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对照组真少爷(一)
“你是被亲生父亲调换的真少爷。”
“你出生时就被调包,假少爷替你享受了十几年优渥的豪门生活。而你,被贫穷的养父母带大,小时候出车祸,司机肇事逃逸,因为没钱导致你的右腿落下残疾。”
“你性格阴郁,孤僻古怪,在被接回季家后也没改掉一身坏习惯,最后成为一个泯然于众人的炮灰,充当假少爷的对照组。”
-
a市,季家。
客厅内气氛沉滞,佣人们在外面窃窃私语。
“诶,你说,这季家怎么出了这事呢?”
“二少爷竟然不是亲生的,而是抱错了,这未免有点太狗血了。”
“不止!听说当初调换的事还是前家主,那位季老先生亲自做的。”
“啊?什么仇什么怨啊,要调包自己的孩子。”
“听说是因为不满夫人太强势,所以想要报复夫人来着。”
“夫人真可怜,难产去世后自己唯一的孩子还被调包,在外面活生生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
“我听说……”
…………
季家老宅。
挑高客厅内光线充足,真皮黑色沙发上围坐了三个人。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气势强大的男人,表情冷漠,看着很有威慑力,他旁边的人要年轻一些,气场柔和,此刻正带着歉意的微笑。
“事情你已经了解了。”季归柏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他下午还有一场会议要开,“明天搬到季家来住。”
对面的人低着头,沉默着没说话。
季归柏皱了下眉。
他是季家的养子,当年季夫人因为调理很久都没能怀孕收养了他,但几乎没什么接触,所以亲情淡薄,对待之前的二弟季州也是公事公办的冷漠,只是出于对母亲的交代和不能让季家血脉流落在外的考量,才会出面把时微接回来。
因此见少年不说话,他下意识语音带了点严厉:“说话。”
少年还是低着头沉默,季州笑了下,上前打圆场道:“小微,我知道你很委屈,在外面受了不少苦。”
“我一直对你很愧疚,至少,我们现在该回到原有的人生。我会离开季家回到父母身边,季家的少爷永远是你。”
不知是哪一句话触动了少年,刚刚一直低着头的男生终于抬起头。
在看清少年正脸的一瞬间,季归柏的神色顿了顿,季州的眼里划过一丝惊讶。
无他,只是因为少年实在长得……太好看了一些。
那是一张冷淡而脆弱的脸,淡色的眼珠,菱形的唇,唇瓣因为长年的营养不良有些贫血,透出一点浅淡的惨白。
他头发有些长,像是很少打理,碎发停在锁骨上方一点,剩下的被草草扎在脑后,显出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时微淡着张脸,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口就很不讨喜:“那是我爸妈。”
季州微微一愣。
季归柏眉头越皱越紧,眉峰聚在一起,在脑门上形成一个山丘。
时微表情阴郁,泛白的唇扯开一个有点嘲讽的神色:“跟你没关系。”
他又转向季归柏,季归柏多年身居高位,身上带着些上位者的气息,少年直视着他,神情阴郁,“我不是季家的人。”
“也不会搬到这里来住。”
他说完,没有去看季归柏难看下来的脸色,从旁边摸到自己的手杖,连声招呼都没打,拄着拐走出大门。
他走得很慢,背影都透着一点沉郁的味道,却仍旧能看出他的脚有些跛。
门外的佣人见他出来,一时间都有些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见少年走得艰难,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小少爷,需要我扶您吗?”
佣人们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叫二少又怕尴尬,因此干脆称呼他为小少爷。
时微为这个称呼沉默了下,随后微微侧身避开佣人的搀扶。
他低声说:“谢谢。”
随后又补充了句:“我不是你们的小少爷。”
佣人们面面相觑。
屋内只留下季归柏和季州,季州若有所思地盯着时微离开的背影,等那抹艰难行走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才转头看向季归柏。
他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叫道:“大哥?”
季归柏看着时微离去的样子。
小小的少年即便腿脚不便,也要拄着拐杖一个人离开。不知为何,季归柏冷血凉薄的内心有了一丝奇异的触动。
那触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季归柏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他听到季州的呼唤,冷着脸说:“不用管他。”
“他会回来的。”
季州一愣。
季归柏离开后,他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时微的资料。
少年的大头照被回形针别在左上方,拍照的人技术不是很好,没能拍出少年千分之一的神韵。
“……时微么?”季州抚摸着那张照片上少年下垂的唇,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感觉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啊。”
-
筒子楼内。
家家户户此时已经开始做晚饭,油烟味和饭香味混在一起,油污渗透进斑驳的墙皮,牢牢扒附在墙砖里。
季家那一片是a市最高端的别墅区,打车很不好打,时微是先拄着拐步行到马路上,又等了很久才打到一辆回来的车。
他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四百块,包括了他的三餐和书本费,而这打一趟车就花掉了一百。
这个月得饿肚子了。
时微沉默上楼。
时家夫妇租的是二层,一层当时都被租完了,他们为了方便时微的腿,咬咬牙多付了三百块钱租金租了二楼的房子。
门板上原本刷的是深绿色的漆,在岁月的侵蚀下褪成了难看的灰蓝色,五颜六色的小广告贴在上面,像一层恶心的藓。
时微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钥匙很旧,边角都被磨损得圆钝,锈透了的面上斑斑驳驳,被时微那双苍白的手捏着,显出极大的反差。
屋内,时父时母正在吃饭,时母正端着一个缺了口子的碗,扒着里面热好的剩饭,两个身量不算矮小的中年人围坐在一张折叠桌前,显得滑稽又窝囊。
屋内的摆设陈旧,碗橱的木头都被油污磨得包浆,漆黑的墙面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墙纸,东一张西一张糊在一起,失去粘性的部位耷拉着垂在墙上。
这里是贫穷混乱的民居,和刚刚离开的季家,反差大到一个可笑的地步。
时父时母见他回来,扒饭的动作都停了。
时母抹了一把油嘴,将手里缺口的碗放在桌上,手在身上穿的围裙上揩了揩,走上前想去握时微的手。
她话语都有些结巴:“娃儿啊,你,你怎么又回来啦?”
时微那张阴郁沉默的脸上扯出一个笑。
不是在季家露出的那种讽笑,是一种很干净纯粹的笑。
“妈,我回来了。”
在时父时母的逼问下,时微把在季家发生的事简单说了,时母听完后久久没说话,抖着手在旁边抹眼泪。
时微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当时抱错的消息通知到时家父母时,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
直到现在,他们还浑浑噩噩,不是很能接受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当初抱错的事。
时母抹着眼泪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实!”
“人家才是你的亲人,你跟好他们以后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呀。”
“我们什么都不能给你,当年连腿都没法给你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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