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芳华苑除了赵芳华居住的主屋，另有左右厢房以及后罩房，后罩房是赵芳华院子里丫鬟们的居所以及库房所在。

漱玉此刻爬在床上，一旁的小丫鬟刚给她上过药。

赵芳华看着她，两眼通红，看着小丫鬟一盆又一盆端出去被血染红的热水、以及被血浸透的衣裤，不敢想伤口到底有多严重，这二十板子打下去又是有多痛。

“殿下。”反倒是漱玉侧身握住了赵芳华的手，“奴婢没事。”

赵芳华一听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用手背抹着眼泪，道：“怎么可能没事呢，那可是而是板子呢，我刚刚看见了，好多好多的血。”

漱玉笑着安慰道：“殿下有所不知，负责责罚的侍卫那都是人精，见机行事的，奴婢是殿下跟前的大丫鬟，他们怎么会真的使出全力打呢？都收着劲呢。若真是用足了劲，奴婢这身子骨怕是要废掉的。可殿下你看，奴婢现下不是还好好的躺在床上陪殿下吗？”

“只是可惜……”漱玉脸上露出一丝伤痛，“这段时间奴婢不能伺候在殿下左右了。”

“我没事的！”赵芳华反手握住漱玉的手，“你好好养伤，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赵芳华想到两张小人得势的嘴脸，立刻恨得牙痒痒，她低声问道：“漱玉，有那种药吗？能够让男人断子绝孙的药。”

漱玉一愣，点头道：“有的有的包有的，只是……”

漱玉犹豫片刻，“若驸马不能再生育，那殿下以后该怎么办呢？”

赵芳华有些莫名：“是他不能生又不是我不能生，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两人皆望着对方眨巴着眼睛，片刻，漱玉低声笑道：“是奴婢目光短浅了，可殿下真的决定放弃驸马了吗？这药性霸道，若殿下有朝一日……驸马恢复不了原样的。”

“我怎么可能反悔！”赵芳华下意思放声说道，说完察觉自己太过激动，又压低声音道，“他今日敢这样对我，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还后悔，我只后悔没有在进宫前把他们母子二人打残扔进乞丐窝里。”

若说后悔，赵芳华此刻确实很后悔，后悔自己的莽撞，后悔自己的仁慈。

作为一个连鸡都没杀过、去医院抽血都得扭头的现代人，对于所谓的处罚不过就是学生时代老师叫罚站、罚抄作业，最多打两下手板心。或者是父母拿着皮带、篾条抽大在大腿、背上，最多也就是留下红痕，哪里会有这么严重的。

是以，即便知道阮娇娇三人将来会害得自己惨死庵堂，她想破脑袋的惩罚不过就是毁了阮娇娇的声音，各自打了阮氏和沈修瑾两巴掌。

没有因为提前知道剧情就以此心里毫无负担的让阮娇娇堕胎、卖入窑子、甚至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对于阮氏和沈修瑾若也不是抱着要将两人打成残疾折磨得不成人样来报复，她下意识觉得只要两人和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赵芳华这般想，可人家不会这么想，人家不会对她仁慈，更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漱玉是自己的贴身大丫鬟，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阮氏和沈修瑾是想拿自己在长公主府里立威，可笑，明明自己才是长公主，自己才是长公主府的主人。

赵芳华临走前再三叮嘱小丫鬟们要照顾好漱玉，心事重重回到自己的屋里。

这一晚上，赵芳华睡得十分不安稳，一会儿梦见漱玉受刑时的惨叫，一会儿是阮氏和沈修瑾小人得志的面孔，一会儿是阮娇娇挺着大肚子在自己耀武扬威的场景，一会儿是自己在四面漏风的庵堂求救无门的哭泣。

连续几天，赵芳华的晚上都睡不安稳，不是入睡困难就是半夜被惊醒，她感觉自己刚穿越来时好好将养着的身体就因为这几天的的睡眠不足打回了原型，不仅如此，她还感觉自己的饭菜越来越差，直到这天的早膳，居然只有一碗糙米粥和一碟咸菜。

本来就睡不好，一大清早看见这寒酸的早饭，赵芳华怒从心中起，撂下筷子，质问送餐的小丫鬟：“这早膳是打发乞丐的吗？本宫从不知道我堂堂长公主府已经落魄到需要喝糙米粥吃青菜的程度了！”

小丫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赵芳华磕了个头，忙不迭地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婢取餐的时候也问了厨房的厨娘，说怎么可以给殿下这样的餐食，连我们丫鬟的配餐都不如。可厨娘却说，这是老夫人的吩咐，老夫人说殿下金枝玉叶从未吃过苦头，不吃苦怎么能体会民生疾苦，所以这才……”

赵芳华冷哼一声：“那她阮氏今日早上又吃的什么？”

“这……”小丫鬟犹豫片刻，道：“在长公主原定的份额上又多加了四碟小菜……”

“她凭什么？”赵芳华气得直接站起身来。

小丫鬟道：“老夫人说，若殿下想吃好的，那就学着如何做好一个儿媳妇，伺候婆母用餐……等婆母吃好后再吃……”

让她吃那个糟老婆子的剩饭剩菜，做梦！

“行了行了。”赵芳华挥了挥手，知道一个小小的丫鬟也决定不了什么。

看见小丫鬟起身额头上的红印，赵芳华于心不忍，道：“等会你去后罩房找漱玉领点银子把额头上的伤好好治治。”

赵芳华暗自思索，不过短短几日功夫，这长公主府好像还真的在她眼皮子底下变天了。

她的伙食是日渐变差的，她不信阮氏会那么好心给她缓冲的机会，怕是厨房那群人在隔岸观火，想看她和阮氏到底哪方才是赢家，谁赢了便听谁的，见她这几日都一声不吭，以为自己被阮氏打服了，便壮着胆子开始为难起自己这个她们真正的主子。

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更让赵芳华心惊的是，她不知道长公主府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墙头草。

她看着伺候自己用膳的这一圈丫鬟，不知道中间都有谁已经悄悄向阮氏投诚了。

可她想了半天，即便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赵芳华颓败地跌坐回椅子上，她苦笑一声，以前看小说时，别人穿越都是金手指拉满，大杀四方，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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