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茶园风波（12）』

听沈砚这样说，在场的人寒毛一立。

当时两人旁边还有个不是人的家伙？！可小柔这样的普通女子，又不是像方凡那样引人注目，如何能吸引这些东西？

“我认为和夺舍脱不了干系，如果她的相好真的被夺舍了，那夺舍的人一定不是普通凡人，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沈砚分析道。她是作者，她了解书里面的剧情一定会有关联，小柔这事来得突然，但现在从中分析，沈砚隐隐猜到是何方神圣了。

只是不能说。

众人脸色各异，只有曲卓然点了点头。

静默了会，一人忽然笑笑：

“可惜沈仙长说了这么多，还是无法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方夫人挥了挥手，示意那四人下去，只留下他们几人。

沈砚看她这般行事，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方夫人却对她报以微笑：“沈仙长坐下吧。”

沈砚站着没动，想看看她要说些什么。

方夫人见她不坐，也没再强求。她和旁边的方坚对视，方坚点了点头。

方夫人站起身，随即对轩辕四人笑道：“我们方家和轩辕也是有些交情，才能请四位来帮助我们家小凡。这件事情本就不大，死了个丫鬟而已，我们已经给她的家人银钱，还有方才那四位也给了钱瞒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嗯，”方坚也脸上挤满了笑容，开口道：

“方才是做样子给下人看，沈仙长莫怪，诸位仙长莫怪！”

沈砚不知道她是以什么状态回到雅苑的。

事情解决了，可她一点也不高兴，心里闷闷的。

方家夫妇这样就将一个人的生死描述得轻描淡写，真是六月天都能感到心寒。小柔的命不是命吗？

他们根本没有将小柔当成一个人来看。

他们这样“大方”的举动，看似维护了沈砚，到头来沈砚还是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没有明说，这事情不管是不是沈砚做的，他们都不会在意或计较，只因她是轩辕弟子。

沈砚想到小柔惨死的模样，心头一紧。

沈砚进屋后，发现方漓的东西一概搬走了，她的物品就放在角落。

沈砚没有去管，上床抱着膝盖，埋着头。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有不少人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像见了洪水猛兽般，直接低头疾走。

昨晚的事情已经传来了，方家夫妇即使巧舌如簧，那也抵不过悠悠众人之口。

沈砚知道这事或许很快就会过去，她过几天就离开方宅了，但她始终是咽不下这口气。

有人推门而入，发出轻微的响声。

沈砚抬头，见林思黎拿着装满精致点心的盘子，坐在了她的床边。

“沈砚，你不饿吗？呐，这是我特地给你留的。”林思黎将盘子递到她跟前，仔细看了沈砚一眼，惊呼道：“你怎么哭了？”

沈砚怔了怔，直到林思黎把铜镜放在跟前，才看到鼻子红彤彤的。

镜中人面色苍白，眼底乌青明显，倒是和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般。沈砚想扯出个笑脸，奈何再折腾也是苦笑。

林思黎将糕点递到她嘴边，温声安慰道：“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了。”

沈砚摇摇头，她没有吃下去，而是用认真的表情问林思黎：“你也觉得事情过去了吗？你...也觉得是我杀的吗？”

林思黎使劲摇摇头，很肯定地看着沈砚：“我相信你！师尊也相信你！沈砚，你今天已经做得很厉害了，我要是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剩下的事我和师尊会去找线索，你好好休息！”

沈砚听到她这样说，泪水不知怎样流了下来，这是她今天听到最好的安慰了。

他们都不相信她，都不愿意还她一个清白，都拿死者是个小丫鬟，没什么大不了这样的话来搪塞过去。

沈砚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比辱骂她是杀人犯难过千倍万倍，他们这样，和默认她是杀人犯有什么区别？只因她的身份，就把这事翻篇揭了。

这无论是对她，还是小柔，都不公平。

要是是在现代就好了，人人都平等，人人都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沈砚想到现代生活，目光低垂，忍不住小声道：“我想回家。”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在这她要时时警惕，连自己的生命安危都无法保证，连旁人要囚禁她也无可奈何，她根本不想待在这里。

林思黎见她又哭了，吓了一跳，赶紧将盘子丢在一旁，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你想回家?要不我和师尊送你回去好了，别伤心了，我和师尊一定会还你个清白的！”

沈砚泪水一个劲往下流，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思黎轻轻抱着她，嘴上安抚道：

“过几天，过几天我们就把你送回晓国好不好？”

沈砚哭得更凶了，她抱住林思黎，泪水哗哗流，声音哽咽：“不是、不是那里。”

那里不是她的家，不是她那温暖的小窝。她就像学生时代的自己，每时每刻都想着回家，回家几乎成为一个执念。

她不想做任务了，任务太难，太遥远了。

“啊？”林思黎听到这话，摸不清头脑，但还是顺着她的意说：“好好好，不管你家在哪，我们都送你回家好不好？”

沈砚过了半晌，才声音闷闷道：“好。”

窗外，青年长腿交叉靠在墙上，看着窗外流动着清水的小池子，眉宇起了烦躁之色。

她想回家啊...家有什么好的？

家是什么一种感觉，为什么人人都想回家？

为什么他没有家呢。

他踢开脚边的小石子，黑靴不可避免地沾上新泥，难以摆脱被弄脏的宿命。

...

在几人走后，厅堂里只剩下方夫人和方漓，方夫人面色如常，方漓却是难看极了。

她听到父亲母亲说不计较后天都塌了，差点在众人面前闹脾气，失了面子。

这事之后，林思黎和曲卓然那两位仙长看她的眼神也冷淡了许多，像是猜到她和母亲将沈砚关起来的事情。

方漓气得牙痒痒，一定是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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