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陆府宅院以四合院模样布局,方方正正。前院朝步行街,后院朝向少有人经过的小巷。院中着棵银杏树,夏天府中丫鬟们可在树下乘凉。
陆母年纪大了,不喜被人打扰,所以房间在后院之处。林随之虽嫁入陆府,可到底是有名无实的身份。
虽一到和陆离住在前院,但并未搬进一般同住。
小满跟在林随之身后,与她一道回房间。
小满的脚步在林随之门前骤然收住,她屏住呼吸,抬起双眼看周围环境,确定四下无人后将愣在一旁的林随之拉入房中。
小满这才悄悄舒出一口气,心头那根绷紧的弦,总算松弛了些许。
林随之扫了眼屋中布局,被褥整洁,梳妆台干净。墙角靠边处点了檀木香薰,香薰丝丝烟雾空中若隐若现,叫人看不清真切。
林随之嗅着鼻子,闻了闻好闻的檀香。房中跟自己出去时并无二样。
她还以为陆母生病必定会以为是自己所为,来她房中好生大闹一番。顺道将自己赶出去,将许家小姐带进门。
林随之蹙了蹙眉不明所以的问道:“小满,这是为何?陆母又为何突然病了?”
小满手压住嘴巴小声回答到:“许小姐给主母下毒了。”檀香丝线,似乎断了一截,但又在微弱的红色星火中连接上。
许瑜,是当今圣受圣上宠爱御书院的千金,也是陆家主母给陆离选的原配。
许瑜芳龄和林随之一般,两人从小在各种事上力争要压对方一头。传闻更是听说,她和林随之相当不合。若有一件东西与对方相撞,那么她必定丢弃。
两人虽是从小争到大,但在京城人眼中,显然林随之更为优秀,更是成为了经常赫赫有名的闺女。
此前论家世才学样貌,林随之样样压许瑜一头。以至于京城所有人都认为林府主动向陆家提亲,
但陆府的主母夫人却对许瑜更为满意,经常有意撮合她和自家的婚事,并拒绝林府的提亲。
原许瑜将于初雪若临之时嫁入陆府大门,可就在第二日将要把彩礼送往许家时,陆离反悔,不顾众人议论将林随之娶入府中。陆家主母一气之下入宫半月,甚至两人拜高堂时都未曾出现。
林随之听完目瞪口呆,直愣愣的说了句:“哇。”
小满一副恨铁不成钢:“小姐,你们可是竞争关系。”
林随之拍了拍床单,原本整洁的床单拍出一丝褶皱。
林随之使劲点头:“对,竞争。”
“……”小满。
在陆母入宫第二日,许瑜也跟着搬入了宫中,顺势住在了陆母的隔院。美名其曰怕陆母心气郁结,影响她老人家身体。
反观林随之嫁入府中不但不做好妇人之本,却三番五次出府,前往丝绸坊。因此事京城也把俩人拿出作为对比,林随之一时名声下滑。
陆母入宫半月后,听闻林随之种种行为对其相当反感。并在宫中各位娘娘面前直言,林随之并不是心意中的儿媳。
这时,陆母便会拉起在一旁陪候许瑜的手拍她手背,向众人面前叹息说道:“这才是我心中最好的人选。”
林随之若有所思:“如此,下毒之事,又是何来一说,”
小满压了压耳朵:“这可有来头了。”
许瑜自搬到陆母隔院后,担心陆母身子,每日变着法熬补身体的汤药。许是陆母为她孝心所打动,厨房也允许她来去自如。
做的菜更不必都说,每次许瑜做何伙食。陆母都及给她面子,无论为陆离的事情多么操心,没有食欲,菜也是会动一两筷的。
林随之听得正起劲时,察觉小满长时间讲话有些口干。起身想为她取一壶水,无意看到了镜中此时自己的样子。头上裹着块白布,好影响颜值啊。
小满此时的注意力终于回到林随之头上的布上,伸手将头布扯下:“小姐,快把布摘了,这像什么回事?”
“不要!”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小满惊呼一声。
林随之慌忙别开脸,目光仓促掠过铜镜上精致的鸳鸯戏水纹样,那原本喻示美满的图案,此刻在她眼中,竟像是被无形的惊涛骇浪狠狠撕扯开来,惊惶离散。
林随之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要定住心神,目光落在妆台上摊开的匣子。
林随之眼一闭,说道:“小满其实我不是人。”
说完林随之感觉小满的手伸在了自己头上,希望自己的耳朵不会吓到她,林随之如实想到。
蓦然,林随之感到有梳子在自己头发上梳动。
林随之半睁开眼,果然是小满。她轻叹口气:“小满,我耳朵梳不得。”
“小姐,现在头发整洁了。下次头发未打理好,可以直接找我,不用再裹头巾了。”
林随之歪了歪头:“啊?”
不等小满回应,林随之大呼:“我耳朵呢?”
“小姐?”小满担忧的看着她。
林随之对着镜子使劲摇摇头,镜子中她也跟着晃了晃。
林随之咬了咬下嘴唇:“没事,我刚刚闹着玩。”奇怪,她耳朵呢?
似有所感,林随之凑近铜镜。境中的她右眼下有一颗红痣,林随之挑了挑眉,红痣也跟着动。
身后的小满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林随之正想问接着问她时,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只在这面镜子看过自己的脸。
林随之伸手拉了小满一把说道:“小满,你不要老是低头。把头抬起来,你看你多好看啊。”
小满被她一拉,惊呼道:“小姐,你是主子。我怎么能和你共用同一面镜子呢?”
林随之一时没有回答,死死盯住镜中她们二人。镜中的林随之表情一脸严肃,紧紧皱着眉毛。小满圆圆的额头上有着纤细的眉毛,墩墩的鼻子下张着嘴在说话。
旁边小满见林随之不回应,伸出手指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林随之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心想果然是自己太敏感了。她如负释重摆了摆手:“无碍。”
小满松了口气:“小姐,我不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林随之“嘻嘻”笑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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