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刺杀
一辆装潢华贵的马车在黑夜之中划过,扬起的灰尘让路过的行人都不由得咳嗽几声。
可是驾着马车的人却是丝毫不敢停下来,只因马车上坐的不仅有他的主子,还有他主子的心上人。
沈向安让傅锦城一张披风搂在了怀里,她的脸上都是虚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沈向安的眼窝本就深,经此这一劫,沈向安的眼窝都快陷下去了,傅锦城看了很是心疼,催促着马夫快点再快点。
傅锦城年纪轻轻,势力不小,自然是有无数的人愿意过来为他效劳,不管是杀手还是大夫,他们的能耐都是一等一的好。
从傅锦城抱着沈向安来房里,到沈向安神情安然病态解除,不过是短短三刻钟。
沈向安躺在了傅锦城的床上,地下一大群大夫隔着屏风向傅锦城汇报:“姑娘已经没事了,不过姑娘体弱,黎明时分会有起热的兆头,不过并不打紧,吃几帖子药就好了。”
和沈向安一样,傅锦城也不喜欢自己身边围着一大群人,而且他们乌乌泱泱的在这里,也不利于沈向安的养病,索性让他们把药留下,将他们风风火火的送走了,他们一走,两间屋子就空了下来。
慢慢的,沈向安的身体果然热了起来,而傅锦城的府里却没有丫鬟。
因来他不喜欢,除了沈向安之外的女子靠近他,二来他根本没有需要到丫鬟的地方,傅锦城对于他可以亲自照顾沈向安,显得非常开心。
他将沈向安轻轻的搂在怀里,将她的头垫到自己的胸膛上,傅锦城的鼻腔里面萦绕的都是沈向安常熏的丁香,丁香的味道和龙涎香的味道缠绕在一起。
傅锦城开始揭开了一点儿沈向安的衣裳,也就把胳膊和脖颈间擦了擦。
擦完之后,傅锦城也有点冒虚汗了,他将下巴轻轻地垫在沈向安的发顶上,双手环住了沈向安的腰,他闭上了眼睛,轻轻唱着哄孩子的歌谣:
“菩萨善,菩萨善,庇佑一切安。”
傅锦城的声音很是轻柔,而沈向安一遇到这样的声音,就想要睡觉。
本来她的意识就不太清晰了,听见这种温柔的歌声,沈向安的眼前就更加模糊了,她的意识渐渐沉入了识海,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傅锦城一边唱着歌谣,一边轻轻握着沈向安的手。
沈向安的手很软,软的就像傅锦城见过的最好的丝绸,沈向安的头发也很软,傅锦城听说头发软的人心肠也软。
他明明知道这份心软是沈向安对所有人的,就算当时他不是那个奴隶,而是有别人作为奴隶在沈府,沈向安也照样会给那个奴隶两个包子。
这让傅锦城很难受,他想要沈向安全心全意的爱情,忽然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心意,但是就目前而言,他还是被划分在普通人的类群里,和他们相差无几。
傅锦城一直环绕着沈向安,等沈向安传出来已经熟睡的声音的时候,傅锦城才放下心来,他又试了试沈向安额头的温度。
真好,没有发烧,可就算是沈向安没有发烧,傅锦城也是担心的睡不着觉。
沈向安是长得不错的,这件事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成国公当年想要多多的女儿作为他的棋子,想要很多女儿就避免不了很多的女人,光有女儿可不行啊,若是女儿长得丑,人家可愿意要?带出去也没有面子,他们自然是不愿意娶的。
是以,成国公的女人很多,也很漂亮,可就算是她们再漂亮,也不过是她们竞争的最微不起眼的一种武器,那个时候,就算是边边角角的院子里面,也能长满了很多漂亮的女人。
人对苦难的时候总是记忆深切,傅锦城还想着,那时他经常吃不饱饭,就趁着折磨他的小厮,歇息的时候他就偷偷去到那些女人的院子里面偷她们的残羹冷炙。
他是见过很多漂亮女人的,可是这一切都来不及,沈向安的漂亮。
也不是说沈向安的漂亮是多么惊为天人,有句话说是相由心生。
那个时候,傅锦城就是偷菜的惯犯,漂亮女人们除了肚子还管用,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她们得不得成国公的欢心,待遇就没有那么好。
渐渐的,她们院子里的饭菜也不够吃了,那时正是傅锦城长身体的时候,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更不用说是一院子没有手无缚鸡的女人了,你有那么多饭菜给他吃?
那时的傅锦城一连饿了好几天。
之前有饭吃的时候,他还众志成城,觉得自己肯定会脱离苦海,光耀门楣。
现在到了没饭吃的时候,傅锦城的要求就降低了,他觉得能吃饱饭就行,能活下来就行。
那年的冬天很冷,冷到只有傅锦城的心脏还有一丝温度。
那年的冬天也很热,惹到沈向安给傅锦城的那两个肉包子都是烫手的。
时至今日,傅锦城还能想到那两个肉包子的滋味儿,除了很香,他找不出任何的词,可以形容那两个包子。
他的手是凉的,包子却是刚出炉的,是滚烫的,傅锦城长满冻疮的手颤颤巍巍地捧着那两个包子,一边吃一边落泪,当时的沈向安就在边上看着,傅锦城哭,她也哭。
傅锦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孩儿,等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两个包子,他那满足的感觉已经忽略掉了胃部的灼烧,吃完之后他就窝在了那个雪窝里边。
就在这时,一直看着她哭的女孩,向他伸出了手:“小可怜儿,吃完饭不要立刻就坐下,会难受的。”
傅锦城一直在回想他,当时对他伸出援手的沈向安做了什么,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当时一下子就打开了沈向安的手。
沈向安红着眼眶,却没有走开,而是说道:“喝点热水吧。”
他一听见热水就吓得浑身哆嗦,折磨他的人是成国公派过去的,每天都往他身上抽鞭子,用热水浇他,他长的这么大,身上总是没有一块好皮,他既害怕热水,也害怕鞭子,可他也害怕沈向安。
“你!就是你爹折磨我!你是你爹送过来的吧?你就是想让我放松警惕,然后一举把我杀了!你们沈家没有一个好人!”
傅锦城咬着牙说,他感觉自己的腮帮子肉都在哆嗦,他几乎都能听见自己上下牙齿打仗的声音。
沈向安嘴一撇,鼻头一酸,也哭了:“我好心救你,你还冤枉我。”
说完,她就哭着跑开了。
后来,第二天,他又没有饭吃,沈向安又来了。
之后的几天,已久如是,沈向安像是一个赶不走的小狐狸,一直徘徊在傅锦城的身边。
后来,沈向安就不来了,傅锦城觉得,应该是成国公发现了,不愿意让她再去了。
傅锦城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大脑的意识开始渐渐回笼,但自己小憩时回忆的沈向安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刻骨铭心。
他的耳朵才开始灵敏,就真的听见了一阵哭声。
“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沈向安的眼睛紧闭着,嘴唇发白,嘴里面还吐出一些让傅锦城听不清的话。
傅锦城可没有功夫听她说话,当场就吩咐下人把在厨房里温着的伤寒药端了过来。
自从那群大夫们走后,傅锦城就一直温着他们留下来的药,就等沈向安发烧,给她喂下去。
药很苦,刚一入口的时候,苦得沈向安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苦,这个药好苦啊,我不想喝药,我不想喝药。”
因为发烧的缘故,沈向安说话的嗓音也有点沙哑。
“不喝药怎么会好呢?听话。”
傅锦城轻声哄着她。
可是沈向安根本就听不见,她连这些话都是闭着眼睛说出来的,没有里头的话,他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听见傅锦城的话呢?
不喝药的人总是可以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这碗苦药,沈向安被傅锦城揽在怀里,脑袋一直不老实的动来动去。
傅锦城从左边喂药,沈向安就把头扭到右边去,傅锦城在右边喂药,沈向安就把头扭到左边去,扭的就像一个拨浪鼓一样。
平常人们一直摇头都会难受,更不用说一个在病中的人摇成了拨浪鼓的样子了。
一时间,沈向安只觉得天旋地转,彻底躺在傅锦城的怀里,不动了。
对待自己心爱的人,每个男人都是拿出浑身解数来求得她们的爱慕的,这是天性。
傅锦城拿惯了刀枪的手,正捏着一把药匙,抵在了沈向安的嘴边,和她谈起了条件:“你要是喝药了,我就可以给你糖吃,到时候你吃什么糖我都乐意给你买。”
沈向安用一双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傅锦城,她就想和他反着来,谁让他每次都靠近她,进而引得成国公猜忌她的!
“可是要是我不喝药的话,我根本就用不着吃糖啊。”
傅锦城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竟然笑了出来:“你这话该让我怎么接呀?”
“没有话,你就别说呀。”
“我可以不说话,但是你必须要喝药。”
“为什么我要喝药?”
“因为你生病了。”
“我为什么会生病?”
“因为有人害你,我刚刚已经收拾过那个人了。”
傅锦城当然知道是顺国公捣的鬼,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顺国公要想自己不被查出来,只能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这就印证了一句老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向安的脱口而出:“那既然害我的人已经得到了惩罚,那我为什么现在还生病?”
沈向安的一些话,实在是让傅锦城无言以对,她真的很能犟。
他说:“乖乖吃药,不然我就让你念书了。”
“我不喜欢念书!我又不是去考状元!成国公让我念书,就是为了让我比其他国公的孩子好,让他出去脸上有光!你也一样,你和成国公都不是好东西!”
说着说着,沈向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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