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小少爷
x市，天桥底下人来人往，只两头热闹程度不同。
一边叫卖吆喝不断，谈笑声四起，聊什么的都有；一边冷冷清清，那些摆摊的人服装各异，有道袍、袈裟和乞丐装，大多闭着眼坐着，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
姜谕迟就待在冷清那一边里，她盘腿坐下，拿出两份符纸放在面前，这都是她前几天在公寓画的。
她右边坐着个唐装老人，一直闭眼假寐。
左边坐着个穿着道袍的长须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正在刷视频。
“家人们，真的灵气复苏了！你们猜主播刚刚看到了什么，一个松鼠精！”
“千真万确！主播绝不说谎，那个女生头上突然跳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主播视力5.2，保证那绝对不是特效，也不是道具……”
男人一手捋着长须，笑着说：“都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网上那些人为了火，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
话中的嫌弃毫不掩饰。
姜谕迟瞥了男人一眼，注意到他面前五花八门的摊子，既有符文阵图，又有太极八卦，还能算风水、挡灾祸，简直集符师阵师天机师于一身。
在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又凭他这个年纪，其中某一项能入门就算他天赋尚可，至于样样精通……简直天方夜谭。
姜谕迟收回目光，开始摆弄几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石头，指尖带着淡淡的灵气。
唐装老人似乎睁开眼睛，往这边看了一眼，姜谕迟丝毫不以为意。
时间慢慢过去，天桥另一边的热闹也传了过来。
“哎呀，我们来这边干什么？这些都是骗人的，什么算命，这年头谁信呀？没看到那边都没什么人去嘛。”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难得来这边玩，我们就逛逛呗~”
两个年轻女生手挽着手往这边过来，长发女生看着有些无奈，短发女生则是一脸新奇地四处张望着。
那两位女生停在姜谕迟面前，短发女生问：“咦，你也是算命的吗？”
姜谕迟头也不抬，只回道：“不算命，卖符。”
短发女生蹲下来，伸手就要去摸：“你这符都有什么呀？怎么卖的？”
姜谕迟：“护身符和祛病符，三万一张。”
短发女生手一顿，睁大眼睛说：“三万，这么贵！”
“你怎么不去抢？”长发女生没好气道。
姜谕迟扯了下嘴角：“不买就滚。”
为了画这些符，她吸纳的灵力被一扫而空，3万她都觉得低了。
“什么态度啊你。”长发女生一脸不悦，“出来招摇撞骗就算了，还狮子大开口，没见过你这种人。”
“我们走！”她拉起朋友就走。
姜谕迟继续摆弄手中的石头，指尖似乎在勾画什么图案。
“这位小友，新来的吧？”左侧传来一道声音。
姜谕迟扫了道袍男人一眼，对方正一脸稀奇地看着她。
“我在这条街多久了，今天可是头一回见你这生面孔。”
“要我说，你这生意也太不会做了。”
姜谕迟没打算回复，对方继续说：“你看着是大学生吧在这一行，太过年轻是不被重视的。而且你这价格也喊得太高了，没人会信。”
“你看那边那位，也是个卖符的，而且种类比你的也多。”道袍男人拿下巴指了个方向，“但他的价格就公道多了，才五百一张，顾客才愿意花钱买啊。”
姜谕迟：“他的是假的。”
符纸上灵力全无，完全就是一张废纸。
“哼，”道袍男人笑了一声，“小友这话可真有意思，难不成你的符是真的？”
姜谕迟颔首：“嗯。”
她应得理所当然，道袍男人愣了一下，继续说：“那你做生意的态度也不行啊，怎么能直接让顾客滚呢？”
“有句话叫顾客就是上帝，你听过吗？”
姜谕迟：“没有。”
上帝是什么她不在乎，她只知道实力至上。
还有，她态度已经够好了，只是让人滚而已。上辈子有人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早就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姜谕迟从来就不是个好性儿的。
见她油盐不进的模样，道袍男人摇了摇头，又回去看手机了。
没过多久，天桥下快步走来一位神色焦躁的女人，穿着打扮看着像个暴发户。
女人左右看了两眼，最后走到道袍男人摊前，问：“你会算命？”
道袍男人赶紧把手机揣回兜里，抬手轻抚长须，笑着说：“在下姓丁，对奇门算法略通一二，不知这位施主有何难处？”
女人面上一喜，连忙说道：“我、我最近家里莫名其妙总在出事，公司事业也不太顺利，不知道是不是粘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劳烦丁大师您帮我看看。”
“施主稍等。”丁大师慢悠悠伸出左手，闭眼掐算，时而蹙眉。
姜谕迟余光中注意到他的动作，扯了下嘴角。
那个女人捏紧手中的包，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过了好一阵，丁大师才睁开双眼，对着女人叹了口气。
女人一颗心都提起来了，颤声问：“丁大师，您算出什么了？”
丁大师一手捋了捋长须，慢悠悠道：“施主连日不顺，如今印堂发黑，丁某算到你近日将有血光之灾。”
“啊！”女人慌了神，“那怎么办呀丁大师，您千万要救我啊！”
“施主莫急，”丁大师轻抚长须，一副高人做派，“丁某已有解决之法。”
“真的吗，那是什么呢丁大师？”女人赶紧问。
只见丁大师高深莫测一笑，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叠符纸，说：“这是我祖师爷坐化前，用尽毕生功德催画出的符文，正好破你这血光之灾。”
女人喜不自胜：“好好好，我都买了，大师您开个价！”
丁大师眼中划过一抹惊喜，又连忙掩下，正色道：“当初祖师爷定下此符一万一张，可如今施主急需救命，这些符便一千一张吧。”
“这里一共10张，施主拿回家去贴在朝东的房间里，不出七日，情况就会好转。”
女人听他第一句话就有些动容了，之后见他说得具体，更是信以为真，连忙拿出手机付款，一边说：“多谢丁大师！多谢丁大师。”
看着手机里的到账提醒，丁大师满意地笑了。
女人把那叠符纸好好放进包里，正打算离开时注意到旁边的姜谕迟，下意识问了句：“这位美女，你这卖的什么符？”
姜谕迟：“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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