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民俗博物馆（3）

三人并不觉得不对。

在聂绮跪拜之后，卞氏拉着聂绮的手，差点落泪：“好孩子，我们胡家娶了你是我们家的福气。”

“婆母言重了。”聂绮温婉侧身，看着墓碑上的字似愣神片刻，迟疑道，“这墓碑上的字，可是刻错了？”

葱白手指指着“胡周氏”三字，卞氏“啊”一声，细细看了墓碑一圈：“没有刻错呀，承德这名字还是他外祖起的，我的儿啊，你怎如此狠心，抛下娘就这么去了。”

卞氏抬手轻揩眼角，胡掌柜揽住妻子：“承德虽已去了几年，你母亲仍不能开怀。不惹她难过，礼已经成了，回去吧。”

“婆母，公爹，夫君的名字没有刻错，是胡周氏刻错了。”聂绮戴上了BOSS的庇佑，但在这个副本，这个道具没有任何效果，聂绮朝二人一拜，“‘胡周氏’三字被朱砂描红，媳妇好好站在这里，这字刻的自然有问题。”

卞氏凑近看了眼，一声“哎呀”，连连摇头：“这墓碑刻的也太过不小心，竟出了如此差错！许是没听清我家要求，又或是理解错了。”

“你和承德的婚事，对外自是不好说，也不兴大张旗鼓，承德已走了几年，刻碑之人约莫没细问，才做出这等事。”卞氏拉过聂绮的手，安抚道，“无妨，回头改了便是。”

“二少奶奶，您今日未进水米，身子骨重要，不如先回去吧。”湖丝扶着聂绮，抬头瞧了瞧太阳，“日头还未挂起，若再晚些，奴婢忧心您身体扛不住。”

“祭拜完了，回吧。”胡掌柜一锤定音。

“是，婆母，公爹，儿媳听命。”聂绮饥肠辘辘，她明明没有多疲累，但就是感觉，自己的面色应很是憔悴。

回城依旧坐的牛车，路上颠簸，人也多起来，不少目光落在聂绮身上，让她感觉自己在游行示众或是被当街展出。

“二少奶奶，您不必太过伤心，二少爷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您如此难过。”湖丝朗声安慰，不少人在街上看到胡家新妇面容憔悴，成婚第二日身体单薄的似是要羽化归仙，陪胡家二少爷去了一般。

“自然，承德定希望我长命百岁、健健康康。”聂绮狠掐手心，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

她虽然早上没有吃饭、喝水，但是也不至于虚弱到这种地步，只是出去上个坟，回来的路上就有眩晕的感觉了。

眼前视线有点模糊，伴着湖丝的一声“二少奶奶”，聂绮眼一闭，晕了过去。

“快！快回去，湖丝，你先去请郎中，这孩子定是太过伤心晕厥过去了。”卞氏揽过聂绮，不忍地偏偏头，“至真至纯的好孩子，没想到，我这儿媳有情有义，对承德的感情如此深厚，才成婚第二日，已伤心到晕厥。我已失去了一个儿子，这叫我如何忍心。”

胡家儿媳当街晕倒的消息传遍了附近街道，又迅速作为茶余饭后的八卦传播了出去，人人都可怜胡家二儿子早逝，也赞叹周阿花以夫为天，贤德淑良，是难得的好媳妇，当作为榜样。

“大夫，这孩子是怎么了？回来的路上突然就晕了，吓得我心都吊了起来。”卞氏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可有事？您尽管开方，多贵的药材我们都买，我这儿媳的身体最重要。”

“无碍，此乃悲恸过甚，心气耗竭，神不守舍，故有厥逆之症。”大夫叹了口气，“大悲伤肺，过哀损心，少奶奶当节哀，不可沉湎其中。我开些疏肝的药，但究其根本，还是要少奶奶自己想得开。”

“您说的是，这孩子温婉贤和，甚和我心意，”卞氏附和郎中，话中满是忧心，“可心事全藏起来了，要不是今日昏厥，我都不知她伤心到如此地步。上天垂怜，竟给我家这样好的儿媳，可惜承德去得早，不然……”

“夫人也当想开些。”大夫提笔写下药方，被卞氏亲自送了出去，聂绮缓缓睁开了眼睛。

“二少奶奶醒了！”湖丝守在床前，见状立马起身，从桌上倒了杯水，“二少奶奶，您终于醒了，可吓坏老爷夫人了。您先喝杯水润润唇。”

湖丝扶着聂绮坐起来，一杯水已经递到唇边。

聂绮偏头，感觉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嘴唇快要干裂，头还一阵一阵的晕，但直觉告诉自己这杯水不能喝：“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是巳时一刻。”湖丝仍然端着水，“您多少喝口水，待会再把药喝了，就没这么难受了。”

聂绮仍然摇摇头：“扶我起来。”

见她坚持，湖丝并未再劝，把水放在桌子上，扶聂绮起身。

全身酸软，像是发烧，人也没有力气，脑子一阵一阵头晕，只想躺下睡觉。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这状态不对。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怎么起来了？！”卞氏送完大夫回来，像是扑过来一般将聂绮揽入怀中，撞的聂绮晕了一瞬，“你身体不好，躺着歇息便是，起来做什么？你们怎么做事的？”

因聂绮晕倒，此时屋内除了湖丝，还有两个侍奉的小丫头。

“夫人恕罪！”两个小丫头立马跪下，惊惶万分，湖丝重新端起水递到聂绮面前；“二少奶奶滴水未进，身体怎么扛得住？先喝杯水，再进些好克化的吃食，也叫夫人少忧心些。”

“我忧心点算什么，重要的是阿花的身体。”卞氏亲自端过这杯水，聂绮只得接过：“多谢婆母关心，都是儿媳的不是，让您来回奔走，为我忧心。”

“这是哪里话，你为承德伤心，我虽伤心，但也欣慰。承德去得早，还有人同我一般挂念着他，我心里……”卞氏目光盯着，聂绮接过水转而又递到卞氏面前：“婆母不必伤心，辛劳了一路，您先喝杯水润润喉，也好叫儿媳宽心。”

卞氏一愣，随后缓缓一笑，接过了这杯水：“有你这般贴心的儿媳，真是我的福气，更是承德的福气。”

话毕，她将水一饮而尽：“忙了一早上，还真是渴了。”

湖丝极有眼力见地另拿一杯盏倒了杯水递给聂绮：“二少奶奶，您也喝点水，您这样不进水米，不仅夫人忧心，奴婢也忧心。”

聂绮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只得接过这杯水，小抿了一口。

唇快要干裂，水解燃眉之急，聂绮舒坦了一些，但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不对。

“家里事多，我先忙去了，湖丝，”卞氏又是匆匆而走，“照顾好二少奶奶，若有任何差池，都是你照顾的不尽心。你们两个，去厨房拿些吃食，今日就留在这里照顾二少奶奶。”

“是。”湖丝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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