切地问道：“西西，快说说，你咋卖的？那些人咋没嫌弃？”

唐西西灌了一大碗凉白开，抹抹嘴，绘声绘色地把集市上的热闹场景、顾客们的反应、尤其是免费试吃如何打开局面，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从一开始的质疑到后来的追捧，她讲得跌宕起伏，直讲得一家人的心也跟着她忽上忽下，好不紧张刺激。

“……就是这样，我卖十文钱一碗，好多人都抢着买，全卖光了，还不够卖呢！还有许多人问我明天还去不去呢！”唐西西兴奋地说道：“娘，咱得赶紧准备起来，家里剩下的酸菜不多了。明天我还是早起上山，多采些野菜回来。还有，咱家里的盐快没了，得买，嗯……油也要买。对了，爹，咱家那口大点的陶缸，还能用不？小坛子不够装了。”

此时的她就像个小管家婆一样，是整个家里的顶梁柱，絮絮叨叨地安排着接下来的计划。

唐父唐母认认真真地听着，把女儿交代的事情全都记在了心里。他们看着女儿充满干劲的样子，再看看桌上沉甸甸的钱袋子，心里那点残余的担忧和疑虑，算是彻底消散了。

唐家许是真的要迎来好日子了呀！

徐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好好好，都听你的！明天娘带着明明跟你一起上山摘野菜，你爹就在家把缸刷干净喽！”

唐明明也跟着附和：“好！带我去！我也要帮忙！”

昏黄的灯光下，破旧的土屋里，唐西西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鲜活的气息，这是希望。

她看着那堆铜钱，它们赋予了这个家挺直腰杆的底气，是他们熬过寒冬的火种，也是将来发家致富路上的基石。

她再看着父母舒展的眉头和弟弟满足的笑脸，第一次觉得，穿越到这个贫苦的山村，似乎也没那么糟。

她的美食创业路，终于迈出了坚实而充满希望的第一步。

明天，山上的野菜，集市的人流，还有财神爷，在向她招手。

翌日，天还没亮，外面黑漆麻乌的，唐明明就摸到了唐西西的床边，轻轻拉扯着她的被子，小声地叫着她：“姐姐，姐姐，你快醒醒，快起床，我们快去山上摘野菜，摘菇子……”

唐西西还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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