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摸鱼观摩
还没有打开跨部门项目的办公室门，范迎已经知道AI放大器已经被破解成功了。
手环变得格外温热，手腕就像泡在热水里一样。
但是当范迎的手放在门把上后，手环的温度又一下子下降了。
还没等范迎适应手环的冰冷，手环的温度又恢复了正常。
范迎推开门：“矩形平板怎么样了？”
当门内的场景映入眼帘时，她终于知道白明知电话里的杂音的来源。
玻璃柜敞开着，里面的矩形平板被拿了出来，不，或许她应该给它取一个新的名字。
方形平板，圆形平板，还是长条形平板？
除了那如镜面般光滑的外表后，AI放大器和最初的形状完全不一样，而且它的形状还在缓慢变化，就像是水银一样没有固定的形状。
“这发生了什么？”范迎望向站在桌子上的从菲暖三人。
宿兴修不顾一向的整洁强迫症，此刻正站在散乱的桌面：“我都说了不能采用旧方法，现在变成这个模样了。”
“但是它出现了变化，不就证明我的方法有用吗？”
从菲暖反驳，她看起来同样狼狈，甚至不离身的黑盒子被她落在远处的地板上。
夹在宿兴修和从菲暖之间的余满星则是拉紧了连帽衫的绳子，一言不发，但是连帽衫两端的绳子高低不齐，像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范迎，你先上来。”白明知说，“等一下矩形平板再次闹腾的话……”
“再次闹腾？”范迎说。
AI放大器像是有意识一般，在地面滑动，最终停在了范迎的脚边，形状也开始变幻，慢慢变成了最初的矩形。
范迎抬起头，对上了震惊的四人：“这看起来挺乖的。”
“这……一定哪里有问题。”
宿兴修第一个冲下了桌子，桌子的器械被他踢落，他却好像没有听到物体坠地的声音，而是跑到范迎的身边，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捧起AI放大器。
然后范迎知道了所谓的“闹腾”指的是什么，AI放大器猛地膨胀成球状，从宿兴修的手掌滚落。
当AI放大器再次回到范迎的脚边时又恢复了平静。
范迎和瞪得圆圆的四双眼睛对视，无辜道：“也许这个东西和我的气场比较合得来？”
“我不相信，我要再试一次。”宿兴修喃喃道，“不可能只有在你的身边才安静，一定只是巧合。”
“别，宿兴修。”
从菲暖大喊，然后语气变得怜悯：“我都说了不要碰了吧。”
“你都忘记刚刚它在办公室大脑的模样了，要不我们四个人怎么会被赶到桌子上。”
只见在范迎身边乖得不行的AI放大器再次在宿兴修的手中膨胀，变成了海胆的模样，宿兴修痛呼一声，把它扔到了地面。
掉落在地面后，矩形平板再次滑落在范迎的脚边，安静地缩回了身上的刺。
“你是不是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宿兴修揉着被扎得疼痛的手心，怒视范迎，“还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和你们之间的区别？”范迎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是什么？”从菲暖好奇地问道。
范迎郑重地说：“大概因为我刚刚一直在办公室外休息，和你们身上的工作氛围完全不一样。”
随着范迎的话落下，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沉寂。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是一个机器，又不是人，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休息？”宿兴修咬牙道，“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范迎再次沉思，片刻后她一脸恍然大悟：“会不会是因为我没有上手去抓它？你们都尝试过抓它吧？”
得到了对面四人一致的点头后，范迎戴上手套后，小心地捧起了AI放大器。
她等待了片刻后，在宿兴修手中像是炸弹一样的AI放大器却纹丝不动。
“可能就真的是……”范迎顿了顿，“它和我的气场比较吻合。”
在宿兴修的手被扎了四次，手套都被扎穿后，他们只能暂时得到一个结论——AI放大器只在范迎的身边安静下来。
AI放大器一旦离开范迎，或者被其他人碰触，就会变得极有攻击性。
从菲暖也试了不同的方法，比如在休息后装作悠闲的模样返回办公室，但她得到的是一样冷漠的对待。
“可能你不是真正的休息，你的休息只是工作的保护色。”范迎这样评价从菲暖的尝试。
范迎真诚地拒绝了从菲暖的“摸鱼观摩”，承担了重要的岗位。
在找出AI放大器平静的办法前，暂时由范迎随时携带AI放大器。
虽然在范迎看来，这算是一个巨大的便宜——她需要AI放大器来解除能力的封锁，但是在研发部的眼里，她似乎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从菲暖看向范迎的目光充满了崇敬：“你付出了很大的牺牲，我一定会让主管向你申请特别的奖励。”
自XP教学视频之后，范迎在研发部又一次扬名，只不过先前他们都只是把她看作是知识面广的爱好者。
这一次他们的目光变了，和从菲暖一样，把她当作是为研究而献身的专家。
就连总是阴阳怪气的宿兴修也会时不时盯着她，然后摇头：“我确实没办法像你一样，为了一个项目每时每刻都携带危险。”
而白明知则在下班的时候退出了跨部门项目：“这个项目的最初目的已经结束了，这个矩形……在你身边才是矩形的平板已经被破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因为AI放大器的缘故，范迎只能继续留在研发部，她有些遗憾失去了一个摸鱼的日常搭档。
……
前往尚斯斯的公共星梭上。
范迎再一次在CEO对内决策的面板里看到自己的名字时，她平静地审批了对自己的表彰。
“恭喜您在项目的牺牲精神得到了研发部的一致认可，您目前掌控生产部的进度为70%。”
“距离300%的部门控制总进度还差20%。”范迎轻声道。
她的手拍了拍腰间的一个灰色袋子，感谢了一下帮她竖立牺牲形象的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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