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东京特异点（十二）
五条悟的眼镜猛地滑落鼻梁，“真的假的，那你在迦勒底到底干了多久才能累计出这么重量级的牵绊？”
“嗯……两轮世界毁灭？”藤丸立香回忆道。
五条悟：“？”
他的脑子被这一番话干沉默了。世界毁灭是什么可以用如此平常的语调说出来的话语吗？
亲眼看到过迦勒底的夏油杰倒是接受良好，或者说是破罐子破摔。没关系，不就是世界毁灭吗，他们的世界都有可能要毁灭了。
而相比于挚友，他则更关注立香话中其他的信息。眼眸中晦涩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他喃喃重复：“是普通人？”
他下意识抬起手，似乎想重重的按住藤丸立香的肩头。但看到她露出清澈如初的金眸，他不由得愣住沉默一秒。
没有再接近，夏油杰垂下眼扯了扯嘴角，低声问：“你是为了什么，才进迦勒底这个组织？”
虽然被如此问着，但藤丸立香总觉得夏油杰已经有了一个他所希望的答案。尤其是在看见五条悟听到问题后，突然不屑的撇过头，像是知道夏油杰的意思。
啊，又是谜语人呢。
茫然地抓了抓头发，她靠直觉选择如实回答：“没有什么原因。我是因为献血后检测出灵子转移百分百的适应性后，直接被带到迦勒底做替补的。”
夏油杰的思考突然断链：“……？”
五条悟的动作卡了一下，灵魂发问：“这是绑架吧？？”
“……是绑架呢。”重新开始运转大脑的夏油杰缓缓重复，感觉自己刚刚的思考都喂狗吃了，“迦勒底原来是这种设定吗，受教了。”
“不不不！”藤丸立香连忙摆手，这个误解可太大了，“别有这种奇怪误解啊，迦勒底的大家都是好人！”
“我知道。”看见平时稳如泰山的藤丸立香突然活跃着急起来，夏油杰笑了一下，“能让你这么维护的人不会是坏人。不过在迦勒底，连替补都要干活吗？”
又是一阵卷着热意又黏腻的风，擦过藤丸立香的发丝，在她脑海中翻飞起那些潮湿与惆怅的故事。
她突然发现她竟然能清晰地回忆起原本迦勒底房间里的每个细节，每个与她打着招呼的工作人员，忙里偷闲时与从者的每个平凡又温暖的瞬间。
“……当时只剩下我了。”藤丸立香轻飘飘地说，呼啸的风逼着她眨了下眼，“哈哈，也算是赶鸭子上架？”
“倒是让我度过了一场，美好到令人难忘的旅途。”
夏油杰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样，“抱歉，我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是……”
你为什么如此悲伤，却还在笑着？
五条悟突然将墨镜往上推，向前跨出一步，“虽然很想听听立香的经历，但有东西不长眼的来打扰了呢。”
“注意点，敌人来了。”
一眼能望到尽头的道路上，鞋跟摩擦在地面的沙沙声愈发清晰，破布般的深色外套被吹得上下翻飞，瘦小的白发孩童正一步一步朝着前庭走来。
“真的是开膛手杰克。”藤丸立香立刻收回思绪，进入战备状态。她压低声音：“小心。”
但说真的，藤丸立香不是很能理解擅长夜战的开膛手杰克在白天发邀请函杀男性。不是杰克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就是她的御主脑子有点问题。
三个人都将警惕提到最高，面色各异地看着传闻中的连环杀人犯缓缓走向他们，露出了一张精致小巧的面容，湖绿的眼眸无悲无喜。
出人意料的是，开膛手杰克并没有杀意，她只是站在夏油杰面前，异常亲昵地开口：
“妈妈！”
夏油杰：“……？”
五条悟：“……！”
“哇，杰！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还无痛变性了！”五条悟震惊地转头看向夏油杰——的肚子，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你说你……唔唔！”
夏油杰扬起狰狞地笑容勒住五条悟的脖子，“悟。有些话说出口前，也要过过脑子啊。”
藤丸立香也看向夏油杰。不是腹部，而是手背。他一片空白的手背并没有她预想的东西。
曾经几度遇见开膛手杰克，甚至迦里现在就有一个的迦勒底御主，自然分外清楚杰克喊的妈妈究竟是什么意思。
妈妈是开膛手杰克的御主。
靠这一个称呼，立香敏锐地察觉出两条线索。开膛手杰克有御主，杰克的御主与夏油杰有关。
首先，御主只可能有两种情况，魔术师或者圣杯召唤的从者进行再召唤。她倾向于第二种情况，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两位不该存在的从者。
至于和夏油杰的关系？藤丸立香的脑海里瞬间划过一大堆贞德和阿尔托莉雅。无非就是亲人或……
我打我自己？
就在她头脑风暴的时候，不知道夏油杰说了什么，开膛手杰克突然停顿一下，小声说：“我们好像认错了，这不是妈妈呢。”
藤丸立香瞬间回神。
“呼呼，那他们就是挡路的捣蛋鬼了，需要解体。”杰克说。
“诶，杰，你看她说话的口型，根本说的不是日语吧？”五条悟摸摸下巴。不合时宜地说：“真神奇啊，分明我们听起来就是日语。”
不是，这种时候还关注这个？！
藤丸立香猛地扯起夏油杰的领子往后推，边喊道：“alter亲！”
只听见“哐当”一声，黑色的长剑抵住锋利的短刃。开膛手杰克见一击不中，后退两步消失在视野中。
上一秒被五条悟带偏，下意识关注起开膛手杰克嘴形，连一点杀意都没察觉到的夏油杰抿了抿唇：“多谢。她这是逃走了吗？”
“不。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雾起。
浓厚的白雾逐渐弥漫开来，偌大的老宅仿佛搬迁到了十八世纪混乱与机遇并存的英国。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夏油杰就已经看不清他的同伴们，只有隐约的轮廓证明他们依旧存在。
白雾突然波动起来，一股异常的能量正在飞速直扑夏油杰。他不慌不忙地召唤出两个咒灵，一个抵挡住匕首的攻击，另一个趁势追击。
可突然间，夏油杰的心脏莫名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越跳越快，越跳越快，终于像是突破了某个值域，眼前出现黑色的色块闪烁。
“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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