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需卦3
起初，棠临雪还能靠吃椰奶甜品硬撑，到后面男女主开始上演别墅夜惊魂、人鬼情未了的时候，她彻底撑不住了，说过的话早抛之脑后。
楼观尘的气息和温度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但随着剧情的展开，这种安全感开始变得诡异。
影音室的音效还是太好了，什么细微的声音都能听见。大荧幕上的痴男怨女吻得带丝，嘴唇触碰的声音黏黏糊糊，夹杂几声受不了的喘息，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身体。
在一声接着一声变了调的呻/吟中，棠临雪逐渐松开了楼观尘的手，揪紧了怀里库洛米的耳朵，一会儿整理头发，一会儿盘腿，一会儿缩起来，一会儿又坐得笔直，忙来忙去不知道在忙什么。
相比之下，楼观尘就坦然得多，他几乎没怎么动，还是老实待在原位，只是刚才混乱之中，衣领被棠临雪扯得有点乱。
棠临雪不自在地瞥了他好几眼，已经干透的头发柔顺地搭在额角，简单的运动服让男人瞧上去没了往日的威严，棠临雪的脑子里居然蹦出来平易近人四个字。
这念头简直比恐怖片还恐怖。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蜷成一团，下巴搁在膝盖上，和楼观尘比起来，不过小小一坨。
楼观尘也借着余光打量她，女子的身高早就超过170，并不瘦弱。可他总觉得棠临雪还是和以前一样小，看到恐怖画面的反应也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
明明没什么区别。
他为什么也不自在了。
电影画面愈来愈露骨，镜头聚焦在男女主的表情上，唇角晕红，眼神迷离。
“他们的表演，层次感很强。”楼观尘忽而开口道，“要拍好一场情/色戏不是简单的事。”
棠临雪面红耳赤，应了声“是的”，但脑子里的念头早就乱飞了，她又不可控制地想起了楼观尘在“南洋嗅欢”里面的那几场大尺度独角戏，没人配合他的情况下都能拍得那么欲，棠临雪忍不住问道，“那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拍，需要幻想吗？”
“自己拍？”楼观尘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呃。”
棠临雪不是谈性色变的人，念大学的时候，她们寝室还经常聊十八禁的话题，其中一个室友大胆到直接锐评前男友的床技，并给姐妹们提供了不少找男友的参考意见，比如鼻子高挺，头发茂密，身材精干，说话时气息很足等等，这些都属于硬指标。
哪怕恋爱经验为0，她也可以和同性大聊特聊性话题，但面对楼观尘，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说到底他还是自己的哥哥，有些顾忌也是正常的。
“你不也拍过吗……”棠临雪小声道。
“你说南洋那部？”
“嗯。”
楼观尘侧头看过去，荧幕的光影落在女子的脸上，时明时暗，“你什么时候看的？”
“……”
完了，不小心暴露了。
棠临雪努力缩着下巴，让长发挡住自己的脸，嗫嚅道：“正常的阅片量而已。”
楼观尘轻笑道：“也是，你已经成年了，自然是想看什么都可以。”
影片落了幕，房间也陷入黑暗，落地灯亮起那刻，两人刚好对视，男人的眼神和光线一样柔和，柔和到又给了棠临雪一种错觉。
或许是这种错觉促使她往楼观尘的方向挪动了几寸。
身侧的沙发凹下去些许，棠临雪默默看着楼观尘压下来的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手掌这么大。
“想在这里学？”
她倏地抬头，直愣愣地撞进男人的眼里。
他们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不远不近。
冷气明明开得低，看电影的时候，棠临雪身上还披了层薄毯，这会儿却忽然觉着热，手心甚至渗出了汗水。
“我现在还没拿到剧本。”棠临雪老实巴交地说，“对方只给我说了大概的人设，需要恋爱经验，然后吻戏不少。”
“吻戏不少。”楼观尘一字一顿地重复，语气平静。
“早知道我还是该在学校里多谈几段恋爱的。”棠临雪还真懊悔起来了，“演技也是需要生活经验的。”
“嗯，现在谈也不晚。”
“真的吗？”
楼观尘抱起胳膊，冷冷淡淡垂着眼皮，“你十八岁以后我就没阻拦过你恋爱了。”
“是是是，你是没阻拦过，是我自己看不上那些男的。”
“要谈就谈最好的。”
“谁最好？要不您给我找找？”
“我会留意。”
“……我就随口一说，谁要你留意了。”拌了几句嘴，棠临雪也松弛了不少，开始大言不惭，“男人多了去了，我自己会找，放心吧，只要我想谈，谈十个八个不成问题。”
阴影忽然罩下来，棠临雪脖颈一缩，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应激。
男人的手已经撑在了沙发背上，宽肩几乎遮住了那一束落地灯的光源。
“好。”
“？”
“那你找他们教。”
“什么？”
“找你的男朋友们教你吻戏。”
“……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吗。”
楼观尘起身，原本凹陷的地方缓缓复原。
“哥，你去哪儿？”
“工作。”
棠临雪莫名察觉到一股低气压，她又怎么惹到这位大爷了？眼看着楼观尘要走人，棠临雪这下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衣角，“不是说好要教我吗？”
“你初吻还在。”
“对啊。”
“我来教，不合适。”
如果不是棠临雪提到谈恋爱，楼观尘还反应不过来这个敏感的问题。
他教了她太多，可是有些事，不是哥哥能教的。
棠临雪下意识想问怎么不合适，显然楼观尘已经预判到她的问题，直截了当道：“你的初吻应该留给自己喜欢的人。”
一语中的。
棠临雪总算明白流动在他们之间的古怪感从何而来了。
这不是普通的功课教学、武术教学，而是吻戏，是感情戏。
好的演员能够灵活调动自己的情绪，及时入戏，适时出戏，至少在导演没喊卡之前，你就得真真切切地爱上和你演对手戏的演员，如果自己都不够心动，又怎能让隔着一个屏幕之外的观众感受到你的心动。
和一般的演员搭戏，大家只是同事，演戏也不过是完成自己的工作，但如果是和楼观尘，他们怎么可能把对方当成同事。
他俩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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