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这话一出,门口的三个人一时都愣住了。
霍文止不住的后退了一步,眼神惊疑不定的看向他大哥:“哥,这?”
霍青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以后又差点气笑了,他看向面前这语出惊人的小哥儿。
对方似乎也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一张脸憋的通红,双手紧紧的揪着衣摆,连指甲都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唇张张合合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他一大早站在自己家门口吓人,如今看着却好像把自己惊着了,霍青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只能出声道:“对不住,我没听清,小哥儿,你刚才说什么?”
江云苓这会羞的简直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明明已经在脑海中想过许多与霍家人初见的场景,哪儿想到一见面,他反复斟酌过的话一句没有说出口,张嘴第一句竟是这个。
这下好了,人家会不会把他当成什么泼皮无赖的给直接赶出去。
他心里正惴惴着,忽然听霍青这样说,还给他递了个台阶下。
这下,江云苓哪儿还来得及想那么多,忙像倒豆子一般把话一骨碌都倒了出来:“对不住,方才,方才我没说清楚。我叫江云苓,家住嘉陵府兴宁镇,我是来找人的,这儿是霍家吗?我想找霍姨,呃,就是赵湘宜,我娘名叫季婉容,是我娘唤我来的。”
对于一大早家门口便站了个小哥儿,还自称是他夫郎这件事,霍青一开始是觉得荒唐的。
可随着小哥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来历,还准确的报出了他母亲的名讳之后,霍青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惊讶慢慢变得认真起来。
姓江,来自嘉陵,母亲姓季,还知道他母亲的名儿和家住的地方,连婚书上的名字都对上了,江云苓。
这下,轮到霍青懵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茫然,难道当年小哥儿给他留的石头当真是一颗种子?已经发芽了?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还是旁边的霍文听了这么会,心里将江云苓的话和前几日他哥和他说的那些事儿一点点的对上。
他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江云苓,又转头去看自家哥哥。
原来大哥没有骗他,真有这么一门亲事。又见他大哥这会似乎是呆住了,而那边,江云苓因为久久等不到回答而显得越来越紧张。
于是霍文走上前碰了下他哥的胳膊,轻唤了一声:“哥。”
霍青这才回过神来,抬眸看去。
只见站在门口的小哥儿满脸局促,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裳都快他被给揪烂了,脸也不知道在哪儿蹭的脏兮兮的,好像还伤着了留了道疤,浑身狼狈。
霍青顿了顿,看来今日这毛猪是收不成了。
于是他将板车推回了院里,又转身对站在门口的江云苓道:“这里是霍家,我是霍青,你,先进来再说吧。”
这话一说,江云苓霎时松了口气。
还好,人家没把他当成疯子,也没直接他赶出去。
江云苓抿了抿唇,捏紧了背在肩上的包袱绳,跟着霍青进了院子,霍文也跟在两人后头进了门。
霍文到底年纪小,对这个自己找上门的哥么多少有几分好奇,忍不住拉了拉兄长的衣角,小声的问了一句:“大哥,这就是娘给你定的亲吗?”
闻言,霍青瞟了一眼弟弟。
不知为什么,霍文总觉得他哥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脸还有点黑。
半晌,霍青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一巴掌拍向霍文的脑袋:“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管,你给我回你自己屋去!”
霍文:???
——
直到被霍青领进堂屋里坐下,江云苓的脸皮还是烫的。
他从小被养的很好,爹娘虽然疼他,但他娘对他的管教也是严的,他自认还是个懂事知礼的小哥儿。方才也不知是怎么了,心里一着急,竟然上来就冲着一个汉子说自己是他的夫郎,简直是鬼迷心窍了。
幸亏这一大早的周围没有人在,要是叫人听了去,背地里还不知要怎么议论呢。
等霍青倒完水回来便见江云苓一双手揪着衣裳,仍是一副纠结拧巴的样子,霍青挑了挑眉,有些哭笑不得。
印象中小哥儿打小就爱哭,没想到长大了脸皮还是这样薄。
然而他转而又想到他今天忽然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霍青的表情又凝重了一些。
“先喝碗水吧。”霍青上前将手里的水放到江云苓的面前。
乡下人没什么消遣,平日里闲着没事儿就爱上别家串门子,拉拉家常,讲究点的人家会备上些茶水瓜子啥的,省的有人突然上门的时候家里没东西招待。
可他和霍文两个汉子,日子过得糙,家中一般也没别人来,什么都没有,他也只能给江云苓倒了碗清水。
江云苓这才恍然回神,见了给他端水的霍青,热度还没消下去的脸又烫了起来,幸而他的脸如今涂了层煤灰,看不出颜色。
没敢再多瞧他,江云苓连忙站起来对他说了声“谢谢。”重新坐下后,这才双手捧起了碗,小口的喝了起来。
清甜的井水润过喉咙,江云苓的乱糟糟的脑子也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可想起自己这一趟是来干什么的,他整个人又止不住的紧张了起来。
趁着喝水的功夫,江云苓没忍住偷偷的朝着屋里张望了一眼。
今日霍家好像只有他们两兄弟,他进屋好一会了也不见其他人出来,更不见赵氏的身影。
一碗水喝完,江云苓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霍大哥,霍姨她,今日不在家吗?”
霍青顿了顿,没答这话,反而温和的问道:“苓哥儿是吧,你来找我娘,是有什么事吗?”
话音一落,只见本就拘谨的小哥儿看着更局促了。肩膀绷着,一双捧着碗的手紧了紧,眼睛看着他,一副有话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
江云苓此刻确实很忐忑。
老实说,今日的一切都与他在船上时想的很不一样。
他本以为他来到霍家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赵氏。
依着母亲所言,赵氏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为人善良,心思也很细腻,有她在,无论如何总不会让场面变得太难堪,且他一个哥儿,许多话,也只有对着她说才更方便。
可看这模样,赵氏今日并不在家,霍青没说她去哪儿了,只是似乎暂时是不会回来了。
没赶上时候,可眼下江云苓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好不容易一个人从嘉陵府走到了这儿,无论如何,他总要试一试的。
左右前面再丢人的话也已经说过了,江云苓咬了下唇,心一横,干脆一口气说了出来。
“霍大哥,我,我今天其实是来投亲的。”说完他的耳朵因为窘迫有些发红。
闻言,霍青一顿,心里并没有太过意外。
其实早在江云苓独身一人出现在他家门口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只是他得弄清楚小哥儿发生什么事了。
那头,有了第一句话打头,后头的话似乎也就没那么艰难了。
又见霍青神色无异,依旧是温和的,江云苓心里也多了几分勇气,他捏了捏衣袖,紧接着又将家里近来发生的事,父母的离世,亲人的逼迫与算计,一件一件的都讲了出来。
话到最后,他得喉头已经有些微微发哽,又怕这样空口无凭的霍青会怀疑他的身份,于是江云苓拿出了他一路上一直好好的收在怀里的婚书。
“霍大哥,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娘临终前让我拿着婚书来投靠霍姨,我与你早有婚约,我愿意嫁给你做夫郎,霍家可以收留我吗?”
话落,江云苓便垂下了头,一颗心“砰砰”直跳,等着他的回话。
那头,听完江云苓说的话以后,霍青的心里不免也有些唏嘘。
江叔和江姨来家里的时候他自己年纪也还小,只记得是两人都是脾气非常温和的人,尤其是江姨,说起话来和她娘一样,叫人觉得舒坦。
后来,他娘又和他说这门亲事不能作数,霍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那会才七岁,对这事儿本就没什么实感,也不懂这些,夫郎什么的对他来说还没有山里的果子重要,于是没两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想到一转眼两人都去了,只留下一个小哥儿。
可他家如今的情况……
面对江云苓那双暗含期待的眼睛,霍青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抿了抿唇,霍青还是把这事儿说了出来:“我娘她,已经去世了。”
闻言,江云苓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一时嗡嗡作响。
半晌,他才抖着唇重复了一句:“霍姨她,去世了?”
只听霍青语气沉重的说道:“是,就在四年前,因为难产走的,后来不到半年,我爹在山上打猎也出了意外,走了。如今家里只有我和小文两个人,小文身子不好,日日要喝药,还在念书。”
一段话,霍青说的艰难,江云苓消化的也艰难。
到霍家来投亲前,其实江云苓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
虽然母亲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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