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六十

沉默，沉默是涩泽龙彦的底色。倒是森鸥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涩泽龙彦，然后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森鸥外：“原来如此。”

夏楠：“原来如此。”

涩泽龙彦：……？

什么都问他也就算了，原来如此又是什么？

他疑惑，他想问，但是他不想掉逼格。是的没错，这位贵族出身的公子哥，行事有自己的坚持，比如逼格，是一定要保持住的，就算不懂，也要不懂装懂。

怎么不懂装懂？

沉默就完事儿了。

于是涩泽龙彦继续沉默。

那森鸥外和夏楠在原来如此什么呢？为什么夏楠什么都要先问一下涩泽龙彦呢？他想传递的信息究竟是什么呢？

很简单。

锅，总得有个人来背。之前与涩泽龙彦的对话可以是森鸥外与官方周旋的底牌，从一开始就选定涩泽龙彦这个情报，同样也是一张打了好了，可以王炸的牌。

森鸥外，坑起人来毫不手软，夏楠十分乐意给未来必将为了‘异能开业许可’坑官方的港口黑手党提供一些便利。

多坑一坑，有助于身心健康

白麒麟驾临横滨，伴随着【龙彦之间】被释放而产生的大雾是起点，也是舞台，限定舞台，无法被监控，可以随意时候定义的舞台。不论什么事情，总有尘埃落定的时候，或早或晚，那么，造成异常现象、进行违法行为的‘人’，在尘埃落定之后，总得受到制裁。

这就是所谓的程序，所谓的流程，有始有终。至于过程，它可以被随意塑造。

涩泽龙彦，在本次事件当中，就是那只幸运的，被选中的背锅鹅。当然，他本人或许并不在意，也懒得在意，毕竟无论他是不是那只鹅，他都是被监管对象。特灾局想要他的能力，又因为他的不可控而限制他的自由，却从未想过真正抹杀他的存在。

渴望力量，妄图掌控，老生常谈的东西。

夏楠有相面之能，但他并不是所谓的‘天眼’拥有者，他只是会看、也只能看到‘表象’，根据一些细节，结合卦象，进行推倒。

刨除系统和穿越的部分，最初的疑点，来自那位莫名对夏楠有着一些先入为主的独到见解的前除妖师协会派遣协助警视厅的……嗯，什么山。那位中年男性，在他粗浅的计划当中，初至霓虹不久的夏楠和他的探灵社，是他所选定的背锅鹅。当然，计划最后以失败告终，他的证词甚至漏洞百出到让当时还在警视厅特殊部门内实习的伊达航在通知‘受害人’夏楠结果时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一次粗浅，但很有效的试探。

拙劣的试探能试出什么呢？

精细的试探或许会呈现出有来有往，观赏性十足的对垒效果。拙劣的试探，却能初步判定出被试探人的性格、行事作风。这两个特质，在一些人眼中，是极其重要的，完成人物画像的组成部分。

很有意思不是，当时刚刚穿越不久的夏楠，居然已经被某个幕后的人盯上了。

是谁呢？

为什么呢？

什么山究竟是从哪里得知夏楠的信息的呢？

夏楠本以为是太宰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夏楠几乎确信，太宰治拥有书（怀疑是if线，是从织田作之助应聘开始的）。当然，事后的确证明，太宰治确实拥有、或曾经拥有书。但这个世界，却不是if线，而那个什么山，也与太宰治无关。

问题又来了，不是太宰治，会是谁呢？那个人，又是从哪里得知夏楠的存在，因为什么而盯上夏楠的呢？

在这之后，是南丽明莫名其妙的针对，和事件解决以后，那封来自上流社会的邀请函。

被军警联合警察一起封锁的区域，一封‘恰好’出现的邀请函——只能是事前准备好的东西了。南丽明的面相，心术不正、却仍有底线，事业小成，却碍于行止不端又放不下最后的底线而不上不下。这样一个人，面对初次见面的对象，突如其来的针对，能有什么原因呢？

只能是自以为的竞争关系了。

千寻查询到对方在网络上水军诋毁探灵社也好，口头责难也好，都是小动作。而促使他做这些小动作的事，信息来源，才是重点。

看，这里又出现一个幕后之人。拙劣的试探，比起上一次的嫁祸未遂，这一次，更像是确认。

夏楠看出来了，但他不在意。他为自己起过卦，虽然算己多不准，但——地天泰，阴阳合和，无争，不为，阴阳相交，万物自来。六次皆是这个卦象，已经不是准不准的问题了。夏楠自己就是‘阴阳相交’，是以，他什么都不用做，万物自会主动送到他手边。

后来，涉谷一也主动送上门，送来了南丽明的后续消息——一个与官方有紧密联系的‘心灵现象’研究机构（涉谷一也的父亲），一个打着夏楠旗号的神秘组织（除妖师协会衍生品）。

依旧不是真正幕后的那个人，却暴露了幕后之人的一些目的。比如，与官方组织紧密联系的神秘机构，是‘合作’；而打着夏楠旗号的神秘组织，被‘收编’的除妖师反的场家小组织，则是掌控。

——那个人，是冲着夏楠来的。

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个人——的场静司。

还记得么？

的场静司早在佐伯宅委托期间，就已经找过夏楠一次。当时夏楠还在医院，而的场静司，留下的口信是——最近的酒店在哪里，一个邀约。遗憾的是，夏楠无视了那一次的邀约，他懒。

那么的场静司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主动前来，邀请夏楠加入除妖师协会，不止一次。结合除妖师协会刚刚被探灵社抢了官方明面通道这件事来看，身为名誉会长的的场静司邀请夏楠加入除妖师协会的举动，似乎是一次拉拢与示好。

可他却主动提及了除妖师协会内部并不团结，几乎明示除妖师协会内部有人对夏楠、对探灵社抱有敌意这件事。于是，邀请变成了明示——请注意，我有问题。

让我们把目光往前再拉一点，到港口黑手党先代首领还健在的时候。当时的疑问是什么来着？——什么人，在向外传递前首领这个实验体的实时情况？

新世纪的鬼化并不单纯是鬼化，促使正常人鬼化的东西里参杂了其它的成分，那个成分，来自于神秘侧。

专业的事，总需要专业的人来做嘛。

先代首领除了夏楠，还见过哪些神秘侧的人？

答案是的场静司，只有的场静司。

灵力，除妖的术法，妖怪。在绝对的力量与权势面前，什么都不是。的场家本身就是庞然大物，而除妖师协会，更是发展多年的神秘侧官方机构。不是谁都有和权势叫板的能力，妖怪，也防不住机/枪扫射。

所以，是合作？

当然不是。

是伪做合作的不抵抗，参与，观察，掌握情况，权衡利弊。的场静司是个聪明人，他从一开始就给自己，给的场家，给除妖师协会备好了退路。虽然不知道他在知道夏楠的存在之前选择的退路是什么，但在夏楠之后……这个人看起来已经认准夏楠了。

再之后，就是夏目贵志。

嗯……

夏楠笑了——实名支持贵志君好好揍一顿的场静司，不留余力的那种，毕竟被卖了嘛。

现在，让我们回归最初的问题——夏楠，为什么会穿越？

嗯？

应该是幕后的人是谁这个问题？

这种问题，还需要回答吗？

先从目的来讲，官方的某个机构，什么七号机关也好，牧神也好，特灾局也好，三位一体。这个一体，它要什么？

荒霸吐？白麒麟？神明？

不不不，这些只是表象。

他们要的，是力量，绝对的力量，以及对力量的绝对掌控。这个力量可以是荒霸吐，可以是荒霸霸，可以是白麒麟，可以是黑麒麟。重点是，这个力量必须是属于他们的，极其强大的，可控的。

那么，基于这个目的，来倒推官方在本次白麒麟事件中要做的事，就会变的非常简单——把上述这类存在变成属于他们的、可控的力量。

已知，有一种可以让正常人变成新型食人鬼的病毒，它的来源先不提，他的制作目的，可以稍微猜一下。比如力量，比如寿命，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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