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师兄师妹
下陷设计的水池，泡了一个人和一只魔。面目全非，身体交融。
水池里便是外面大锅里的物质，只不过没有锅里那么浓稠。
或者说，锅里物质的来源是这里。人魔融合后所产生的某种物质融进水里，收集提取后成了锅里的那些。
看着恶心。
寒降搜刮了一些密室的书，用个布包背在背上，现在来不及细看，但说不定之后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此地不宜久留，寒降带着寒槭沿着进来的洞口出去。
“好眼熟的地方。”寒槭道。
密室出口是一间大宅院，不过没有住家，房间里都是空的。外面的守卫还不知道密室中的情况，所以压根没注意到逃出来的两个人。
寒降探出头，扫了一眼左右门廊：“怎么跟寅州城外的那座府邸长得一模一样！”
难不成她们现在是在寅州？可是那座府邸已经被炸毁了，她们都亲眼所见。
什么样的人会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修建一样的府邸呢？
寒降还记得府邸的路，避开几波守卫，成功找到离开的方向。
“啊！”
孩子的哭叫声。
两人的脚步皆是一顿，停在原地。
一个小女孩似乎犯了什么错，跪在地上“哇哇”大哭，另一个大一些的小姑娘护在她身前，与守卫对峙。
寒降几乎在一瞬间认出了那个在寅州城与她对话的小姑娘。
她没有被朱雀阁送回家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寒槭比寒降动作快，已经一掌掀翻了守卫。
还哪里管得暴不暴露，寒降喊道：“快跑啊！”
小姑娘也认出了寒降，道：“大姐姐！朱雀阁是坏人！”
寒槭恢复女主的实力，火速为众人清出一条道路。
其余守卫闻声而来，围住园子。
寒降带着小姑娘召集了所有被困在这里的孩子，跟再寒槭身后，冲出去。
在寅州城，这些孩子分明都被朱雀阁送回了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寒降紧握着小姑娘的手，相比之下，她的手反而更冰凉。
寒槭的封印被解开，灵力大增。但她现在可以控制体内大量的灵气了，不会再如同之前那般不自觉逸散灵力，导致失控。
虽然很想问事情的经过，但眼下着实不是一个好时机。
和寅州相比，少了几个孩子，多了几个新面孔。
数量差不多二十来个。
浩浩荡荡的逃亡大队很快被拦截，他们被团团围住，堵在门口。
守卫们退开，留出一个空位，从众人身后走出一抹红色的身影。
“师妹。”赤金就那么看着寒降。
小姑娘抓着寒降的手，往她身后躲。寒降道：“赤金师兄，这是何意？”
“师妹，你走罢，这里的一切你当做不知情。”
寒降没动，在场没有一个人动，但每个人都蓄势待发。
赤金转头，长叹一口气道：“全部拿下！”
他全程没有回过头，众人一拥而上，对准没有还手之力的孩子。
纵使寒槭再厉害，终究护不住那么多人。
压制几个孩子后，叛军逼迫寒槭停手。
寒降被绑着，押送回院子，和孩子们绑在一起。
坐在地上，所有人不得开口说话。
就像安州的那个夜晚。
赤金背着寒降，道：“师妹，装作不知道不就好了。”
在安州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么说的！寒降想起来了。
七月的天燥热，安州爆发的叛乱让三大仙们都措手不及，尤其是朱雀阁。
寒降十岁来到四州宗，那时宗门的大师兄是赤城长老手下最得意的弟子，赤金。
作为年纪的最小的弟子，寒降得到了赤金的诸多照顾。
几乎是一同长大，一同修炼。
在寒降每个苦练的日子，都有赤金陪在身边。
赤金励志要进入朱雀阁，成为帝王身边的大人物。
“我一定会在三门夺宝中拔得头筹！”赤金对寒降说。
寒降点头：“赤金师兄那么厉害，一定没问题。”
少女心事藏在书房里的那副画像里。那是寒降准备送给赤金的礼物，庆祝他加入朱雀阁。
那时寒降加入四州宗以来，第三个三门夺宝。
她努力，拼命，只为能够和赤金一起参加比试。
可是她被告知自己无法进行修炼。她与师父寒天大吵了一架，好像自己的一切都是个玩笑话。
“没事的，师妹……”赤金安慰她。
寒降哭道：“为什么我偏偏是灵力消解体呢？”
“灵力消解？”赤金念念有词，“那时什么？”
“就是我永远只能当一个废物……”
她在台下看到赤金夺得头筹，可是自己连挤进人群恭喜他的资格都没有，自己很快就要被赶出四州宗了。
直到寒天告诉寒降，他会护寒降一辈子周全。
寒降得到了承诺。
没几天，赤金收到朱雀阁的邀请。
但是赤金并没有告诉寒降，是寒降看到了邀请信的信封。
她知道那是邀请信，因为寒天也有一封，早在好几年前的。
朱雀阁几乎每年都给寒天寄信。
那时寒天正想办法解决寒降的修炼问题，无心前往朱雀阁。后来确认寒降的体质之后，更是因为愧疚绝不愿抛弃寒降，索性寄了一封回信，回绝了朱雀阁并说自己永远不会离开四州宗。
赤金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寒降有些难过。
她与赤金的关系宗门长老都看在眼里，虽然赤城觉得两个人实力悬殊，但偶尔也会开玩笑地说两个人以后成婚的事。他有意撮合二人，宗门弟子相互成婚，好过肥水流进外人田。
两人会成婚，几乎是所有人默认的事。
在寒降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寒天和赤城就特地挑了个日子，将婚期定了下来。
只不过现在寒降的情况特殊，赤金又收到了朱雀阁的邀请，所以即便婚期在即，也没人提起此事。
寒降自己也觉得，赤金是对自己有意思的，或许以后真的可以在一起。
她还没来得及将自己会留在四州宗的好消息告诉赤金，先听到的是赤城与赤金的对话。
寒降不是故意听到的，她只是想去赤峰找赤金。
“想好了？要去朱雀阁？”
赤金：“嗯！师父！我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
“那你和寒降的婚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赤金犹豫道：“师父，徒儿刚进朱雀阁，定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恐怕难有时间成家，可能再等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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