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隐藏支线
等到我们站在南穗荣龙动物园内时,太阳已经在高空中缓缓移下一段距离了。
“唔……晒死了。”杜苓瑛用手挡着倾泻而下的刺眼阳光,走在去狮子山的路上,“……还有多远啊?”
“就快到了。”我看了看手中的园区地图,目光顺着“林野巡游环线”的游园列车路线,移到“栖峦狮魂”园区上,“还有大概三分钟的路程。”
“我怎么记得……我们之前来……走的不是这条路啊?”杜苓瑛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咱们……是不是绕远了。”
“当然要绕远。”我冲她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片“敬请期待”,“我们之前走的那条最短的路正翻修着呢。”
“……我都说了,”杜苓瑛叹着气,“……我们观棋亦语侦探团……真是生不逢时啊……”
“这可太悲惨了。”谭深苦笑着附和。
顶着烈日走了有一阵子,我们终于来到了狮子山。
“好勒!”杜苓瑛斗志昂扬地站到那个售货机旁,伸出手臂,“向——北!”
她指向了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田……
我:“……”
谭深:“……”
杜苓瑛:“……这跟‘竹青’有个鬼关系啊?!”
她气恼地转开头,扬起手臂大叫起来。
“……其实我在吃三明治那会就想说了,”我一脸无奈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杜苓瑛,被脑海中隐隐的轰鸣声震得头疼,“虽然,南穗荣龙动物园宣称它在越湾区,但其实有五分之三以上的园区在花浦区——包括狮子山。而且……”
我指了指那个看上去很无辜的自助售货机:“这东西也不能体现‘硬币投高’的‘高’……”
“那你怎么不早说?”杜苓瑛立刻迁怒于我,我感到脑海中的轰鸣声更响了,“现在做事后诸葛亮有个鬼用啊?!”
“……可我也想不出别的说法嘛。”我耸了耸肩,“要是我当时只用这些反驳你,你会接受吗?”
“啧……”杜苓瑛不作声了,闷闷不乐地踢着脚边的石子。而就在这时——
“还我孩子!!!”
一声凄厉的女声划破空气,瞬间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脑海中的轰鸣声逐渐远去。
我们三个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年轻女子正死死拽住一名男子,丝毫不肯放手。
“干什么呢你!”那名穿着黑外套的男子扭动着手臂,试图挣开女子的钳制,“什么孩子?你可别乱说!”
“你还装?!”女子仍抓着男子不放,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刚刚我明明看见,抢我孩子的人穿着一身黑。我一路追过来,一拐角看见的就是你!”
她深吸一口气,歇斯里底地冲男子嘶吼:
“我孩子在哪?!”
“我见都没见过你孩子!”男子挣扎着,突然冲我们转头,“喂!你们三个过来说句话啊!刚刚是不是我抢了她孩子?”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三个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喂,怎么说啊?”杜苓瑛低声朝我们发问,语气焦急,“我刚刚都没注意到。”
“我也没看到,”我皱了皱眉,“但总不能放着他们两个纠缠吧?”
“那就……”谭深沉思了一会,大步朝还在争执的两人走去。
“用推理解决问题吧!”
“不好意思,我们刚刚没有留意到。但是——”
谭深瞥了一眼男子的黑外套。
“大哥,你大中午还穿着件外套,不热吗?”
“我刚从那边的5D电影院出来,那里的空调太冷了我才穿的外套。”男子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指向附近的影院,竭力辩解道,“我只是还没顾得上脱下而已!”
“那你自己说说看,这附近除了你,还有谁穿的跟你一样?”女子将男子抓得更紧,“我孩子呢?!”
“等一下,大姐。”我也走了过去,“您刚才是从哪一路追过来的?”
“他抢了我孩子后,一下就跑进了那条正在翻修的路。”女子朝身后被栅栏围住的黄泥路偏了偏头,“我就是从那追过来的。怎么了吗?”
在女子疑惑的目光中,我低头瞥了一眼男子,摇了摇头。
“不是他。”
“什么?”女子诧异地瞪大眼睛,“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指向女子脚部:“大姐您看,您从正在翻修的路上追过来,鞋子和裤脚都沾到了黄泥。可是——”
我又指了指另外那名男子的脚部。
“他的鞋上、裤脚上都没沾到黄泥。按理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擦得这么干净的。所以……”
“我就说嘛,大姐。”男子坦荡地把头一扬,“抢你孩子的不是我。”
“那是谁啊?!”女子还是不肯放开男子,看上去急得要哭出来了。
“或许我们可以查监控……咦?”杜苓瑛四处张望后,愣住了,“这怎么……一个监控都没有?”
“狮子山以外都是新建的园区,大概还没来得及安监控。”我也不断环顾着四周,咬了咬牙,“这下可就麻烦了。”
“谭深,你有什么办法吗?”杜苓瑛心急如焚,转头看向谭深,“谭深?”
只见谭深正一动不动,盯着前方那片油菜花田。
“你发什么呆呢?!”杜苓瑛冲他喊道,“快也想想办法!”
谭深没有转头,抬起手,指向那片油菜花田。
“你们看,那个园丁。”
“园丁?”杜苓瑛不解地朝花田张望,目光停在那个正拎着水管浇水的人身上。
“他浇花时,应该顾不上留意周围的情况吧?”我盯着那个穿白衬衫的身影,“我们得再找找其他人证……谭深?”
我重新转向谭深,却发现,他已经迅速朝那人跑去。
谭深跑到那人身旁,一把抓住他,冷着脸发问:
“你把孩子放哪了?”
“啊?什么啊?什么孩子?”在我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时,白衬衫已经剧烈地在谭深手里挣扎起来,偏头冲他大喊,“你干什么?放开我!”
“就是你抢了她的孩子吧?”谭深紧紧扯着他,试图把他从花田里拉出来,“你的鞋上和裤脚上都沾了黄泥,但这油菜花田的泥土可是黑的!你就是那个从翻修道路跑过来的人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白衬衫一脸恼怒,开始用手肘往后反击,“我刚刚明明一直在这浇花!”
“就是这个‘浇花’!”谭深扭住那人的手臂,朝他的膝盖踢了一脚,用力把他抵在自助售货机上,“你身为园丁,难道不知道,中午浇花会导致强烈的阳光通过水珠聚焦,把花朵灼伤吗?!或者说——”
他狠狠把那人朝售货机上摁了摁,一字一顿:“你不是园丁。”
“可是……我刚刚看见的那人是一身黑的。”匆匆赶来的女子看着假园丁,语气有些迟疑,“可这人穿着白衬衫啊?”
“但他穿了黑色长裤对吧?”谭深仍死命制住那人不放,“只要脱下黑色外套扔到一边,不也能变成这样吗——就像演员转换器一样。”
“总之——总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人还是不肯松口。
“我叫人来了!”正在僵持之时,一开始被误认为人贩子的男子跑了过来,还带着几个保安,“就是他吗?”
“是的。”谭深把假园丁推给保安,转向女子,“您向他们解释吧,我继续找孩子——你们孩子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我平时都叫他小冬。”念到孩子的小名,女子眼里开始噙满泪水,“他是个男孩子,穿着淡褐色的衣服。”
“好的,我知道了。”谭深深吸一口气,跑到油菜花田深处,开始大喊——
“小冬——”“小冬!”“小——冬——”
正午阳光热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在金黄色的油菜花田上绽放出晃眼的光辉。接连不断的热气升腾而起,将这片灿烂变得扭曲。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明晃晃的黄,丝毫不见一抹带着希望的淡褐色。头顶不断打转的蓝天,冲上鼻腔的油菜花香,仿佛就要沸腾的空气,统统都撞入了颅内,在神经元里跳着疯狂的舞蹈。
我的声音,艾怡芊的声音,杜苓瑛的声音,年轻母亲焦急的声音,一开始遭到误会的男子的声音,保安们的声音……
各种声音碰撞着、冲击着,在花田上空回荡。与菜蝶胡乱扑翅的“簌簌”声,和蜜蜂横冲直撞的“嗡嗡”声混在一起,同铺满了眼底的金黄,及头上刺眼的鲜蓝旋转在一起。
晕头转向,头昏脑涨,汗如雨下……我喘着粗气,在濒临绝望的麻木中走到了油菜花田的边缘,脚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我慌忙带着惊喜低下头去——
是一件黑色的外套,大概就是那个白衬衫脱下的那件。
我一脚将外套踢开,比失落更多的是愤怒。
抹了把脸上的汗,我看向油菜花田外还未种上花卉的泥田。
尽管此刻阳光毒辣,但因为早上刚下过雨,而且上午几乎是阴天,所以田里的水分还未蒸发殆尽。
但是在泥泞中,一个脚印也没有——没有人从这离开过。
我机械地转身,然后又猛然转了回去——
白衬衫的外套出现在了这里,说明他来过此处。但他既没有把小冬藏在这,也没有走上泥田,那他来这到底是……
记忆中的轰鸣声,于脑海中再一次响起。
我俯下身观察,只见油菜花田边缘与泥田之间,夹着一道铁轨。
啧……我真是个傻逼,明明上次和谭鱼悦来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地在里面坐过啊……
“艾怡芊!杜苓瑛!”我冲他们两个奔了回去。
“小冬不在这里了——他应该被用游园列车运走了!”
南穗荣龙动物园,跟大多数动物园一样,都有着自动游园列车。游园列车每半个小时发一趟车,行驶速度比人使劲跑的速度稍快,绕园内一周,全程大概一个小时。
人贩子一般是组织犯案,除了这个假园丁,大概还有共犯。而共犯很可能搭上了游园列车,接应抢来孩子的假园丁,把孩子从车窗拐进车厢里运走了。
“游园列车站的人员注意!游园列车站的人员注意!”听了我的分析后,领头的保安立马拿起对讲机,“人贩子极有可能携孩子从此处下车!注意——救孩子在先,抓人在后!”
说完,他迅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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