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更换芯片

世界仿佛静止在了一瞬间。

维克多充满怀疑地盯着那个全身深黑的家伙，他不知道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但雇佣兵的直觉让他叫住了对方——作为猎鹰排行前几的优秀成员，他很少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那人停住脚步，从头盔内部倾泻而出的长发从肩膀滑落了下来。

维克多的既视感更强了，他正打算走过去确认情况，就在这时，收银员将他指名要的货物送了过来：“您的润滑油，40积分，多谢惠顾。”

就在他转身接下货物的一瞬间，那家伙忽然消失了，简直像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幽灵，维克多骑着飞车搜遍了整条街，也没能找到对方的下落，只得放弃继续探究。

在维克多无法看到的角落，一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他的行为。

看来修真手册还是挺有用的，千流想道。

虽然只是半步开窍，却也能够和普通人拉开极大的差距，她刚才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让全身血液都以近乎静止的速度缓慢流动，和黑夜完美地融为一体，即使是维克多这样的雇佣兵也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

维克多的出现引起了千流的警惕心。

虽然逃离了猎鹰的掌控，但她现在使用的芯片和供血装置都是由对方提供的，保不准什么时候那些人就会顺着这个追踪到她的位置，千流不会允许威胁到自己的隐患存在。

正好，她现在有钱和时间能够慢慢解决麻烦，千流打开手环，搜索着附近能够做芯片更换手术的诊所。

当然，开在这种地方的不会是什么正规机构，但像她这样套了假身份的黑户也没办法得到医疗保障，那些得到政府资助的医院都位于中心地段，让条件一般的联邦公民可望而不可即。

需要筛选的信息太多，千流索性将问题抛给了论坛上的网友去解决，很快她就从大家推荐的诊所里面挑出了一个最合适的。

【阿德金斯诊所，银河街19号】

【价目单：通识芯片128积分起售，数据分析芯片368积分起售，战斗辅助芯片999积分起售，人工费在此基础上增加200积分，如需更换义体（包括但不限于眼睛、手臂、肾脏、生殖器等部位），请联系阿德金斯医生见面详谈。】

这家诊所价格适中，不至于低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无证上岗，又在千流能够承受的价格范围内，顾客的好评率也达到了80%，在目前看来是最稳妥的选择。

银河街离她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千流预约了十五分钟以后登门面诊，就像猫头鹰一样按照导航指引找了过去。

“咚咚！”

千流敲响了阿德金斯诊所的门，没过多久，一个披着白色大褂的女人走了出来，那件外衣显然是她刚套上的，医生看起来颇有些睡眼朦胧，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剃掉了半边头发，非常具有个人特色。

阿德金斯打着哈欠将千流引了进去：“刚才预约的患者是吗，里面请，看你填写的需求是更换芯片，咱们这边有一个基础价目表……”

“所有类型的都来一份。”

千流轻飘飘的话语让阿德金斯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来，满脸怀疑地打量着这家伙，确认对方没有在开玩笑以后立刻精神一振，就连笑意都变得真切了不少。

“都要装的话，那就不给你算人工费了。”阿德金斯出示收款码，收到积分以后就让千流躺在了手术台上。

头盔下露出的那张脸年轻而又冷峻。

阿德金斯有点惊讶，尽管这年头整容技术已经相当发达了，就是要换一张美丽细腻的仿生皮也不在话下，但她能看出这是对方的原生面孔，没有任何植入义体或填充物的痕迹。

医生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管闲事，阿德金斯手上拿着的仪器紧贴在千流头上转了一圈，就检测到了芯片的位置。

“你之前的芯片没有埋得很深，取出来用不了多久，我们需要做一个小小的开颅手术，切口直径大概三厘米，放心，用完强效愈合剂后不会留下任何缝合痕迹。”

开颅手术？

尽管早就有所预想，真正面对的那一刻千流仍然有些下意识的恐惧，好在麻醉剂让她暂时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

千流首先闻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那股气味一直往她鼻腔里钻，紧接着是刀尖割开皮肤后的血腥味，她能隐约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大脑皮层下被拉了出来，又有硬物重新推了进去，很快就填充到了空缺的位置上。

推荐贴说得没错，阿德金斯的手非常稳，机械化的部分让她能够毫无误差地进行手术，没过多久就处理好了伤口。

“已经好了。”阿德金斯将装着旧芯片的透明袋递给千流，“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用80积分回收芯片。”

千流当然不会将旧芯片卖掉。

她来到诊所前就做好了销毁芯片的打算，千流紧攥掌心，袋子中的金属薄片应声碎裂，碾碎后的残渣则被倒进了下水管道中，不用一天就会随着水流湮灭在基因城的排污系统中，谁都无法追踪到它的下落。

阿德金斯旁观着千流的行为，猜测这位患者不是性情急躁，就是招惹到了什么事端。

千流本想将供血装置一并换了，遗憾的是那种装置的珍贵程度远在芯片之上，平时没有多少需求量，阿德金斯暂时没有货源，自然也就无法为她更换心脏供血装置。

“你要的供血装置市价在20000-40000积分左右，因此才需要发消息提前订货……不过你放心，不到一周就能送来。”阿德金斯解释道。

为了稳住这个大客户，她赶紧弹了个语音消息给供货商，让对方从医院偷点货源过来，转头就满面笑意地说要送千流附赠服务，为她随身装了一个电池槽。

千流看得出对方的心思。

但她没有戳破阿德金斯的殷勤，付完预约金以后就离开了诊所。

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基因城却灯火通明，正巧有艘巡航艇飞到了这片区域，全息影像就如流淌的光幕一样倾泻在了千流面前，那张被无限放大的面庞精致得毫无瑕疵，为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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