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少女(十一)
车身晃动,晚风悄悄吹了进来,吹乱了云知夏的一缕发丝。
车厢里安静极了,她耳边只有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云知夏本能的想拒绝。她有她的过顾虑,如果这次她真的答应了顾晏洲,帮他这个忙,那她就彻底被卷进主角团的阴谋里了,说不定还会重新与男女主有交集,到时候她想全身而退,就更难了。
云知夏终是开口:“抱歉,我不能……"
顾晏洲将云知夏的手向自己这边拉了拉,打断她道:“只有你能帮我,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其他能让我相信的人了。”
顾晏洲顿了一下,又道:“我曾发誓,此生非我所爱,我绝不会与之成婚。若让太后为我指婚,那新娘必定是太后的人,我们的结合也必定是带着利益与目的。你忍心看我被婚姻折磨吗?”
顾晏洲眉眼微垂,神情说不出的委屈,像极了前一世队里的天狼,它出任务时受着伤回来的表情就是这般。
天狼是队里最受欢迎的警犬,是一只成年的昆明犬。不出任务时,天狼就是队里的吉祥物。
顾晏洲可不是吉祥物,他是摄政王,他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云知夏突然想到,如果太后给顾晏洲指婚的话,对方会不会是她在莱阳的时候见到的那位永宁郡主,毕竟两人是表兄妹,古代人不就喜欢亲上加亲吗?何况永宁郡主也一副非顾晏洲不嫁的样子。
云知夏本就不平静的心底犹如被人狠狠攥了一把,有点酸又好像有点疼,说不出的难受。
见云知夏还在犹豫,顾晏洲决定下一剂猛药:“不如我们也来做个交易。”
云知夏的心很乱,丝毫没注意到,他这句话与他之前所说的背道而驰。
她诧异道:“什么交易?”
她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能交易什么。
她都不确定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如果顾晏洲所说的交易要用很久的时间,那顾晏洲必定会亏本。
顾晏洲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算计,专注地盯着云知夏的手看。
分神地想,诗经中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诚不欺我。云知夏的手纤细洁白,最是配得上这句词。
顾晏洲喉结滚了滚,才沉声道:“你帮我应付太后的指婚,京城的案子告一段落之后,我任命你为巡查使,专查地方刑案。到时候,你想查什么案子就查什么案子,你想去哪里查就去哪里查。如何?”
顾晏洲说完,马车正正好停在了摄政王府门口。
车外适时响起丁二的声音:“王爷,到了。”
顾晏洲见云知夏拧着眉还怔愣在那里,立时明白自己这一剂猛药下对了。
云知夏身后凭空出现的那个奇怪的房屋,定是与破案有关,所以房门口那个寿命的倒计时定然也与破案有关。
云知夏若只在莱阳县做一个小小仵作,恐破难以破获什么大案,给她巡查使的职位,准她全国巡查刑案之权,对她是莫大的诱惑。
顾晏洲不在乎自己手段卑劣,只要他能达到目的,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就是再卑劣的手段他也能使得出来。
云知夏此生遇到他顾晏洲,就注定会是他的人,谁也别想嫁,哪儿也别想去,只能嫁给他顾晏洲,只能留在他身边。
顾晏洲拍了拍云知夏的手背,若无其事地道:“你不必现在就答复我,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我可以等。”
说完,顾晏洲就拉着人一起下了车。
云知夏甫一下车,就看到秦公公那张永远漾着笑意的脸。
秦公公对顾晏洲行了一礼:“王爷,您回来了!”
他看到顾晏洲身后两人落在一起的手,笑意更甚,在一旁碎碎念道:“老王爷老王妃你们快看看,老天保佑,王爷他终于开窍了!”
那声音,云知夏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偷偷看向顾晏洲,见对方脸上没有表情,一派冷漠。
云知夏突然想到,顾晏洲身上中的毒。下毒之人定是顾晏洲身边之人,那这个秦公公的嫌疑最大了。
云知夏想往常一样与秦公公打招呼,并未露出什么丝毫异样:“秦公公。”
“哎!”秦公公硬了一声,欢欢喜喜地道:“沐浴的香汤,一早就按王爷的吩咐,准备好了。”
顾晏洲点点头“嗯”了一声,拉着云知夏就往里走:“我让人在你房间准备了檀香汤,你先去好好沐浴一番,再用膳吧。”
云知夏任由顾晏洲一路牵着手,回了自己住的小院儿,闻言点了点头:“好。”
顾晏洲将人放开,转到云知夏背后,轻轻将她往前退了一把:“去吧,本王我也要去沐浴一番,不然这味道实在难闻。”
云知夏悄悄闻了闻袖口,真是太臭了。他们两个在车里坐了那么久,会不会把车都熏臭了?可惜了那么好的车帷和云纹。
顾晏洲不知道云知夏在想些有的没的,他在云知夏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才转身大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云知夏也来到自己房间,脱光了衣服,就迫不及待的坐进浴桶里。她都怀疑自己被腌入味儿了,要好好洗洗才行。
可是她一边洗着澡,思绪已经神游天外。
巡查使,对她来说,可真真是个大诱惑。
有解剖室空间在手,就不怕有她破不了的案子,到时候她的寿命还能蹭蹭往上涨。
况且顾晏洲说让她跟他成亲是应付太后,只要她帮顾晏洲过了这一关,那她向往的生活便指日可待了。
到时候全国各地的游玩,手中还有查案之权,一边游玩,一边破案续命,人生简直圆满。
只是本该高兴的云知夏,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说不上来心中什么感受,就是心中空荡荡的,又有些算有些疼。
顾晏洲跟她成亲就只是为了应付太后而已。
而已。
檀香汤浴洗完,云知夏叹了口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而已就而已,他们本就不该有交集,能让她过几天摄政王妃的瘾,还能换来巡查使的职位,怎么说都是她赚到了。
就当以前上下班地铁上看见的那些小孩儿一样,cos嘛,谁不会!
云知夏用檀香汤洗去了一身的臭味,衣服也不能要了,所幸原主她爹虽然是渣男,但对她还是大方得很,给她坐了不少衣服。这样的衣服她还有很多,扔一两件还是扔的起的。
小院儿里一向只有几个丫鬟伺候,还有袁红守在廊下,袁青都是自觉在院外候着。
夏夜天热,云知夏便只着了一件松垮的连身裙出来,她嫌古人的衣服麻烦,便给自己两身制作了几条睡裙。
想着左右院子里都是女子,也没有外人,她连束胸都没穿。
可当她走进饭厅的时候,一抬眼,便猝不及防地与顾晏洲的一双黑眸四目相对。
云知夏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很好,衣服够大,什么都看不出来,再看看脚下,她贪凉,只着了一双木屐。
据说古代的女子不能让外男看见他们的脚,否则会被视为不洁。
云知夏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趾,算了,不洁就不洁吧,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些。
不过这在前一世,是很普通的穿着,不知道顾晏洲这个老封建能不能接受。
她偷偷决定,如果一会儿顾晏洲要对她说教,她就将人轰走。
看不惯别看。
云知夏不知道的是,她观察自己衣着的时候,顾晏洲正在打量她。
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云知夏脸颊红扑扑水嫩嫩的,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她身上那条怪异的裙子虽然遮住了她玲珑的身姿,但穿在她身上罩得她整个人都小小的,却十分可爱。
黑眸继续往下垂,她脚上只着了一双木屐,大约是贪凉,竟然连罗袜都未穿,圆润的脚趾晶莹剔透,像是一颗颗上好的珍珠。
顾晏洲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干,他移开视线,看也没看端起桌上的水杯就喝。
顾晏洲喝水的动作极快,快到云知夏都来不及阻止,他就一口气将杯中水喝完了。
“……”
云知夏十分无语,到底要不要告诉顾晏洲他刚才喝的是漱口水?
算了。可能顾晏洲自己并不想知道,她就不去跟他找不痛快了。
云知夏问他:“王爷不是要沐浴用膳吗?怎会在此?”
顾晏洲抬眸看向云知夏,还未开口,眼前就浮现出那几颗珍珠似的脚趾,他喉间滚了滚,又拿起一杯水一饮而尽。
云知夏虽然不知道顾晏洲发什么疯,怎的喝水跟喝酒一样,但看他喝的是正常的茶水,心便放下来不少。
反而顾晏洲刚喝完杯中茶,便察觉出与刚才那杯味道有异。
他低头看了看两个杯子,看向云知道,道:“我方才喝的是漱口水?”
云知夏看顾晏洲那副仿佛吃了苍蝇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地点点头:“我想提醒你来着,你喝太快了。”
顾晏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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