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合卺
再往后的晚宴,余初晏不想参加,早早地回了寝宫。
谢昀宸的确很重视这次婚礼,寝宫被一片繁华的红色覆盖。
漫天的红色中,又点缀着各式花叶,大朵大朵的牡丹吐露着花芯,还能闻到沁鼻的馨香。
余初晏凑近触了触,居然是假的绢花,色彩多样,足以以假乱真。
再往里些,一盏巨大的屏风印入眼帘,巨屏有五扇,每一扇皆以七彩祥云为底,主题无一例外全都是姿态各异的龙凤。
转过屏风是一架新打的红豆衫雕花床,余初晏简直无话可说,谢云是有钱没处花吗?
扒拉两口桌上的瓜果点心,她蹬了鞋子就往榻上躺。
随着一声细微的裂声,余初晏感觉自己好像压到了什么——被褥下头还有东西。
赶忙掀开一看,已经裂成两半的白玉碟静静躺在床中,碟里的枣子散了一床,旁边还有完好的三个碟子,但也因她之前的动作被打翻。
大抵是宫人不敢将这些铺满床,便用碟子装着摆,哪知这会也和铺满床没什么区别了。
余初晏只好将秀文喊来。
秀文对着床塌沉默片刻,目光移向坐在桌前有几分心虚的余初晏。
认命地唤来其他宫人一起收拾。
“王上言殿下要是困了,可以先睡一会。”秀文边检查榻上是否还有遗留,边道,“怪奴婢没有告知您床上有这些。”
“无妨,一点小事而已。”余初晏捡了两颗枣子吃,还挺甜。
看着宫人又这般毫不留念地退出去,她问了一嘴,“今晚不用喝药吗?”
秀文小声答:“王上没有吩咐药房准备。”
不管是他忘了,还是故意不准备,总之今晚是不需要了。
余初晏躺下,困了一整日,终于能让她睡会。
累死了,以后再也不成婚了,绝对!
谢昀宸很晚才回来,桌上的红烛都快燃尽了,宫人进屋又换了新的。
被这番动静吵醒,本就未睡熟的余初晏睁开眼,看到纱质床幔外随着烛火晃动的剪影。
剪影近了些,修长的手轻轻掀开了床幔,酒气先他一步上了榻。
“你回来了?喝酒了?”余初晏抱着被子,半边脸还埋在其中。
那只手抚上她的眉眼,有些凉,“喝了一些。”
“嗯。”余初晏往旁边翻了个身,让开些位置。
又被人捞了回来,谢昀宸道:“婚礼还未走完。”
余初晏清醒了,借力坐起身,“哦对,还有交杯酒,你去拿过来。”
谢昀宸没动,坐在床榻边沿出神地看着余初晏。
她外罩着的婚衣已经脱了,只穿着中衣,因着睡姿乱七八糟的,领口蹭得有些开,露出如玉的锁骨。
“交杯酒喝完后,还有其他步骤。”谢昀宸提醒她。
余初晏当然知道,夫妻之间不就那些事,她支起一条腿,有些紧张地动了动脚趾。
谈不上羞涩,她潜意识对这种事不怎么看重,就是有些别扭和不习惯,哪怕她跟谢昀宸朝夕相处了一段时日。
“你之前不是说我身子还未好……”
昏暗中谢昀宸似乎在笑,“太医说已经无妨了。”
“但阿燕若是不愿,我不逼你。”说话间他的手握住了余初晏的小腿,很轻柔地捏了捏腿腹,“今日走得累吗?许久未骑马习惯吗?”
虚伪,余初晏看他那个欲求不满的眼神就知道。
她又不是什么不通人事的小姑娘。
抬腿踢了谢昀宸一脚,“交杯酒还喝不喝?谁说我不愿的,你又擅自替我做主!”
倒显得她急不可耐一般,余初晏没忍住又踢了一脚。
趁着谢昀宸短暂地离开,余初晏找话题试探他。
“那日我看到你房中的舆图,城旁边有一片湖泊,我何时能出城?我想要去湖边。”
谢昀宸问:“阿燕去湖边作甚?”
“跑马啊、狩猎啊、看看风景散心呗。”最重要的是出城本身,“而且天气暖和起来还能在湖上泛舟。”
谢昀宸未答,端着两口小杯回到榻边。
余初晏凑过来,拿起一杯却不急着下一步动作,大有他不回答就不喝的架势。
“待我有空时陪你出城走走也无妨。”
“你要何时才有空?总不能等你有空都入夏了,到时候泛舟多热啊。”余初晏状似抱怨,“那你让我出宫玩,就在城中总行了吧。”
这副恃宠而骄的模样让谢昀宸失笑,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拨两个侍卫给你,出宫带上他们,这下满意了吧。”
余初晏眼神闪烁一下,虽说暗地里肯定还有其他人手监视她,但谢云至少允许她出宫。
看来城中没什么她以往的熟人,能帮到她那种,不过总比困在宫中好,说不定能遇到今日那个一身黑气的人。
手臂交绕间,交杯酒下了肚,酒是很温和的品种,并不辣喉,喝完后腹中暖暖的。
杯子就这么被随意扔在榻边,谢昀宸解着外衣,问:“阿燕很喜欢泛舟?”
余初晏看不顺眼他这般慢吞吞地解,直接上手去扯,听他这么问,回了一句“还好。”
脑中突然又闪过一幅画面,她坐在小船上,头顶上是满天荧光。
对面还坐着一人,应当是谢云,她多嘴问了一句:“你我以前是不是曾在一片洞中泛舟?”
“你想起来了?”谢昀宸眼中光亮和那片荧光差不多。
“没有,就短暂地闪过那个画面,再细想就想不起多的了。”
余初晏还想回忆,那次泛舟前她好像见到过什么……很重要的……
不容她再分心,谢昀宸的吻落了下来。
“阿燕,我很高兴。”他喟叹。
好歹人生三大喜事之一,能不高兴吗,余初晏心道。
“不用等入夏,下周我便陪你去湖边。”
“嗯——别咬我耳朵,你们怎么都喜欢咬我耳朵。”话音一落,余初晏愣住,谢昀宸更用劲了,几乎要将她耳骨咬穿。
因为心虚,她支吾着喊了句疼,谢昀宸才松了力道,安抚地吻了吻她的耳垂。
“阿燕这张嘴,总是说些我不爱听的话。”谢昀宸声音低沉得有些哑,虽然压着几分怒气,动作倒很轻柔。
余初晏蹭了蹭他的肩,低声下气哄他,“我都失忆了,应该是乱说的,阿云别生气了,我最喜欢你了。”
心知是哄他的假话,谢昀宸还是心甘情愿被骗,箍着她的腰,咬牙道:“证明给我看。”
……
余初晏想,过了今晚她大概再也不会喜欢泛舟了,划船又累又晃,腰酸背痛都划不到头,还弄得自己一身湿淋淋的。
偏生谢昀宸还总让她执桨,她不想再划,只能服软说:“我握不住。”
谢昀宸却不管不顾,“阿燕不是说喜欢我吗?”
划过桨的都知,若是只顾船的一边,船便只会原地打转,半响没有进展。
只能左右不断交替,或是两桨并进,小船才能泛起来。
不过这会只有一支船桨,余初晏不得不左右皆顾。
况且谢昀宸作为船伴,不仅不配合,还总在添乱,桨浸在水中像是玩闹般只随意搅动起水中涟漪。
弄得船不进不退,比晃荡更折磨人。
余初晏只得夺过船桨,自己掌舵。
泛舟前那番无心的话到底还是刺激到谢昀宸了,不多时他便夺回了船桨,故意划得很用力,弄得船上颠簸不已。
好不容易上了岸,浑身难受,困得她白日都在睡觉。
但谢昀宸像是感受到了划船的魅力,接连几日都要约余初晏泛舟。
余初晏原本是不乐意的,直到她发现那些紫气渗入了她的经脉,哪怕继续喝药,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散得一干二净。
而她也隐隐感觉自己似乎睡的时间比以往更短了,离了谢昀宸也不会再动不动胸闷气短。
索性放任了谢昀宸。
只是私下里嘀咕难道自己之前是什么吸人精血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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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宸说到做到,任由她白天出宫,只要她还有气力。
在城中逛了两日,余初晏总算明白谢昀宸为何这般放心了,因为她听不懂人话。
平时旁听宫人说话,她也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但宫外的人语速实在太快了,连秀文都有些磕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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