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飞机撞大楼（1）

中原中也没考虑这么多，甚至他都没想起来重要任务，等到飞到一半的时候，身体周围的空间因重力扭曲而微微波动，眼看就要化作一道红光冲向飞机下坠的前方！

这才想起来，他已经不是羊的首领了，现在在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命令是才第一位的。

他不由得回头去看太宰治。赭红色的发丝在重力场中狂乱飞舞。

只见太宰治依旧站在原地，他脸上那副漫不经心、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此刻，他那只没有沾染咖啡渍的手，此刻正随意地举在半空中。

两根修长的手指间，闪烁着独特冷光的命令手谕。

——银之神谕。

一份特权委任状，港口黑手党最高权限的象征，代表着首领森鸥外不容置疑的意志，有手谕傍身，哪怕是一个黑手党的小人物也可以指挥的动五大干部。

竟然出现在太宰治的手中。

太宰治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每一个口型都清晰无比，带着毫不掩饰的命令意味：

“小——矮——子——”

然后，是无声的指令：

“去——吧——！”

那挥动着银之神谕的手势，轻佻得像是在驱赶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混蛋太宰——！！！”

要不是眼前是燃烧着的飞机，一旦撞上会造成不差于911的事件。

要不是那张该死的银之神谕代表着森先生不容违抗的命令。

他真想立刻调转方向，把重力异能全部砸在那个永远挂着欠揍笑容的脸上。

“你给我等着！”

下一秒，所有的怒火和都被强行压下，转化为更加狂暴的力量。

深红色的重力光芒骤然暴涨。

“轰！”

咖啡馆的落地窗在如同脆弱的纸片被他撞碎。

太宰治站在原地，任由飞溅的玻璃碎片擦过脸颊，留下细微的血痕。

他慢条斯理地将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银之神谕”收回口袋。

目光却追随着那道暗红流光，鸢色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去吧……” 太宰治低不可闻地重复了一遍，这次却没有了那种嘲弄的意味，“……去表演你的‘英雄’戏码。”

当中原中也冲到最前面，将要直面坠毁的飞机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想简单了。

重力异能固然强大，但他没有办法将这架飞机瞬间停下，这会让飞机上的所有人瞬间失去生命，但是要是放任，背后的整栋大楼里的人就会失去生命。

“二选一……吗？”

中原中也的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

眼前的庞然大物裹挟着烈焰呼啸而来，机舱内是几百条生命。

身后，是大楼内数千条无辜的生命。

太宰那混蛋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啧！” 太宰既然拿出了银之神谕，就意味着他预料到了这一步，意味着他算准了唯有“污浊”的力量才能解决这个局面，哪怕代价巨大！

没有时间犹豫了！

“来吧——！” 中也的双眼瞬间被狂暴的猩红吞噬，理智的堤坝轰然崩塌，非人的力量如同决堤的熔岩般从体内喷涌而出。

暗红色的异能纹路如同活物般爬满他的皮肤，散发出毁灭性的能量波动。

“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吾之觉醒！”随着解放咒语的说出。

他的身体开始违背物理法则地膨胀，重力场扭曲到了极致，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就在那毁灭性的力量即将完全解放，中也的意识即将被狂暴彻底吞没的前一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席卷了他。

不是攻击，不是重力，而是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轻轻拂过现实。

他身上的狂暴红光如同被掐灭的烛火，骤然熄灭。

那些狰狞的纹路迅速消退，力量如同潮水般褪去，身体传来剧烈的脱力感和空虚感。

污浊状态竟然在没有太宰的“人间失格”下被强行的干净利落地解除了。

他惊骇地抬头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不只是他身上的状态，面前的那架燃烧着的重达数百吨，载着数百条生命的波音飞机，正在他眼前无声无息地分解。

中也认为他不开污浊办不到的事情，竟然就在眼前发生了。

不是爆炸，不是碎裂，而是如同被橡皮擦擦去的铅笔痕迹。

从机头到机尾，从钢铁骨架到燃烧的火焰，包括引擎的轰鸣声，都在一瞬间被“抹消”了。

前一秒还是毁灭的景象，下一秒就只剩下一片干净的天空。

中原中也甚至机舱内部的最后一幕，乘客因失重漂浮在空中，脸上是恐惧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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