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
“……”
“黎初——”
“黎初，不要睡，快醒醒——”
黎初皱起眉。
谁？是谁在叫她？
这声音十分遥远，像是隔着玻璃罩子传过来的，闷闷的，听起来有些失真。
“黎初！快醒醒！”
声音变大了一些，说话的人似乎很焦急。
黎初觉得有点吵，她现在特别困，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能睡！”
为什么不能睡？
“你忘了吗？失去意识就会变成异种！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睡！”
睡着……会变成异种吗？
“再坚持一下！我一定能救你出来！”
老鼠的叫声愈发疯狂，身边传来打斗声，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重了，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动物皮毛烤焦的蛋白香味。
那个声音喊道：“千万别睡！不然你会变成异种！”
黎初眼皮颤了颤。
她才不要变成那种丑东西。
就在她产生这个想法的瞬间，耳边突然响起滋滋的电流声。
沉寂许久的系统电子音再度响起：
【系统正在为你重新计算数据……】
【恭喜你，你一共杀死了24只E级嵌合型老鼠异种……】
【生命值+3，生命值+3，生命值+3……】
【异能值+50，异能值+50，异能值+50……】
【叮，你的身体数据已更新。】
【你的当前生命值为83，预计可使用83×24小时。】
【你的当前异能等级为D级（1450/10000），距离提升至下一等级还差8550个异能值。】
【恭喜你，你的异能已升级。】
【你的五感能力已提升至D级。在当前等级下，你可以在光线正常、无遮挡的情况下目视千里，你的夜视能力恢复至正常人范畴，你的听力、嗅觉、味觉、触觉均得到一定提升。】
【注意：五感升级虽然会使你更加敏锐，提升你的战斗能力，但同时较常人更为敏锐的五感也会为你带来副作用，你的精神状态会变得更加容易受到噪音、光污染等外界事物影响，请随时关注你的精神值，若精神值低于60，请立刻前往精神健康卫生中心注□□神稳定剂。】
【你的金属操控能力已提升至D级。在当前等级下，你可以操控方圆5米内所有金属物质，包括被金属病毒异化的变异生物，操控形式包括但不限于变形、重组、御物、对D级以下的金属变异生物进行物理或精神层面的操控等。】
操控D级以下的异种吗？
黎初迷迷糊糊地想，这些老鼠是什么等级来着？
……对了，好像是E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黎初垂在身侧的手指就微微抽动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像人又像老鼠的尖锐惨叫，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从鼠山上掉了下去，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黑暗中，黎初缓缓睁开眼。
原本纯黑色的瞳孔，此刻竟泛着幽幽的金色微光。
……
叶清婉正在手忙脚乱地对付几只围攻她的老鼠。
在黎初被鼠潮淹没的瞬间，叶清婉就冲了过去想要帮忙。
然而没有黎初挡在前面，鼠群失去阻拦，叶清婉刚跑了两步，就被汹涌而至的鼠群团团围住。
求生欲让叶清婉本能地将电能瞬间充满全身。
黑暗里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焦香味。
所有触碰到叶清婉的老鼠都被电得皮肉焦黑，吱哇惨叫着从她身上弹开，然后下一秒再不怕死地继续朝她身上扑去。
叶清婉的异能是电力，身体可以凭空产生电能，本来很适合应用于战斗场面，但可惜却是等级最低的E级，电力太过微弱，充满全身后，就分不出多余的电能来攻击异种了。
叶清婉额头浮起一层冷汗。
这些低等异种智商不高，它们的大脑里甚至没有“恐惧”这个概念，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疯狂地撕咬一切出现在视野里的活物。
老鼠无穷无尽，而她的电力早晚有用尽的时候，到时候她和黎初都得死在这里。
她到底该怎么办？
叶清婉焦急地朝着黎初的方向看去。
病毒阻断剂的注射有时间限制，被异种感染后，三分钟内注射是最有效果的，时间拖得越长，阻断剂的生效概率就越低。
她必须马上把黎初救出来，否则就来不及了。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越涌越多的老鼠，叶清婉心一横，掏出一支阻断剂，先给自己打了一针。
等待几秒后，估摸着阻断剂已经生效，叶清婉深吸口气，硬着头皮撤掉周身电能，将所有能量聚集到右手。
失去电能防御的瞬间，虎视眈眈的老鼠立刻扑咬上来，尖长可怖的獠牙刺透制服，疼痛感从身体各处传来。
此时叶清婉的右手已经渐渐汇聚起来一个蓝色小电球，她咬着牙，用力朝身前一挥。
挡在身前的几只老鼠瞬间被电球打飞。
面前短暂地开出一条小路，叶清婉刚朝前面移动了几步，空出来的位置就又被鼠潮填上。
她只能再次用电球开路，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艰难地朝着黎初的方向挪动。
叶清婉的身体上趴满了老鼠。
它们在啃食她。
叶清婉忍着疼痛，拖着一身沉甸甸的吸血老鼠，艰难地在鼠群中前行。
几次之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电能越来越微弱了，一开始还能电晕几只老鼠，到后面就只能电焦老鼠的皮毛。
叶清婉咬紧牙关，再次抬起手。
然而这一次，电流只在指尖聚集了一瞬，还没汇聚成电球，就熄灭了。
叶清婉呆了呆，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
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
还是没有反应。
叶清婉绝望地意识到，她的电能被耗尽了。
就在距离黎初不到十米的地方，叶清婉耗光了电能，无法再继续前行。
老鼠们一个踩着一个的身体，像淹没黎初那样，层层叠叠地压了上来……
一只老鼠正在凶狠地啃咬着她残缺的头盔，咔哧咔哧的声音，就好像在啃噬她的头骨。
叶清婉害怕地紧紧闭上眼睛，异能耗尽带来的虚脱感令她微微颤抖。
就这样结束了吗？
就这样死在这里，死在这些老鼠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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