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鹿鸣?
池胥终于听到了所谓的声音。他走了很长一段路,看到了前方半依靠性在椅子上的身影。
她人身是公主,却不会人类那套。公主精心梳理的头发到了初生的妖手里,完全没了发型可言,如瀑布一样披散落地。
在听到他的声音,她扭转头望向他,嫣然一笑,如同无比惊喜于他的出现:“池胥,你怎么才回来?”
以她为中心,世界有了光亮,天地有了色彩。那熟悉的木屋伫立一旁,拉着他回到过去人间时光。
炊烟袅袅,隐隐有饭香扑鼻。要不是她是妖,他曾想过最美好的生活就是和她这样生活。一间屋两个人,执手相爱至白头。
他清楚知道这是幻境,拧眉厌恶。发自身心的厌恶。
“小奚和你不同。”池胥的剑对上了幻境中的“子车奚”,他往日语气只是冷漠,现在比昆仑山上的寒冰更砭骨?。
池胥如此说:“她延续着她母亲的一切。不可能成为替身,又必然带有牵连和羁绊。”孩子无知无辜,类卿也只是让他去想,若子车奚有童年,又会是何种姿态。
他将她领作徒弟,是想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算孩子半个父亲。可面前的幻境是如此可笑。
“而你是令人作呕,妄图效仿的妖。窃取记忆、仿造记忆、玷污记忆。”池胥的剑上泛着灵气,激荡起剑阵阵嗡鸣。
剑的嗡鸣声压过鹿鸣。昆仑的剑有破一切虚无妄境的能力,震得面前的影妖脸色微变。
“叮——”一声,飞剑疾驰而去。环绕“子车奚”三圈,又自上而下悬浮。只见本来人型姿态的“子车奚”在顷刻间碎裂,化为一块又一块躯体,又在摔落地上的瞬间变成黑色虚无。
影妖咬牙切齿:“一个渡劫期的修真者,如此嚣张跋扈。”
一声鹿鸣声,影妖唤出了无数昆仑人。这些昆仑修士们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板着一张脸朝池胥攻击。在他们眼中,面前的池胥是大奸大恶之人,要当场处理才行!
然而池胥身上没有任何一处能展现出“嚣张跋扈”。与其说他“嚣张跋扈”,不如说他骨子里自卑自傲到了极致。
他既认为面前的影妖,亦或者是靠过来想要攻击他的昆仑上下没有一个可以困住他,又认为若是子车奚真在幻境之中攻向他,他很可能低落尘埃中,乐意被“子车奚”捅上一下,再去和“子车奚”缠斗。
可惜窃取他记忆的影妖不懂。
常年居于一处的妖再怎么折腾,接触的无非就一些朴实村民。影妖能见过最扭曲的人性,无非是三十年前大旱所造就的人类求生本能。
他本身不懂人心的复杂,更不懂池胥的复杂。
池胥自生下来就见惯了人性,常年游历见得只多不少。
“那个小孩气人得很!”影妖,“我现在就要吃了你!吃给她看!”
影妖没有舍弃“子车奚”的容貌。那漂亮的脸蛋变形,瞪视的毫无美感。
“吃我?”池胥的剑轻易抵挡住四周袭来的攻击,又将所有虚妄无情捅了个对穿。
他排斥得太过,惹得眼眸渐渐变蓝。他的语调变得漫不经心又带着邪祟才会有的轻佻:“你配吗?”
“要是她真在这里,吃我也可以。”池胥话说得那么清楚,那么不像常人,“我割肉喂血,也让她尝尝人的味道。我会是她吃过的第一个人,也是她品尝过的唯一一个人。”
这种独一无二,想想都令魔高兴。
他浅淡勾了唇角,带上兴味笑意:“是个好方法。光是把书拿出去散播,还是太幼稚。那么大的人了,该用些别的手段才是。”
影妖听得莫名其妙。他胆战心惊察觉到面前这人类修士不对劲,心生一丝恐惧。比起刚才的妖,面前的人恐怖得多。
“该去坤教捆了那妖,让她见见多年未见的挚友变成了什么样。又或者直接带回来养在昆仑。昆仑是个好地方。而你——”
影妖一眼没眨,池胥已贴在了他身侧耳边:“你哪配用她的脸?”
这世道会幻境的人很多,皮囊改变是一件轻而易举的简单事。那又如何?魂是不一样的。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只妖可以替代子车奚。
长剑刺穿影妖,通过虚妄伤到了影妖。鹿鸣声变得尖锐恐怖,把执念和怨恨宣泄而出。
影妖哪想到这回一个冲动磕上两个硬茬。他痛苦而狂躁起来。
周围变得阴冷诡异,山外的月色好似总算突破重重障碍照射进来。它洒下的银灰让影子显得格外浓重。
鹿鸣村剩下的村民身上没有血腥味。他们灵魂纯粹,身上没有魔气。然而这一刻所有的浓郁阴影都发出了鹿鸣一样的声音,尖锐刺耳,要将人的耳膜生生扎破。
整个村子苏醒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们发现影子蠕动化作实体站立起来,都发出仓皇惊恐的叫声。
影子缠绕,很快将一整个村子吞噬。从外头看,整座鹿鸣村消失了。原本的房屋原本的田地甚至于河流,全成了一片荒芜。
在村民眼里,他们的村子也变了。
明明还是黑夜,村子光亮异常,目之所及所有地方都变得刺眼起来。空气热得几乎凝滞,让人喘不过气。村长慌不迭起身出门,就见屋外的地面干到裂缝。他目之所及看不见一株绿色,裂缝里仅有的野草也枯黄成干草。
三十年前的大旱重新到来。
村长不知道什么幻境。他惊恐去寻两位仙人:“池仙人!池仙人!小奚仙人!”当他冲到客房,当即发现客房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仙人的到来仿佛是假的。
他舔了舔唇角,强压下那些对未知的恐惧回厨房。仙人不在,他要去检查仅存的水和粮食,还要去聚拢全村人应对这次危机。
村子里,阿土打开窗户望了一眼窗外,心已然沉入谷底。三十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婴孩啼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热且闷,难受得不行。阿土转回头叮嘱梅梅:“你喂两口他。今天喝水小口慢慢喝,村子……出事了。”
梅梅抿唇,用力点头。
“昨天还不是这样。怎么今个就……”
“是诅咒,一定是山神的诅咒。”
“仙人不是来了吗?仙人呢!快请仙人出来啊。”
窗户外有人绷紧着心神,当场朝着山的方向叩拜。当人无法轻易解决事情,自然不得不求助仙人神佛。
一头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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