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见神明

“小姐，需要我将他们直接赶出去吗?”塞西莉已经不太能看得下去，眼前这两人的惺惺作态。

希瑞拉弯起了眼眸，对上塞西莉抱怨的目光，轻微摇了摇头，“退下。”

只是一个命令，塞西莉便瞬间消失在原地，这是连君主身边最强大的影卫也做不到的速度。

希瑞拉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她来到了索茜夫人面前，漆黑淡色的眸子看向对方，手就一拉，便把索茜夫人扶了起来。

跌倒的愤怒和伤痛让索茜夫人心情变得不好，她皱眉看着搀扶她的希瑞拉，伸手用力一推，“现下家中没有了仆从，那你便是需要打扫卫生。”

“像不整洁的，会让人跌倒的地面，是不能出现的，希瑞拉你懂吗？”

索茜夫人以一副主人的姿态指使着希瑞拉，她的女儿索娅则一直盯着希瑞拉身上的衣物，西方的纱裙常见，可这东方的刺绣披风不仅少见还是贵女们所追求的东西。

饥渴的眸子里透露出暗色的光，眼珠子一转就有了想法。

“听说近些日子是主神显示神迹的时间，我想希瑞拉可以去为逝去的公爵和夫人祈祷，这样或许会减轻他们的罪责。”

索娅笑得甜蜜，嗲声嗲气地声音让人听得起鸡皮疙瘩。

一旁的索茜夫人没有打断索娅的话，她的沉默意味着赞同。

主神无所不在，却又很少有人见过，主神只存在于传言之中，以及君王的权柄之中。

但在主神显示神迹的地方和时间，都警告过不要靠近，黑色的利刃和触足会绞死每一个靠近祂的人类。

也有人类与主神达成过交易，但那些都是传闻。

只有消失的人，从来没有带着胜利和神迹回归的人，所以叫希瑞拉去祈祷无疑是想要希瑞拉的命。

索茜夫人他们想的是，希瑞拉只是一个柔弱而沉闷的小姐，只要哄骗几句，将她骗了葬身于外面，那城堡自然就是他们母女二人的了。

这也便是完成了老君主交付给他们的任务，借此机会还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赏赐。

希瑞拉低垂着头，一双眼眸盯着洒落在地面的月光，轻微勾起唇角，她的确是需要一个借口离开古堡，去找主神进行交易。

老君主设下的监视一直在阻碍着她的行动，这送上门的工具，不用白不用，她需要以正当的理由离开这里。

“真的吗？夫人，我会去给父母进行祈祷的。”

希瑞拉扬起脸，长长的睫毛在抖动，看上去显得局促和不安，一脸认真的神情让她更加羸弱。

失去了家族庇护的孤女就是这样，旁人轻易的糊弄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此刻的索茜夫人是这样想的，她不会预料到，当利刃贯穿她的身体时，她自己惊愕的神情和喷洒的鲜血。

“去吧，希瑞拉，什么都不用带。”

移动着被摔得有些疼痛的身体，索茜夫人心情愉悦了起来，她将希瑞拉带出了古堡，看着她离开了这里。

今夜的风有些大，尤其是在希瑞拉从古堡里面出来之后，她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单薄的身影看起来着实脆弱。

逐渐远离了古堡，风越发大了，希瑞拉拿出冰冷的蜡烛和那古籍，“主神在上，我在这里为我逝去的父母祈祷，愿他们的罪孽可以得到宽恕。”

虔诚而带着希冀的话语在风声里也听得不太清晰，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单纯算得上愚笨的小姐了。

不管是谁路过，也只会被她的脆弱单纯感到心生怜悯，因为这的确是王都里贵族常用来对付孤女的做法。

时间在流逝，风越来越寒冷，身上的披风也逐渐抵挡不住寒意，上面逐渐沾染了露水，让本来轻薄暖和的披风变得承重，湿漉漉地贴在了希瑞拉的身上。

少女青涩而美丽身形勾画得妙曼，在黑夜里只有月光在陪伴她。

轻微的哭泣声不算大，令人感到心疼，她的双臂紧紧抱住厚重的古籍，仰头看着高悬于空的月亮，眼眶也有些红红的。

那一张认真祈祷的脸，无不昭示着她此刻的无助和迷茫。

至少在外表上看起来是这样。

“为什么要见神明呢？”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弄不清楚是何处发声，听起来一点也不美妙，更像是恶魔的低语。

脸部仿佛是被某种东西所挟制住一样，被迫抬起下颚，她可以感受到被打量的目光，紧而锋利的注视，像一把刀子在描画着她的轮廓。

或许是压迫感和那股力量太强，希瑞拉白净的脸颊上多了些红印，看上去像神秘东方传来的胭脂，红润但娇弱。

“是想要祈求神的饶恕，饶恕我父母所犯下的错误。”

希瑞拉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是有东西挟制住了她的下颚，那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她整张脸上，让她的脸部肌肉变得有些僵硬。

半晌，听得那声音道，“是吗？可如此脆弱被人欺负的小姐，在神明那里也是会被欺负的。”

希瑞拉的脸已经变得通红，气息也有些断断续续。

“太弱了。”又听得那声音轻蔑说着，打量的目光犹如实质，来回萦绕在她身上，像是在看献祭上来的羔羊，是清蒸好，还是油炸更美味。

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个场景看起来说不上诡异，因为美丽的少女仰头有些痛苦的神情，月色下来一个画师也可以静心为她作画。

她更像是一个艺术品，再怪异的姿态和动作，都会像是让人想要珍藏的艺术。

张开双臂，古籍从怀里掉落至地，噼啪一声，希瑞拉早已抱住身前的东西，因为那触感着实不像是人的触感。

没有温暖的皮肤，双手触及的地方都是冰冷像利器般的铁器，环抱住的腰身精瘦而冷硬。

“你的胆子或许不像外表一样弱小。”

唇在被摩挲着，希瑞拉感受到了腥甜的味道，流血了，似乎是利刃轻微刮过又被手指拉回摩擦，带着疼痛的电流感酥酥麻麻冲击着大脑皮层。

被托起，口腔里有异物侵入的感觉，完全不能呼吸，胸腔在激烈地扩展。

希瑞拉想起了一句话，招惹了神，那就要承受神非人的对待。

那东西灵活得不像是舌，偏偏又构造一致，在那异物入侵的一刻间，唇间的疼痛就消失了，转而是另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

像是被堵住了呼吸，可又奋力纠缠着，只能被迫承受着。

许久才结束，她也只能大口呼吸，双手有些发痒，她没有在意，获取神的注意，第一步就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