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恍若消散在夜色中
哦对！
排球馆的窗户很小，只能在抬头去找的时候看见一小片天空，以至于众人都没注意到时间已经很晚了。
木兔光太郎第一个跳起来，像是经人提醒才想起来饿这件事：“快走！吃饭去！我饿了！”
他一阵风似的就往外面冲，甚至不忘顺手带上赤苇京治，日向翔阳肚子适时地咕噜巨响一声，立刻忘了刚才的情绪拔腿跟上：“等等我，木兔学长！”
黑尾铁朗嗤笑一声，看着一群单细胞被食物勾走，拍了拍慢悠悠落在最后面的月岛萤，又瞥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的春见淡竹：“走了，让那群家伙跑在前面再不快点的话可能就真没了。”
晚餐的时候理论上是最热闹的，但他们来的有点迟了，所以还好。
春见淡竹看了眼前面闹哄哄的一群人，习惯性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然而这样的清静转瞬即逝，灰羽列夫目光扫过餐厅，很快锁定了角落里的春见淡竹并毫不犹豫的噔噔走过来落座在春见淡竹旁观。
“春见！”灰羽列夫成功弥补了这个角落没人说话的缺憾，好奇开口：“我好像没有再闻到你身上那种感觉有点冷的味道了？”
他说着皱了皱五官努力回忆，试图描述得更清楚些：“就昨天撞到你的时候闻到的，有点像薄荷的感觉。”
鼻子真灵啊……春见淡竹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默默侧眸看向旁边这个思维跳跃的家伙。
哦，也不对，那东西的味道确实很有穿透力，真闻不到才是出问题了。
“就是薄荷的味道。薄荷糖。”春见淡竹语气平淡地解释，“薄荷脑的含量比较高，所以不算甜，味道也会更冲一点。”
“哦！原来如此！是薄荷糖！”灰羽列夫一脸恍然大悟，旋即又迷惑的抓抓后脑勺，“什么薄荷脑？感觉很少闻到这种味道……”
是从薄荷原油里冷冻析出的有机化合物结晶……春见淡竹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说法：“你可以把它想象成薄荷里味道和功效最核心的那部分。
“普通的薄荷糖里的『核心部分』相对较少，所以味道比较温和。”
春见淡竹放慢语速，仿佛这样能更方便旁边的人理解。
于是旁边的灰羽列夫点点头：“哇。”
这是什么反应？春见淡竹顿了顿，又补充道：“但不建议多吃，毕竟理论上已经脱离零食的范围了，是只能在药妆店里买到的类型。”
“那你？”
“我也只是偶尔。”春见淡竹简短地回答一声。
灰羽列夫点点头，注意力很快又被盘子里的食物吸引过去：“春见你试试这个！”
春见淡竹：？
春见淡竹看了看盘子里多出来的东西，又看了看灰羽列夫，一时间有些无语。
算了，至少现在，他的话少多了。
*
餐具相互碰撞发出声音，晚饭结束的时候天还没彻底黑下去，太阳还远远地悬在山的轮廓上欲坠不坠，连带着周边的云一层层被染透成明亮的颜色。
灰羽列夫刚走出食堂几步，回头却发现春见淡竹并没有跟上众人的脚步，而是站在路口，目光投向与宿舍方向不同的另一条道路。
这会光线昏暗，少年单薄的身形仿佛沉默地融进夜色里，灰羽列夫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
“春见？”灰羽列夫停下脚步，疑惑地问，“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春见淡竹摇摇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随便走走。”
“走走？”灰羽列夫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那我也去！”
他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三两步就蹿回了春见身边：“不过春见意外的体力不错？我还以为你会是需要马上休息的类型，毕竟看起来还挺瘦的。”
好不客气的评价……这家伙到底是以什么作为评判标准的？他自己吗？
……嘛，有时候也挺羡慕灰羽列夫说话不用过脑子的。
春见淡竹看着他，拒绝的话在舌尖上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没有真的说出来。
“那要来试试吗？”
春见淡竹最终决定回应第二个话题。
灰羽列夫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什么？”
体力这种东西肯定短时间内没办法比较，并且都这个点了，实在是没必要自讨苦吃。
春见淡竹抬头去看灰羽列夫，翠色的眼睛似乎在夜色里透出一点莹莹的光：“力量。”
“什么？”灰羽列夫又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
春见淡竹回头看了眼食堂：“就借用那边的桌子吧，要来扳手腕吗？”
灰羽列夫眨眨眼，这才完全消化春见淡竹的话。
欸？扳手腕？
我和春见吗？
他毫不隐蔽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春见淡竹，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那你可别后悔。”
春见淡竹：呵呵。
晚餐时间已过，食堂里只剩下零星收拾餐具的工作人员，门外倒是清静，春见淡竹就近找了门口一张长桌：“就在这里吧。”
他说着率先在长凳一端坐下，将右肘稳稳地撑在桌面上，小臂竖起，手掌张开。
于是灰羽列夫也跟着他在对面坐下，一把攥住了春见淡竹那对比之下显得格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春见淡竹的体温似乎要比他低一点，手腕也确实相对更纤细，肤色倒是相差不大。
灰羽列夫调整了一下位置道：“准备好了吗？”
春见淡竹嗯了一声就听到他在喊准备了。
怎么节奏就这么被他顺势抢走了，春见淡竹默默想着，灰羽列夫喊一声“开始”，猛地发力。
春见淡竹的手臂骤然绷紧，一股毫不逊色，甚至带着惊人韧性的力量瞬间顶了上来，灰羽列夫只觉得自己的巨力撞上了一堵稳固的墙，前进的势头被生生遏住。
僵持。
肌肉鼓涨，青筋在彼此的手臂上隐隐浮现，灰羽列夫幽绿的瞳孔因惊愕而微微放大——春见的力量竟然真的和他不相上下？这怎么可能？！
他咬紧牙关，再次发力，试图用更强的爆发将对方的手腕压下去。
时间仿佛在无声的角力中变得粘稠。空气里只剩下两人略显紧绷的呼吸声。
春见淡竹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翠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交握的两人手，然后，猛地发力！
“啪！”
一声比预想中要沉闷一些的轻响。
灰羽列夫的手背，竟被稳稳地压在了桌上。
胜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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