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巧言令色
室内无辜的兰花被薅了个精光，宋舟舟盯着那落了一地的可怜花瓣，终于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
她有些心虚地看了沈照一眼。
大少爷冷脸垂眼，单看上去观赏性十足，如果能忽略那只不断嚯嚯花的手的话。
宋舟舟摸了摸鼻子，主动打破这一僵局：“那个，沈照啊。”
沈照不说话，又听见耳边叽叽喳喳的‘灵均灵均’。
“灵均灵均灵均，沈照沈照沈照，阿照，照照，小白花，小黑莲，小变……小辫子。”
各种浑话在空气中飘散。
味道很酸。
“闭嘴，蠢得要死。”
宋舟舟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嘴上一划，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沈照不满意她这无所谓的态度很久了，这让他感觉自己像只小猫小狗，宋舟舟在乎自己，也不是很在乎自己。
那为什么要说一些扰人心神的话？
又安静了好一会。
“灵均，我能不能说话了？”
宋舟舟卖乖。
“这是什么话，好像我在逼你似的。”
沈照似笑非笑，双眉压得很低，他将那根青色的发带缠在手腕上，终于肯放过那盆兰花。
“没有没有。”
宋舟舟发现沈照情绪稳定了不少，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这好感度一点都没降。
“呵。”
甲方依旧阴阳怪气的。
宋舟舟自觉现在应该哄人，她像只蜜蜂一样飞出去，叫人添了一壶热茶，殷勤地给沈照送上。
能烫死个人。
罪魁祸首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将那盆花抱在怀里，嘟囔着：“最后还得我赔钱。”
“不劳公主费心。”
宋舟舟听闻腆着脸扬起一抹大大的笑来，说，什么费不费心的，咱俩分什么彼此啊。
“巧言令色。”
沈照哼一声，别过头去，又伸手去抓别的花草。
“行行行，沈照我错了，你可别嚯嚯人家了。”
“只要旁人不嚯嚯人就好，还管我做什么？”
宋舟舟脱口而出：“你若是在意我说的那些话，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先前在副本中我被你杀了二十多次不也没怪你吗？”
“我同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沈照脸色铁青，逼近她：“宋舟舟，你故意的。”
宋舟舟冤枉，她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关系很好，我希望跟你以后也很好。”
“以后？”
“以后是什么样子的？”
“以后……”宋舟舟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十分抽象的问题，她沉思片刻，说了句废话：“以后就是以后啊。”
“沈照确实会杀你。”
“因为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沈照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观察宋舟舟的脸色，除了迷茫之外没有任何情绪。
惊恐，害怕，厌恶或是震惊。
果不其然，宋舟舟顶着一张极聪明的脸问道：“这不是明摆着呢吗，我自然知道了。”
“你现在不要讨厌我行不行？”
“不行。现在没有乔楚二人，我也想杀了你。”
沈照吐露心声。
“好吧好吧。”
宋舟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了，你对我很不好，还好我聪明，早早提了条件。”
“沈照，你不能言而无信吧？”
“你还在怀疑我，你不问我为何想杀你吗？”
沈照那只赤眸逐渐染上血光，他抿着嘴，死死盯着宋舟舟，像一条狩猎的毒蛇。
他纠结个没完没了，宋舟舟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于她而言，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总是想着做什么。
宋舟舟唯一一次后悔就是清洗了之前阿摩那副本的记忆。
但现在也就这样，毕竟日子怎么着都得过。
沈照也好，沈灵均也好，反正宋舟舟觉得同他之间没必要计较很多。
因为她同沈灵均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
“唉，我的大少爷，别不开心了吧。”
“你不问我。”
“问什么，好沈照，我就是有些怕死，如你所见，我之前恶毒善妒，谋害乔姐姐，嘲讽笑话你，拆散有情人……”
“万一我以后再做了什么错事，或是你不喜欢的事了，你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宋舟舟说的是上次她任务失败的事，但沈照不懂。
其实这对他不公平。
可宋舟舟并没有这个意识，她最强烈的意愿就是求生。
然后才是沈照。
她眨巴着眼睛，泫然欲泣，拙劣的演技不堪入目。
沈照有些想杀了那个在万青山的沈照。
他不知始末，只能装可怜。
“又是因为那个沈照。”
“每次都是这样，你只知晓我不高兴，但却并不探究我为何不高兴，宋舟舟，你所言所行，都是在哄我。”
“这对我不公平。”
这可不像沈照的个性。
宋舟舟生锈的大脑终于运转了一下，问：“那我是哄还是不哄？”
“你是傻子吗？”
“当然不是，沈照，我可聪明了。”
“你不要不开心了，我说那些话就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谁叫你以前总是威胁我。”
“我以前肯定不敢的。”
“其实你失忆之后挺可爱的，脾气也变好了，你之前总是阴阳怪气的，心眼小的很。”
“我总怕哪句话又惹你不开心了。”
宋舟舟说了一箩筐的话，又开始得意忘形。
她真的很讨厌。
沈照颓下肩膀，忽然觉得自己像愁思未解的少妇，而宋舟舟就是他那不解风情、呆愣木头的丈夫。
这样说或许不太对。
因为宋舟舟不喜欢他。
强烈的不甘充斥着沈照的胸腔，他问：“你为什么要我喜欢你？”
“为什么怕我不高兴？”
“又问什么总是缠着我？”
“我……”
沈照等着她的借口，自嘲般勾起嘴角，他闭了闭眼，方要说什么弥补一下，脸颊贴上了一块温软。
宋舟舟轻轻的吻他。
一触即分。
沈照放缓了呼吸，充满着自弃自厌的眼神变得澄澈干净。
“你……”
“我喜欢你。”
宋舟舟与他对视：“所以我想要你也喜欢我。”
“检测到好感上升15个点，当前进度70/100！”009的声音有些惊讶：“你做什么了，这才几天进度就这么快了？”
“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出去了？”宋舟舟问。
她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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