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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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踢?
云冉柳眉竖起,心道这人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他的这些老鼠跑出来吓人,她还没怪他,他倒恶人先告状了。
待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个包着头巾的瘦脸汉子,贼眉鼠眼,活像老鼠精转世。
那鼠眼汉子一边弯腰捡起小鼠,一边没好气道:“这几只都被你踢断气了!”
“你胡说!”
在钱似锦要开口维护小姑子之前,云冉自个儿先叉起了腰,毫不怯弱地道:“我踢开的两只在这边好好的呢,你拿的那几只分明是被车压死的,与我何干?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的,你可别想讹人。”
鼠眼汉子原本瞧着两位女子衣着富贵,年岁不大,必然胆小怕事,想借机讹上一笔。
没想到这戴着帷帽的绿裙小娘子不但胆量不浅,还牙尖嘴利……
不过她这细细糯糯的口音,听着像是南方来的,并非长安人士。
“反正我不管,这些小鼠可是要送去景王府的!景王你知道吧?那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本朝最尊贵的王爷!”
鼠眼汉子将那几只死老鼠一并丢进笼子里,冷冷朝云冉她们一哼:“我看两位小娘子是外地来的,应当还不懂我们长安的规矩。你们不妨去打听打听,得罪了景王殿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景王?
云冉眉心轻蹙,心底纳闷,怎么又是他。
昨日她刚进长安,就撞上被景王“克死”的崔家丧仪。
今日她逛个街,又撞上了景王家的老鼠……
不过这位王爷也真是奇怪,订这么多老鼠崽子作甚?
揣着一肚子的疑惑,云冉再次看向眼前这个摆明了要讹诈的鼠眼汉子:“你别在这说大话,吓唬人!我虽不认识景王,但人家好歹也是当朝王爷,哪是那等不讲道理,为了两只小老鼠就斤斤计较的人?”
云冉挺直腰杆,嗓音清脆:“要我说,定是你这眼皮子浅的田舍汉借着景王的名号狐假虎威,瞧着我们是女子好欺负,想趁火打劫呢!”
“你!”
那鼠眼汉子被当众戳破了小心思,一张脸霎时憋得通红:“你这小娘皮,胡说什么!”
“我胡说?嘁,就你这点小把戏,吓吓旁的小娘子也就罢了,还想唬我,姑奶奶我……”
“咳,妹妹!”
袖子蓦得被拉了一下,云冉微怔,转脸便见三嫂朝她挤了挤眼睛,她顺着看去,才发现大嫂李婉容正走过来。
云冉咬了下舌头,好险,差点要在大嫂面前失礼了。
“这是怎么回事?”李婉容在闻香阁里听到外头的动静,有些担心钱氏惹事,这才出来瞧瞧。
没想到一出来,却见钱氏躲在后头,小姑子却叉着腰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与人吵嘴。
“大嫂。”云冉和钱似锦一道唤了声,又飞快将事情说了。
钱似锦虽不喜欢李婉容,却又不得不承认,大嫂一来,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心都跟着稳了。
“这个无赖,想讹诈我和妹妹。”钱似锦难掩怒意,“大嫂可要为我们做主。”
李婉容看了眼那个鼠眼汉子,再看那已然重新装上车的一笼笼小鼠,不动声色皱了下眉头,而后侧了侧身子,吩咐身后的大丫鬟:“拿两钱银子给他。”
大丫鬟垂首:“是。”
眼见大嫂二话不说就给钱,云冉急了:“大嫂,他是故意讹我们的,你可别上当!”
钱似锦:“是啊,你给他钱作甚?”
李婉容没说话,只回头淡淡看了她们一眼。
再看那鼠眼汉子,她语调平静;“我家妹子不慎踢了两只小鼠,虽有不对,却也是一时情急。这两钱银子且当赔资,大家各退一步,就此散了,免得阻碍道路,将巡城的金吾卫惹来,反添麻烦。”
那鼠眼汉子在长安行走多年,自然看出这后来的娘子气度不凡,说话举止一瞧便知是大家女。
如今银钱到手,虽少了点,聊胜于无。何况真将事闹大,他不一定能讨到好。
“夫人如此明理,小的哪敢不从。”
鼠眼汉子接过那两钱银子,又笑吟吟地朝李婉容拱了拱手,就扯过黑布罩上笼子,拉车走了。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云冉不解又不甘:“大嫂,你这是……”
李婉容垂下眼,看着跟前的小姑子,“两钱银子能解决的事,又何须妹妹自降身份,与这般市井无赖当街争执?”
云冉咬了咬唇,“这……这与身份有何干系,分明是他先讹人……”
“就是就是!”
钱似锦这会儿一颗心已经完全向着舍身护嫂的小姑子,一脸义愤填膺地帮腔:“我们哪里是心疼两钱银子,只是不想当冤大头罢了。”
“你还好意思开口。”
李婉容不冷不淡乜了钱似锦一眼:“哪有当嫂子的躲在后头,让妹妹挡在前头的?你自己愿意当街争吵我管不着,怎好纵着妹妹一起?”
她本来还想说钱氏出自商户不讲究规矩也就罢了,别带坏了云冉。话到嘴边,到底想着给钱氏留几分面子,生生咽了回去。
可钱似锦与李婉容也做了一年的妯娌,如何不知道这位大嫂想说什么,一时也气红了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外人的错,你挑我的毛病作甚?”
“两位嫂嫂别生气,是我,是我不对。”
云冉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竟能扯出这些,忙拉着两位嫂子的手,急急道:“大嫂,是我自己护在三嫂跟前的。那些老鼠怪吓人的,三嫂被吓到也是人之常情,我从小长在乡野,并不怕这些。至于与人争吵……”
云冉在这点与三嫂是一致的,但她也知此刻决不能火上添油,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刚来长安,还不懂规矩,大嫂你莫要生气,也别错怪三嫂。日后……日后我慢慢与你们学规矩,好不好?”
小姑娘握着的小手软绵绵的,嗓音软绵绵的,就连望向她们的眼神也软绵绵的。
这种情况,愣谁也再生不了气。
李婉容和钱似锦都平静下来。
钱似锦心疼看着云冉:“才不怪你。”
都怪某个冤大头小题大做!
李婉容也反握住云冉的手,轻拍了拍:“嫂子没怪你的意思,也知道是那无赖挑事在先。但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还牵扯到景王府。”
说到这,钱似锦那不服气的脸色也陡然僵了下。
李婉容瞥见了,心头哼了声,对云冉仍是温声细语:“妹妹初来长安,还不知京中情况。但有一点须得记住,凡是与景王府相关的,能避就避,切莫沾边。”
云冉闻言,愈发纳闷:“这景王就有这么可怕吗?”
她只知道这人克妻,但她又不给他当妻子,只是想和他家的恶奴讨个说法都不行?
“妹妹,这点你真得听大嫂的!”
钱似锦面露骇色,语气严肃:“那景王绝非善茬,据说他乃邪祟转世,凡是与他沾边的,都会倒霉,而且……”
“咳!”
李婉容及时止住钱似锦的话,正色道:“弟妹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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