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真相(一)
大理寺的地牢,重兵把守。
谁都不愿意接手帝陵案,最后落在了大理寺来查,大理寺一年到头要查多少冤案奇案,帝陵一案却是特殊,谁能想到先帝还能有个儿子活着呢?
照长乐公主提供的证词,宫中,肃王的态度来,男人十之八九就是余氏那位身患残疾,说是一出生就夭折了的皇子。
无言花费心思,终于找回来了当年给余氏接生的稳婆,也在大理寺三审查证中,证实了这一点。
还有那些先帝身边的旧人,也都在这半月里被大理寺一一问询。
又有大理寺司药半月以来详细的摸骨画像,用余氏,先帝,裴雁回与裴昭黎的画像作为比对,勾勒出他们之间相似的特征。
男人的身份最终被证实,可动机呢?就是为了报当年的仇吗?这也不尽然呢,闹那么大的阵仗,揭开了一段当年的宫闱秘辛,还有拉戚家下了水,这就是男人最终目的吗?
只是为了当众揭开他的身世,让天下人都知晓这桩秘辛,以此报复先帝吗?
先帝已经逝世,名声好坏,坦白来讲,柳明德以为,故去的人,名声好坏毫无作用。
他还能图什么呢?轻易就蛊惑了皇帝将自个儿亲舅舅给杀了。
柳少卿不信。
自是不可能是他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余妃之子,就能起势成功,他定是幕后之人的一颗搅动风云的棋子,而下棋之人所图谋的,定是皇位。
柳明德的手边是这半月查案以来的所有人证的证词,“这么多年,一直有人在暗中给予你们支持,给钱粮让你们招兵买马,还为你们遮掩这么多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是寻常人能给出来的,你当真不知对方是谁?”
“符公公,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没必要藏着掖着,还为人遮掩。”
“我该交待的都早已经交待清楚,柳大人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符成兆奄奄一息靠坐在椅子上,当时为男人挡刀的伤口一直未痊愈,又因为谋划失败,被人告知这么多年所坚信的真相其实都是假的而万念俱灰。
“是吗?那你为何没交待过早在余妃待字闺中时,你就与余妃相识呢?”柳明德问他,“你是为了余妃才净身入宫的,我说的可对?”
符成兆多了一丝慌张,很快又被遮掩,他心中麻木,“这与此事无关。”
“你大可以直接将我定罪,砍了我就罢,再多的事,我也一无所知。”
柳明德继续问话,“只可惜当年你进宫,先是从东九局的下等洒扫宫人做起,根本不能接近余妃,直到许余二妃早产,发生了巫蛊案,你也没能接近到余妃。所以宫中并不知晓你与她是认识的。”
“此事,你护住的余妃之子可知道真相呢?”柳明德问他,“他知不知道你对他的母亲怀有爱慕之心,甚至可能你们二人早有私情?”
“还是我提审他,让他与你当面对峙?”
符成兆终于绷不住了,“你不能侮辱小姐!”
“我与少主只想要让先帝恶行暴露与人前,让众人都看看,先帝是个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可以痛下杀手的恶人,他当不得圣贤之名。”
“只可惜,这一切如今都被你们推翻了,不是吗?到头来只有小姐枉死,少主隐姓埋名,被迫流落江湖。”
“我们到头来,只得了一场空。”
“这还不够吗?小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被人害人还不够,还要生生世世,永远背上恶妇的骂名吗?”
符成兆情绪激动不已,柳明德等他发泄够了不停咳嗽起来时,才继续开口,“你爱慕余妃的这段心意,还是说你与余妃从前就有情这件事,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余妃之子,可对?”
符成兆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你不要胡说,我与小姐从未有过越矩之事,小姐也从未对我有情。”
柳明德审了符成兆一整个晌午,直到符成兆崩溃的大喊,“我们与他从未见过,只与他每月派来的不同人在不同的联络地点相见,对方是谁,我们一概不知。”
柳明德连符成兆死守的秘密在这一刻挑明,而对方能交待的信息仍然寥寥无几。他将符成兆所有供词整理了一回,方才让下属将符成兆带回牢房看押起来。
无言从一墙之隔的内室走出来,柳明德同他说:“看来那人远比我们能想象的还要谨慎,这么多年竟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也从不查证。”
“符成兆也在宫里摸爬滚打二十余载,怎会如此?”
无言轻叹,“许是余妃对他而言,早重于他的性命,重于这世间的一切,他才会甘愿被蒙蔽双眼,一心只为余妃复仇。”
“或许吧。”柳明德办了多年悬案重案,也心生叹息,不过很快,他就有吩咐,“我会让人去查他今日交待的这些联络地点,三郎,这次多亏你留了个心眼,去查符成兆与余妃的过往。”
这段时日,无言明面上一直在找可以证实男人身份的相关人证,私下里却也在查询符成兆和余妃的关系。
那日符成兆舍命救下男人的一幕,历历在目。
二人说了一回案子,无言才走出了大理寺,谢长流驾马车在门口等他,如今人已经移交大理寺,长乐公主府总要避嫌,除了无言,谁也没有再过问此案。
”接下来咱们去哪儿?”谢长流问他。
今日他们先去祭拜了谢家先祖,打扫过老宅,又来大理寺探查案情,可时间还早。
“我想去符成兆与那人最近一次的联络地点看看,走吧。”只等大理寺去查,还是太慢了些,旧案趁早查清才行,不然一应都来不及了。
“行,你坐稳了,咱们走。”谢长流打马离开了大理寺。
二人行过一条街,刚要拐弯儿,却碰见了甑玉姝与侍女一起出门。
甑玉姝没想过还会碰见谢云归,上次帝陵一别,她被救下送回甑家,可是她是出嫁途中被劫,婚事未完成,她还有满身伤,只能在家中调养,婚事另择期。
今日出门是为散心。
既然碰见了,断没有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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