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十殿试九道小试6
第五茗一把夺过,转身,既有礼,又暴躁道:“贺和殿下真是忙啊…”
来人正是贺和。
他趁第五茗回身的间隙,暗示众人,挥手差使走了巨锣和猛狮。
他向第五茗赔笑道:“恭喜上君,应上鬼差一职。”
心疼不已,他继续道:“请放过它吧,上君次次都来拔狮毛,再有个几万年,它若被你拔成秃子,便不好看了。”
第五茗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拢进衣袖中,把双手藏了起来,细细摩挲通冥牌上魂命刻印下的痕迹,心道:凌乱潦草,毫无章法,是鬼画符。
笑容顿起,她抿唇道:“贺和殿下,我殿试过了,通冥牌也拿到了,还同你去判罚殿吗?”
此话,不是征询,是建议。贺和回来了,她便需要拿一个解释,再安心上路。
贺和有所察觉,对第十殿审判眼神暗示,见其会意,回头自然道:“为上君准备了茶酒庆贺,要去喝一杯吗?”
第五茗点头道:“如此…谢过贺和殿下的好意。”
收整此间,众人向石屏后走去。第十殿审判在前开路,第五茗尾随其后,贺和好像还有什么事,走了两步,倏地与他们背了一个方向,捏上手诀,消失了。
第五茗在榻上小桌,细细品茗…
心情好,果然,连茶酒也能喝出不一样的味道。
因还要上任,第五茗不敢多饮,喝了一壶后,便停了下来,把玩通冥牌,等着贺和。
忽然,第五茗手下划痕诡异,她拿近眼前细细分辨上面的刻字…猛地从榻上跳起,身子摇摇晃晃,紧张道:“审判,这…这通冥牌是不是弄错了?”
候在一旁的第十殿审判,快走几步,凑竟在第五茗跟前,接过通冥牌仔细观摩,须臾,双手捧还通冥牌,道:“上君,通冥牌没有问题。”
第五茗没有拿回通冥牌,一指在上面戳了戳,道:“这么大的问题,你看不见吗?”
第十殿审判顺势又瞧了一眼,拧眉道:“不知上君说的是哪处有问题,还请明示。”
第五茗手指发颤,在牌子上凸起的地方,顺那痕迹,再次比划了一圈,写出一个「第五茗」,道:“这里…写的是「鬼差第五茗」,我此身凡胎名讳为「蒲小明」,是不是弄错了?”
第十殿审判再看了一眼,摇摇头。这一次真不是他不认真回答,而是第五茗想知道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只能照过往,他解释道:“这事我不清楚,通冥牌一般是从第一殿发出,从前至此,每一殿应当都是这一块,上君你探查一番便知,这里面的确是上君你的魂命,并非旁人的…为何名讳不一致,我真不知道,待殿下取了派任文书回来,上君可再问一问。”
第五茗疑惑道:“取我的派任文书?审判…”
撒谎前,要不要想一想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在地府,一张冥钱黄纸,哪需要特意去取。先不说贺和身上有没有冥钱黄纸,地府里随便拉来的鬼差,身上至少揣了一两张。
这和地上行走的鬼差不同,地下有十殿坐镇,基本没有人会用冥钱黄纸胡作非为,何况,冥界地府这些年常见仙君大妖,没有冥钱黄纸傍身,指不定有多少无辜小鬼湮灭,故而,比起地上的严谨稀缺,地下是以冥钱黄纸流通。
然而,她话说一半,第十殿审判面上闪过一丝无奈,打断她的话,道:“上君,要不先入通冥牌瞧瞧?反正坐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去里面看看,指不定能安下一分心。”
闻言,第五茗迟疑,觉得他说的话甚是有道理。
「通冥牌是她的」这件事,眼下最重要。至于是以「蒲小明」还是「第五茗」淬炼出的魂命,她可以稍后再探明原因。
随即,第五茗凝神,引鬼魂气息入通冥牌内,点燃一簇鬼火。
滋啦…
大气磅礴,幽光闪烁,第五茗的鬼火宛若群星捧月,尤为显眼。原本闹哄哄的通冥牌,霎时,静谧异常,在场鬼差纷纷朝第五茗烧出的鬼火打量。
“呀,这是哪位殿下的魂命?”
“怎么不说话呢?”
“殿…下?”
“最近有加封的上官吗?冥界地府不是只有十殿阎罗吗?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位十一殿了?”
“不清楚…”
“不知道…”
“不了解…”
“你是谁啊?”
“谁指使你冒充阎罗的?”
“你…?我暂时没有什么要问的,你快些回答他们的问题。”
第五茗刚进来,连番被逼问,一时蒙头蒙脑,晕头转向,刚回过神,正想回答,不巧,一处与第五茗同时进入通冥牌的鬼火,鬼差将其闪了闪,截了她的话,道:“她估计是一个哑巴…瞧她那火,初始大是大,堪比咱们十殿殿下,但你们眼睛不好使吗?没看见越烧越淡了?这位同僚想来身体应该有缺陷,一时把控不住魂气,把火烧大了点,你们别盯着她问了。”
众人细细研究后,零零散散几人赞同了这位鬼差的言论,剩余的人,也没有再发出疑问。
第五茗:“…”
她正要辩驳,那鬼差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声音,招呼众人道:“都过来,我今天遇见一件大事!!”
“什么事?”
“又怎么了…”
“好事,还是坏事?”
那鬼差道:“坏事…前几日,上君入鬼门关了,据说没有去奈何桥…”
突然之间,通冥牌内,一片静默。
那鬼差察觉到异常,发问道:“怎么了?你们…难道都知道了?”
第五茗从死后上黄泉路,到入十殿过十试,所行所为,所讲所见,犹如被人监视。
这鬼差带来的消息,早过时了。
第一殿过试时,“上君入鬼门关,不往生”的消息就在通冥牌里被盘成了浆。在这鬼差和第五茗进来前,消息已经更新到了第九殿殿试。
也是通冥牌里只能烧鬼火留言,不能像贯神令,直通天道,相互之间见的是如仙君真身一般的神格,不然,那上百团鬼火,定是要一人扔给这鬼差一个白眼,生生让他受一场剜刑。
此时,在场鬼火,均默契地闭了嘴,嫌弃地不愿搭理这位信息落后太多的鬼差。
一时的安静,终于给了第五茗机会,她总算能登场了…
久违啊,又可以同时与百位鬼差谈谈心…
等等…突然出声,应该会吓到他们吧?
没法术后,算一算时间,有上万年没用过通灵了,他们当是有些陌生…
先和他们聊聊十殿试?熟悉熟悉??
不行不行,万一被他们知道作弊,不太好…聊一聊这万年的劫难?
也不行啊,雨无伤说了,他们现在最烦这种历劫故事…
若是能讲点泰山仙府上的事就好了,好想知道啊…怎么开头呢?
…
她纠结选话题的时候,又有一鬼差,闪动鬼火,先她一步,打破沉默,道:“听说了吗?上君的第十殿试,过了!”
“真的假的…”
“她能鸣醒猛狮?
“或许…是她把猛狮唠叨醒的呢?”
“有道理…”
“有道理。”
方才闪动的鬼火,发出声音道:“不知道,该是还没淬出魂命吧,不然按照上君性格,早在通冥牌内叫唤嚷嚷。”
“也是…”
“她幸好没进来…”
一群鬼火,附和道:“对啊对啊…”
“以前多好的仙君啊,做鬼后,完全变了,可惜了…真不敢想象她和我们做同僚…我们得有多少苦头吃…”
几处鬼火闪道:“是啊是啊…”
第五茗:…
组织了大半天的话,第五茗在听到这几句编排后,悄悄在群火中,熄灭了鬼火,退了出来。
从通冥牌内回了神,第五茗紧张感淡了不少,笑道:“审判所言不假,我能烧鬼火,入通冥牌的虚境内…”
跟着,面色疏松,心情复杂,她握紧通冥牌,赞叹道:“里面好热闹,可惜没能插上话。”
第十殿审判宽慰道:“冥界地府人多,小鬼嘴碎,有些闹腾,上君多熟悉几次,便能自如。”
第五茗颔首,笑道:“下一次进去,一定可以说上话?哈哈哈,是了是了,今日,是我怯懦,可能因早些年在贯神令里,千万仙君没人讲一句话,让我养成了习惯。新鲜事新地方,避免不了开头难…活到今时,如我所想,做鬼仙是真真的好啊,不用轮回,不用有“新生”,此生人和事俱在身侧,不仅如此,还能…有人味。”
这时,贺和的声音响起,笑呵呵道:“什么味?本君为什么没有闻到?”
第五茗心情好,嘴上软和许多,揖礼道:“又见面了,贺和殿下。你的茶酒我喝过了,甚是味美。”
如此客套,十分罕见。贺和一怵,脚下一顿,猜不出第五茗是喜是怒,讪讪地道:“上君喜欢就好。”
第五茗道:“喜欢的…没想到殿下公务繁忙,劳烦你记挂我了…”
这话语气不对,热情中透着一丝凉意,总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贺和眼皮猛跳,道:“上君客气了。”
正事不能耽搁,第五茗高兴归高兴,刚刚被通冥牌吓的那一遭,说什么她都是要在贺和这里弄明白,或者找补点东西。
前面一句话,她皮肉都笑,眼下这一句,皮笑肉不笑,顺手指着榻上桌中的酒壶,同贺和拉扯道:“殿下,辛苦。”
贺和顺她手指方向,狐疑地看了一眼,道:“上君谦逊了。”
第五茗回到榻边,在小桌的一方坐下,道:“殿下劳累了。”
目光挑了对面的空位,示意贺和坐过去。
贺和看了两眼,在自己的判罚殿中,心中极其不安,不确定地,坐在了自己最熟悉的软榻上,拘谨道:“上君…”
第五茗挑眉道:“嗯?殿下有话要说?”
顿了顿,贺和定心道:“的确有一言,上君是不是有问题想问?要不咱们有话直说?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五茗笑了笑,“哦”了一声,散漫随意道:“正好,我还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殿下。我记得在第一殿中,我递交凡人蒲小明名号去应征的鬼差,为何…这通冥牌上写的是「第五茗」?”
她将通冥牌放到桌上,手指在牌面点击,继续道:“贺和殿下当是再清楚不过,「第五茗」是仙名,在冥界地府,你们如今允许用仙名应征鬼差之职了?我过十殿试,十次机会,十殿殿主均没有发现通冥牌上的名字有问题?或是说,你们十人都疏漏了?不太可能吧…”
贺和小声嘀咕道:“不是说只有一问吗…?”
第五茗手中动作停下,指尖挑出通冥牌内魂命中的魂气,沉声道:“还有一点,你们居然真的容许我,以天生神格修出魂命。太奇怪了,你们以前都是极力反对的…”
问了这么多,竟真是只有一问。
难答啊…
贺和心里咯噔,模样佯作轻松,长舒一口气,不以为然道:“自古,仙君是可以向下修魂命,只是过往没有仙君做成。如此看来,上君以神格修魂命,也不算奇怪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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